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和宫。
叶斯越一进门,“啪嗒”一声,一个花瓶便直直地砸在他的脚下。
下人们惊惶失措,纷纷跪倒在地,生怕太子殿下会大怒。
贴身太监王福见此情景,心急如焚,忙问道:“殿下,您可曾受伤?来人啊,速速去请太医。”
“是。”
“罢了,我并无大碍。”
说话间,只见一个穿着正红色祥瑞云纹凤袍的美貌妇人飞奔而来,一脸着急的上下看了看叶斯越,“越儿,你没事吧?母后不是故意的”,随即,脸色一变,怒吼一声,“你们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来了都不知道通报一声!”
下人们的头埋的更深了,“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都给我滚下去,每人杖打二十,看你们还会不会偷懒。”
叶斯越看着满地的碎片和跪在地上的宫女们,心中有些不忍。
他开口说道:“母后,算了吧,她们也不是故意的。”
皇后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了。这些下人如果不好好管教,以后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大祸。”
叶斯越无声地叹息,他不忍当面驳斥母亲,只能默默看着侍卫们将下人带走。
他忍不住向王福递去一个眼神,王福心领神会,微微点头后,悄悄地离开了。
这边,皇后正喋喋不休地询问着叶斯越关于皇上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脏乱。
还是皇后的贴身宫女眼尖,小心翼翼地提醒皇后:“皇后娘娘,您看太子殿下身上有好些泥污,是否需要奴婢为殿下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皇后正说着自己的苦恼,听闻此言,停下话语,眉头紧皱,她审视着叶斯越身上的泥污,厉声道:“越儿,这是怎么回事?你莫不是又去玩耍了吧?本宫曾告诫过你,你身为瞻犀国的储君,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怎能如此不知礼节呢?”
叶斯越面不改色,恭敬地拱手作揖,轻声说道:“母后教训得是,儿臣这就回宫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不再叨扰母后了。”
语罢,未待皇后反应过来,便大步离去,背影透露着几分生气。
皇后瞪大双眼地看着叶斯越走出去,难以置信地对宫女说道:“太子这是怎么了?本宫话还没说完呢,他就走了?”
宫女战战兢兢地回答:“或许是急着去换衣服了吧,毕竟是娘娘您嘱咐的呀。”
皇后连连摇头,“不,他是在生气,他有什么好气的?本宫说这些不都是为了他好吗?他才 5 岁,那贱人的孩子刚满月”,皇后越说越气,怒不可遏。“要是本宫再不为太子筹谋,这天下以后还不知道会落入谁的手中!”
宫女吓得花容失色,慌忙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皇后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罢了,起来吧。”
“是。”宫女蹑手蹑脚地走到皇后背后,轻柔地为她按摩着。
皇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你说,本宫是做错了吗?哼,自己的丈夫守不住,到头来,自己的儿子也不理解本宫。”
身后的宫女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做事自然有您的道理。”
“说实话!本宫赦你无罪。”
宫女看着皇后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慌忙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诚惶诚恐地开口道:“娘娘,奴婢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只是,依奴婢之见,娘娘无需焦虑,皇上对太子殿下视若珍宝,而且本国向来都是嫡长子继承皇位,所以,即使如妃娘娘有通天的本事,也越不过娘娘您呀!”
皇后的眼中满是痛苦和对往昔美好的追忆,“可是那是我的丈夫呀,看着他对一个女子如此痴迷,我的心真的好痛,就像有人用刀一下一下的用力割一样。”
“娘娘,自古以来,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佳丽三千,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娘娘还是应该将心思放在太子殿下身上。”
皇后冷哼一声,心中犹如被千斤巨石压住,烦闷异常,泪水不禁在眼眶中打转,红了眼眶,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痛苦,“终究还是错付了,哈哈哈哈”。
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那哭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本宫居然会奢望一个皇帝的心,愚蠢,实在愚蠢。”
说完,她用手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一并抹去。
宫女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出去吧,本宫想自己静一静。”皇后的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是。”宫女缓缓地向门口走去,不时回头望向皇后,那迷茫而痛苦的眼神,令人心疼不已。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宫女心中满是怜爱,“娘娘请保重身体。”
皇后轻轻挥了挥手,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只剩下那个孤独的女人伏在矮榻上,她纤薄的身影让人看到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的眼神逐渐从苦痛中挣脱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坚毅,这是一个女人在感情的漩涡中完成的华丽蜕变!
第二天,考核正式拉开帷幕。
众人正襟危坐于条案前,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正上方端坐一位先生,身着一袭白衣,面容儒雅和善,乍一看便知是位学富五车的读书人。
夏楚盯着纸上的考题,撇了撇嘴,心中叫苦不迭,天啊,这都是些什么呀?简直如同天书一般!他左瞧右瞧,只见众人纷纷拿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夏楚郁闷地看向朱刚烈的位置,顿时捂着嘴巴,无声地笑了起来,原来朱刚烈正趴在条案上呼呼大睡呢!
“咳咳。”
夏楚循着声音望去,瞬间跌入一双幽深的黑眸之中,上方的先生正凝视着他。
夏楚急忙端正坐姿,不再左顾右盼。
一炷香过后,夏楚总算把自己会写的都写了上去,真是差点儿要了他的小命!
一考完出来,各个相识的就开始讨论起来,我写的这样,我写的那样,反正朱刚烈和夏楚是一个字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