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南洁也不禁点了点头,侧头看着幽浪的背影,真是越看越帅,伸手指了指幽浪,南洁对着沐归影咧嘴一笑:“影姐姐,既然要回去了,我去跟幽浪大哥商量一下,再去找玲珑收拾东西,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啊。”南洁说完,根本就没等沐归影说话,她已经率先跑了出去,沐归影看着幽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整个人都已经绷紧了,不禁同情的看着幽浪,叹了口气。
……
这几日之间,婉容郡主本来没有太过于在意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了,这一日又叫池青去唤大夫。
池青疾步行走在路上,一刻不敢停留,婉容郡主的病这几日将池青的腿都溜细了一圈,打听了城中的许多大夫,都没见什么成效,这次池青向城西走去,寻许久都没有行医了的一个老郎中。
正在路上走着,忽然迎面走来一个道士模样的中年男子,男子走上前拦住了行色匆匆的池青。
“看你这面相,应该是家中有人病了吧。”道士手指微微一掐,手成兰花状,堵在池青的面前问道。
池青抬眼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道士,不耐烦地口作啧声,“大胆,哪里来的江湖术士?我没工夫跟你闲聊,别挡路,快让开。”说着便要侧步离开,但却又被道士后退一步给挡下了。
听池青并不领情的冷言冷语,道士丝毫没有懊恼的神色,脸上仍是笑意盈盈地眯眼看着池青,又进一步说道:“想必病的人,是你的主子,并且这病也不是一两天了,还颇有愈加严重之势,我说的可有偏颇?”
这几句话听得池青不禁就地一怔,又转念一思,婉容郡主生病的事尽管是封锁了消息,但请郎中,抓方子也是难免
被别人见到的,这道士虽是句句说中,但也不代表这人就可以相信,为保安全,池青还是决定抽身去请郎中,一句,“让开”,后便抽身越过道士向郎中家方向走去了。
可还没行两步,道士的一句话却将池青硬生生地拉了回来,“若不及时停手,恐怕就算是到时目的达到了,也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啊。”池青听完便停在了原地,道士转身跟上了池青,接着说道,“姑娘看是否觉得在下说的还有那么些许道理啊?”
池青听完不敢怠慢,说了句:“你随我来”,便带道士去了近处的一个饭馆,坐定之后池青便要了些茶水小菜,问起了道士话中含义。
“今日你若是要混口热饭吃,我便请了你,吃完你也不要再多言,我们就当没见过。”此时的池青还是觉得道士是胡诌来的那些话,边想一探他的实底。
谁知道士却是不紧不慢,一副心中有数,任君猜想的模样,手指在桌上轻叩弄响,啜了一口杯中的热茶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讲起绕嘴的之乎者也来,一番作弄之后,道士大言不惭的对面带狐疑的池青说:“恐怕吃完这顿饭,就是你要求着我去给你家夫人瞧病了。”
池青听了他这话,突然气极反笑,可能她确实是太过紧张夫人的病情,才会被人这随便忽悠了两句就相信了,冷笑着说道:“大话不必说满,你若真有本事,上礼请你自是少不了的,但若是假的,日后你在这北陵城中的日子怕是好过不了了。”
见对方还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道士倒也不气,只是看着池青轻轻挑眉说道:“贵夫人怕是最近,走了旁门左路,欲加害于人吧,贫道所说的自损八千正是此理。”
道士说的话
让池青不得不重视起来,面色也有所缓和,但当下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将道士请进府中,万事都需要先行回府与婉容郡主商议之后,她才敢做出决定。于是便与道士约好,明日辰时再在此地相见。
离开了道士的池青没再去请大夫,而是转身回了沐府,到了婉容郡主的房间时,婉容郡主正斜躺在软榻上,样子已经是非常虚弱了见到池青进来,嘴角微微翕动着,“大夫请来了吗?带进来吧。”
“回夫人,今日没有将大夫请来,不过……”池青环顾了一下房间,将门仔细关好后,去婉容郡主耳旁将路上遇到道士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她听,听完池青绘声绘色的描述,婉容郡主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心中恨恨地想着沐归影,这贱婢的命也忒硬了些。吩咐池青,就依他所说,明日将道士悄悄请进府来,若事情是真的,蛊术之事也只好作罢,再寻它法对付沐归影了。
第二日早早的,池青便在约定好的饭馆坐下了,可等到了辰时都快过去了,还不见那道士的身影。正焦急之时,那道士踩着四平八稳的方步走进了饭馆,池青顾不得埋怨,拉着道士就从小道行至沐府的后门,警惕地走进了沐府。
躲在暗处许久的沐秋蓉看见了这一幕,终于放心地回房去了。
道士赶到婉容郡主的房中之时,婉容郡主的病又重了几分,早上还吐了一次。进屋后道士拿出铃铛左右示意性地晃动了一番,又上前在婉容郡主面前做起把式来。几番轮回之后,道士站定在婉容郡主面前,询问起了蛊术之事,婉容郡主自然不敢隐瞒,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给了道士。
“那就是了,夫人这是遭到了蛊术的
反噬啊,如不及时处理,恐怕后患无穷。”道士身体微向后仰,胸膛前挺着轻描淡写般说着。
不一会,池青便将沐秋仪带来了。在得知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沐秋仪面色难看,走近道士询问这蛊术是否是非解不可,道士闻言微微一笑,“这位恐怕就是这治蛊之人吧。”沐秋仪点点头,一旁的池青心中暗骂这个二小姐,平日里是千好万好,如今紧要关头母亲已经并于床前,她竟然还在迟疑是否要解蛊。
几人各怀心事若有所思之间,道士踮脚在房中来回巡视着,却说了一些让她们错愕不已的话:“夫人这病的却是由蛊术反噬引起的,至于没有反噬原主,是因为另一件事了。原本这反噬是要到这位小姐身上的。”说着道士在沐秋仪身边转了一圈,沐秋仪神情一阵躲闪,道士接着说道,“夫人是中了咒,才导致这反噬加倍转移到你的身上的。”
被道士围了一圈之后,沐秋仪紧张起来,连忙在一旁澄清,“母亲,这可不关女儿的事啊。”婉容郡主只是按着心脏,并没有理会沐秋仪,急着问道士说的咒是什么,是哪里来的。
道士见婉容郡主有了追问的意思,收了飘飘然的模样,转言假意叹口气眼珠一动,以还要做法为由敛起钱财来。婉容郡主别无他法,只有乖乖掏钱的份了。
收了钱财的的道士又在屋中转悠了起来,时而摇摇铃时而口中念念有词,时而身体忽然一转,手指上下翻动着。忽然道士站定在门口,口中惊呼:“这咒我找着了!此咒甚为狠毒啊,夫人能活到今日已经是福泽深厚了,若再过两日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还好我看出你府上的丫头面带煞气,若不是发现的及
时,夫人性命难保啊。”
这段话说的婉容郡主和沐秋仪心惊肉跳,婉容郡主笔直地坐了起来,眼皮紧皱,语气狠毒地望向道士:“还请道长明言,到底是是谁想要害我!我婉容在这府上这么多年,除了老爷还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
“夫人莫急,贫道已经确定了这咒符的大致方向,具体在什么地方还要请跟贫道在这府上查探一番。”道士躬身施礼道。
婉容郡主气息粗重地站起身来,沐秋仪见状赶紧上前搀扶,怎料婉容郡主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地上,这时的她哪里还有往日里当家主母的风范呢,由于自己心中有鬼,生病的事也是能瞒就瞒,沐松都不知道,也可怜了婉容郡主独自支撑了这许多天。
见到婉容郡主虚弱的样子,沐秋仪心中一阵疼痛与焦急交织在了一起,之前自私的想法也在婉容郡主倒地的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了。毕竟娘是为她受了这些罪,此刻沐秋仪的眼泪冲红了眼睛,一股浓重的恨意在胸口升腾直上。沐秋仪眼含热泪同池青一起将婉容郡主扶到软塌之上,恨恨地瞪着门外:“娘,你在这等着,不管那人是谁,秋仪一定也会为娘报仇,今日寻了这咒符,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娘,你别急,秋仪这就去将那咒符找出来!”
说着,沐秋仪挥手便带着道士等一行人走了出去。道士在院中兜兜转转,手中拿着摇铃在府中一阵拖沓。一直跟在身后的沐秋仪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带着不耐烦地语气冷冷地看向一旁的道士:“你还能不能找到了,眼见你已经绕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你莫不是在诓我们母女!要是真是这样休要怪我沐秋仪无情,取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