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桃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陪着陈敬轩一起来到偏殿,代胜的床前。
此时代胜已经昏迷,太医们刚走了几拨,都对这毒束手无策。
钱通和仇畅想配药却没有足够的药源,因此二人已经向皇帝金洪申请,可以使用太医院御药房的人力物力。
金洪也已经答应了,吩咐了管事儿的小太监,说钱通和仇畅无论需要什么,只要是皇宫里有的,都可以随便使用。
因此,按照吩咐,钱通和仇畅已经让小太监们搬来了许多药品,弄得这间偏殿就如一个药铺似的了。
只是,即便如此,两人的配药并不顺利。
因此,钱通的眉头是越皱越紧了。
“他怎么样了?”陈敬轩问道。
钱通没有说话,仇畅摇了摇头,叹气道:“虽然那毒箭被拔了出去,钱通又及时给他吸了毒。
可是这毒好像很特别,已经是进了血液,若想清理出来,太难了!”
陈敬轩听着,一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他知道,此时两人的心里必然都是很难受,代胜一直都是温和宽容的大哥,三人已经习惯了享受这种春风般的感情,因此,代胜这一躺倒
,仇畅和钱通二人都很不适应。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小太监跑进来朝着桃香等人禀告道:
“太子那边不好了!皇上让我来请各位过去!”
桃香一听,心里忍不住一惊——这是说太子毒发了?
“知道了!”陈敬轩说着,挥手叫小太监下去。
他忍不住眼睛扫向了钱通和仇畅二人,“太子的毒,真的不能解?”
陈敬轩这话问完,钱通就如没听见一般,仍呆愣愣地守在代胜床前。
仇畅见此,只得叹道:“那毒并非不能解。
只是他伤的位置不好,正好在后心的位置,要是强行拔箭,恐怕立刻回毒发身亡!”
陈敬轩听罢有些吃惊,“难道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仇畅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有,只是……”
仇畅说着,抬眼望向了钱通。
“仇畅,你给我闭嘴!”
果然,一直入定般坐在床边的钱通突然打断了仇畅的话。
他皱着眉头,脸上一片冷漠,声音有些暗哑。
刚才这一声,陈敬轩和桃香都听出了他的急切。
桃香听着,心里很是纳闷——难道这治病还有什么不可说出来的秘密?
桃香不禁望
向了钱通,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些别的情绪。
奈何,钱通说完这一句之后,便又回复原状。
桃香和陈敬轩不明所以,望着仇畅道:“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仇畅看了钱通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脸色微微一红,说道:
“没有,只是太子这毒已经入了心脏,恐怕就是取来了灵丹妙药,也不好使唤了!”
说着,便叫钱通在这边看着代胜,仇畅自己则是招呼着桃香陈敬轩一起,出了偏殿,去看太子。
桃香只得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随着仇畅和陈敬轩二人一起,来到主殿。
此时,太子文壑的床前,已经跪满了太医。
金洪更是直接坐在床边,握着太子的手,怒声地斥责着满地的太医:
“朕平日给你们俸禄,此时用上你们了,一个二个的都不中用!”
他一边骂着,眼见着仇畅和陈敬轩桃香三人进来,便一挥袖子,朝着那一众太医道:
“你们暂时都先下去想办法,若是到午后还是想不出,我就杀了你们给太子陪葬!”
他这话一说,那群太医立刻便获了特赦一般,纷纷谢恩,起身后
赶紧退了出去。
“敬轩你们来了,赶紧坐!”金洪赶紧让着,他的语气里有些迎合陈敬轩的意思。
但陈敬轩却不买账,找了个离金洪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冷眼看着这边,不说话。
金洪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桃香怕他尴尬,连忙问道:“太子怎么样了?难道这太医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金洪刚刚平静的心不由得又起了波澜,“一群不顶用的饭桶!”
仇畅不等着金洪吩咐,已经扶着太子文壑的脉搏,安静地搭起脉来。
几个人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而,眼睛一直盯向了他。
许久之后,众人见他终于松了手,才等不及地问道:“怎么样了?能不能治?”
仇畅没有直接回答,却是眼神坚定,对金洪道:
“这箭再不拔就不行了,需要马上给他拔箭!”
金洪听着,忍不住看了看床上的文壑。
见他此时脸色泛白,双唇都有些发青了,若是再不救治,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于是便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叫人去做?”
“不需要别的,只要多烧些开水,到时候恐怕会要很多。”仇畅
说着,便开始准备拔箭事宜。
需要开水这并不难,金洪马上让人去烧。
不消片刻,便有小太监抬着大桶的开水送进来。
仇畅又吩咐他们抬一桶冷水来,然后便叫众人到殿外去等,不叫不准进来,只留下两个小太监帮忙,又吩咐每半个时辰送一桶开水进来即可。
因为急着要救太子,金洪等众人都不好多问什么,只得按他的吩咐退了出来。
紧接着,殿内所有的帘栊全部拉起,将里面严严实实抵挡住了。
这时候,葛濯和金子恒风风火火地跑来。
到了近前,见以金洪为首的众人都在殿外,便有些纳闷,一边问着怎么不进去,一边想往里闯。
陈敬轩连忙将他们拦住,说里面仇畅在为太子拔箭解毒,不让人进去打扰。
葛濯听罢,有些着急,摆弄着手里的一支老参,说道:
“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根千年人参来,还不叫进去,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桃香听罢安抚道:“也不算白跑,一会儿小太监要进去送开水,到时候你让他们帮你带进去,看看能不能用上!”
葛濯一见,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