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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真实死因

    这场皇帝祈福的仪式冗长又繁杂,元惊鸿与南宫朱雀跪了大半个时辰后,又随那住持去了那大金钵盂旁转了九圈,寓意恒守永久。

    终于站定之后,那住持对南宫朱雀拜了拜,道:“皇上,随贫僧厢房一叙吧。”

    “大师可是有观得天机?”南宫朱雀眉一扬,嘴角带笑,手也自然的伸过去握住元惊鸿的。

    那老僧面色红润,胡须长及胸前,他抚了抚须,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南宫朱雀受用的笑了笑,礼节性的退了一步,道:“大师请。”

    元惊鸿也提起裙摆准备跟上去。

    不料,那原本半眯着眼的老僧却猛的睁开眼,对元惊鸿拜了下,道:“皇后娘娘,请您稍等。”

    “……”南宫朱雀脸上有一瞬的不喜,刚要说话,手却被轻轻一握。

    “臣妾到外头走走,皇上去吧,有劳上师了。”元惊鸿行了个礼,退出了大殿。

    余下人等皆退了出去,当那扇古老的木门被缓缓合拢后,老僧喃喃一声,’阿弥陀佛’

    “陛下请随贫僧来。’

    ……禅房内十分简朴,只正中点着檀香,幽香扑鼻,南宫朱雀坐在蒲座上,老僧正为

    他倒茶。

    “上师为何支开皇后?”南宫朱雀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阿弥陀佛。”

    老僧推过茶杯,小巧的玉玲珑盛着红艳艳的茶汤,与这禅房的冷清有些不符。

    “皇上可知你这皇后的来历?”

    老僧捻须而笑。

    刚刚送到嘴边的茶还没来得及润唇,又被南宫朱雀放下,他捏紧了玉玲珑,问道:“上师此话何意?不如直说。”

    老僧又是摇头轻笑,眯着眼,正视天颜,语气温和的说道:“方才皇上与皇后进香跪拜时,贫僧观面相,卜室褂,却发现皇后娘娘命格比您还大呢。”

    笑话,普天之下,能有人的命格能高贵过皇帝去?

    南宫朱雀捏了捏拳头,答道:“皇后是一孤女,早年被老王爷救下送到了朕的身边。多年以来,从不曾逾矩,怎会有命格大于朕之一说?”

    “阿弥陀佛,皇上就是今日赐老僧死罪,老僧为了南照江山万年也不得不说,皇后非是皇上良配,皇上应今早放手为好。”

    老僧忽而匐地,对着南宫朱雀叩了头。

    “砰”

    皇帝站起身来,踢到了短矮的红木桌,目光阴骘,斜斜往老僧身上送去,口气俱

    是冷厉,道:“上师做了一辈子隐寺主持,做糊涂了。”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老王爷,老僧笃定老王爷也不知皇后真实来历,此女不详啊。”

    老僧的模样甚是悲痛,仿佛南照江山就在元惊鸿一念之间。

    “放肆!”

    明黄色袖袍甩的作响,男人双目微红,怒视着匍匐在地如老寿龟的僧人,声音里蕴着浓浓的怒气。“朕与皇后早年相识,相知相爱多年,若是她不祥,朕如何能诛奸臣灭私党出征大捷登临大宝!”

    “皇上!”

    见这天子执迷不悟不肯听自己的话,老僧仰起头,颤巍巍的举着手,还要再说。

    南宫朱雀已转过身去,听他还在嚎叫,便不耐烦的转了个身,伸出两指,横横指在他面上,阴森森的说道:“朕看你这老秃驴是在这隐寺待久了,脑子被这山风吹糊涂了,朕念在你为南照守这隐寺多年的份上放你一次,再有下回……”

    说到这里,南宫朱雀眼神一狠,如投射出万枚长箭,缓缓补充着话语,“你这云礼寺就不必再存在于世了。”

    老僧闻言大惊失色,惶惶喊道:“皇上!皇上不可啊!”

    ……

    万没料到这隐翘山间,还能看见牡丹,况且这个时头,还盛开的异常好。

    元惊鸿伸手去,想将它采摘下,可花刺却不客气的蛰了她一下。

    “嘶”

    她猛的收回手,吹了吹,心中懊恼。

    “惊鸿不懂得万物有灵,妄图随手残杀,佛祖怪罪了。”元惊鸿将手收回了袖中,将腕上的佛珠取了出来,数了起来。

    就是这般白衫花裙,银饰沾发,简单清冷的美妙,盈在渠边,探花却不得,堪堪在南宫璟脑中印成了一首诗。

    绵山荫绿流水,美人桥边探花

    花藏绿中浮刺,料是见她怯羞。

    他故意将脚步声弄出了不小的声儿,元惊鸿耳根一动便听到了,她回头,见是南宫璟,脸色稍有浮改,却也一语不发。

    “臣弟见过皇嫂。”

    南宫璟眉眼含笑,躬身给她请礼。

    “摄政王多礼了。”元惊鸿回了一个平礼,浅浅的福了福身。

    “娘娘在赏花?”

    南宫璟走过去,与她并肩而站,目光望向了远处。

    元惊鸿撇他一眼,淡淡说道:“赏花看水都是一个景字而已,景好便花好,故而我在看风景,并非独独看花。”

    不知她话中哪句话哪

    个字刺到了南宫璟的笑神经,他咧嘴一笑,侧过头来,望着元惊鸿的侧颜,薄唇吐出略带轻薄的话语,道:“本王字中也有一个景字,却不见娘娘曾多看一分?”

    “王爷。”元惊鸿轻轻挪开两步,闭了闭眼,敛睫轻扇,缓缓说道:“这种话,本宫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为何?”

    南宫璟逼近一步,脸上还在盈盈笑,温和而客套,他问:“当了皇后,便不许我喜欢你了?”

    元惊鸿回头,终于与他对视,却见他眼中沟壑早被野心与欲望填平。

    “你这是大不敬!”

    “只有我这般对你大不敬的人才不会骗你。”南宫璟话中有话,转了转他手中扳指,“你不想知道连冀究竟怎么死的?”

    元惊鸿脑袋像被轰的炸开,她蹭的转身,一把逮住南宫璟的手腕,咄咄道:“你什么意思?连冀死于阿兰敏克刀下,我亲眼所见,莫非还能有假?”

    “玉儿这般聪明,好好猜猜。”

    南宫璟话说了一半,留了个看似简单的谜底给元惊鸿。

    他心却道:你若聪明早该猜出是怎么回事,就看你要如何做了,你舍得现在与南宫朱雀撕破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