桃香见钱通三人迟迟不动,便知道他们应该是有话要说。
就对雷晚彤道:“妹妹冷不丁到乡下来,劳累了一日,就不用强撑着陪他们坐着了。
他们几个一说起话来,不定到什么时候的,还是我陪妹妹回屋去歇着吧!”
雷晚彤听了,忙站起来,笑着道:“那我就不陪着大家,先去休息了!”
说完,便跟着桃香的指引,回屋睡觉。
桃香安顿了雷晚彤回到厅堂。
见几个人都是面色凝重,正在说俩小孩中的毒,竟是那些从京城带回来的玩具上带的。
钱通看了桃香一眼,严肃道:“你们带回来的每一件玩具上都有,但都是量很少,玩一次两次不要紧。
不过,他们每日玩这些,累积到身体里,到了一定的程度,也就照今日这样发作出来了!”
桃香不由得心惊,忙问道:“这些玩具,有个别的是我们自己买的,大多数都是客栈里的小厮们送的。
难道是谁把小厮们都收买了,才暗中下了毒?”
代胜听罢摇头道:
“这个不会,我客栈里的小厮,不满你们说都是我的死士,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这么说,是他们在买之前,这些玩具就被动了手脚?”
桃香不由得说道,“或者,是送给了我们之后,才被人动了手脚的?”
想到这一层,桃香几乎惊出了一身汗——
那些玩具,小厮们送过来之后,只散放在客栈的房里半晌不到,就被桃香打包装进大箱中。
若真是如此,那下毒之人又是趁着何时下的毒?这也太过于神不知鬼不觉了。
也多亏的对方下的是这种毒,要是直接涂了剧毒,那自己当时也摸了,不是会直接一命呜呼了?
桃香在这里反复思量,陈敬轩面色沉重,许久之后却突然开口道:
“这么说,这些毒是我们拿回家之后才被人涂抹到玩具上的?”
钱通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桃香不由得有些糊涂,忙问道:“怎么知道是拿回来之后才下的毒,而不是在京城里打包之前?”
陈敬轩见她询问,忙解释
道:“之前钱通说了,这毒要是大人摸了也会发病。
可是在京城客栈里打包的时候,你我都接触了,而且还反复很多次,却都没有事,这说明那时候玩具上还没有毒。”
对于陈敬轩的分析,代胜等人都表示肯定。
桃香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这一层——那就是大人触摸了,也是会发病的。
这就说明,玩具是拿回来之后,才被人动了手脚的。
这还真有些奇怪了,对方想下毒,为何非要下在桃香等人从京城带回来的玩具上呢?
再说,这些玩具带回来之后,小康小健就一直在玩,这何时下毒,还真是难查。
青荷和福旺娘,桃香是绝对信任的——俩小孩每天由她们带着,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看起来这下毒之人,还真是得煞费一番苦心。
金子恒坐在那儿一直没说话,等众人都说完了,他才沉吟道:“难道这毒是今日才下的?”
他这一说,众人初时都有些不解,仔细品味了一下,才明白了——
金子恒是在提示大
家,这刘云涛路明德和桃香陈敬轩都已是生死之交,可这雷晚彤就有些值得怀疑。
钱通听罢忙阻拦道:“子恒别胡猜,这无凭无据的,不能屈赖了好人!”
金子恒听罢,便不再说话。
最后,代胜站起来说道:“总归今日是没什么大事,这事儿要慢慢细查,大家还是先休息,不要再纠结了。
不过在没有查到结果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免得多生是非。”
众人听罢,都站起身,各自回房休息。
金子恒见陈敬轩拉着桃香的手回了房间,不免心里分外失落。
而代胜,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由钱通和仇畅扶着他回房。
虽说是暂时不在纠结,一切等明日再说,可是桃香仍是睡不着。
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孩子中毒,七窍流血的血腥画面,吓得都不敢合眼。
陈敬轩见桃香翻来复去睡不着,将她抱紧了,安慰道:“媳妇儿,你放心。
我虽没有本事,可是要查出是谁想坑害咱们的孩子,我也绝不会放过
他!”
桃香听出了他这语气里的郑重,不由得点点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关于这毒的事,除了桃香等人,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因此,桃香也不准备声张。
就连次日询问青荷和福旺娘,桃香都是想了半天,才委婉地问出来。
不过,根据青荷和福旺娘的叙说——
这些玩具只有过一次被两个孩子带到小月家去玩,玩够了就拿回来了,剩下都是在自己家里玩。
而且,不管是到哪儿,都是青荷或者福旺娘亲自照看,从没有离过手,就更别提有人趁机下毒了。
“看起来,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吧,往后处处留心些,总会发现蛛丝马迹。”
钱通说着,便拿了药膏去小孩的房间里,去看那毒疹的情况。
自昨日傍晚涂了药膏之后,又安心地睡了一晚,那些毒疹消了肿,只剩了一片一片的小疙瘩,还是红红的,那些挠破了的,已经结痂。
看这样子,过不了两三日,就差不多好了。
桃香见此,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