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落自从租下来后,打扫都是家丁过手,且在租入的时候,胖哥也把房子检查过一遍,所以苏沫并没有多作他想。
可现如今,这假山……绝对有问题。
苏沫和严逸两人查探起来。
假山看起来一切如常,两人东摸摸西探探,绿植装饰都不放过,突然听到咔嚓一声,严逸手中一块凸起的石块被转动。
只见一块两人高的巨石向一侧缓缓挪动。
直到露出一个可一人通行的洞口。
苏沫心里咯噔一下:有暗道。
这个房子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寻常人家,有几个暗格放东西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有些东西是需要地窖存放,家大业大的开辟地窖的也不在少数。
可是像这种暗道,就很不正常。
暗道里面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潮湿的霉味,还掺杂着一些若隐若现的酒气。
苏沫刚想探身进入查看,严逸伸手阻拦了一下:“跟在我后面。”
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还尚未可知,他可不能让苏沫以身犯险,就算出什么事儿,也是他冲在前面。
苏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严逸已经燃起火折子,径直走了进去。
走了很长一段昏暗的路,两人眼前
豁然开朗,但是入眼的画面却会引起人们极度的不适。
这里……
苏沫捂着胸口,只觉得心里泛着阵阵恶心。
同时,她对叶伊人的恨意也达到了一种全新的高度。
严逸第一时间将苏沫的眼睛轻轻捂上,声音轻柔的就像是轻轻拂面的风:“会没事的。”
苏沫深吸一口气,将严逸的手拿开,语气坚定,声音狠厉:“若是孩子们出了什么事儿,叶伊人,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我陪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苏沫觉得格外安心。
这意思就是说,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前面是荆棘还是坦途,严逸都不会只留苏沫一个人,他们会一直并肩同行。
苏沫用力点头,让眼睛适应眼前的画面。
这个地方,之前似乎是一个销金窟,建造的就像是一个圆形的地下皇宫,金碧辉煌的。
这里的各种摆设,极尽奢靡。
小到桌椅,大到床柜,都是顶级的奢华配置。
不过显然,这里被弃用很久了,到处都是蒙落的灰尘。
这些,只能证明此处奢华,却不会让苏沫心里发恨,真正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一句句雕像,和尸体。
雕像刻画的,
是一具具男欢女爱时的姿势,还有一些变态的动作。
但是每一具雕像旁,都有一具形状怪异的尸体。
这些尸体,全都是雕像上的样子。
看到那些暧昧的姿势,你甚至可以想象出他们翻云覆雨时的疯狂样子。
这些人在死的时候,都维持着一种纸醉金迷的状态。
怎么会让人在这种癫狂的状态下死掉,然后把尸体放在这里供人展览的呢?
之所以说是展览,是因为每一具尸体的外面都有一个透明的框架,看起来跟苏沫那个年代的展柜特别相似。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情欲的味道,但这些东西和尸体联系在一起,就让人没了半点兴致。
一具具尸体看过去,苏沫发现,有四个雕像旁边的展柜是崭新的,雕像也是崭新的。
不过展柜里面,是空的。
让苏沫心底生寒的是:这四座雕像,每一座都跟孩童有关。
那动作分明是恋童癖的人在糟蹋孩子!
苏沫不敢想,不敢深思!
如果严从玲三人真遭受了这些,她该如何是好?
她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解不开的麻绳。
严逸周身也散发着一阵阵寒气,就连他身边的空气都像要被凝固
了。
“畜生!”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就不再多言。
所有雕像看过去,严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娘子,你发现没,这些展柜里的尸体都只有一半。”
“嗯。”苏沫点头。
“那另一半去了哪里呢?或者,本就只有一半?”
“你看,在展柜里的尸体和雕像如果放在一起,是不是就像两人原本的动作?”
严逸:“娘子说的极是。”
两人陷入沉默。
片刻后,两人脑中都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一条产业链。
雕像,代表的是买家,死者,则是受害者。
现在,严从玲三人被带走,只怕是有新的买家出现了。
这种产业链,在陆洲府其实不难见到,这里的知府只会和稀泥,看起来没什么大用,很废物,但他却让下面的各种三教九流自由发挥,相互制衡,形成一种另类的平衡。
以至于陆洲府的事,没人敢报,没人敢管。
而他,俨然掌握着最高话语权,却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
你也说不上这人到底是好是坏,是正是邪,是蠢笨还是聪明。
不过细细看下来,他每次做的事,好像天平又略微倾向于正义的一方,挺让人
捉摸不透的一个人。
苏沫担心着严从玲三个人的情况。
既然新的买家出现了,那严从玲三人的危险系数就大.大提高了。
谁会想到,在他们家后院的假山底下,藏着这么天大的一个秘密呢!
严逸和苏沫没有多余沟通,通过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两人继续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果然不多时,在扭动一个酒罐时,一扇暗门开了。
暗门后面没再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只有一条长长的甬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前面出现了五条不同方向的路。
在正上方,还有一排字:四个死门,一个生门,生门,九死一生。
顾名思义,就单从字面意思理解,这五个门里,肯定都有杀伤性极高的东西,可以让人有去无回。
就连唯一存在的生门,也只是相对而言有活下去的可能,大概率也是把命交代在这里。
果然是个变态!
不是变态,做不出这种事情。
路,到这里,也就断了。
这似乎是一道无解的题,五道门,选哪一道,等待她和严逸的,几乎都是有死无生。
要不要赌一把?
苏沫盯着五扇门,抬脚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