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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药罐子都摔了

    梅叟和穆翁吵架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给病人用药。

    看两位吵得越来越厉害,季初夏偏头看看祁玉,祁玉无奈的笑了。

    啪嚓一声,穆翁把药罐子抱起来就摔在地上了。

    梅叟愣住了。

    两个人都没动静了,摔碎的药罐子里是草药,热气腾腾的草药让季初夏都暗暗咂舌,下意识的看穆翁的手。

    梅叟转身走了,进屋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好几颗鲜草药,放在药碾子里使劲儿的踩着药碾船,阴沉着脸不说话。

    穆翁疼得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了,咬牙切齿的忍着。

    梅叟抓了一把碾船里的草药汁/液,拉过来穆翁的手粗鲁的给糊上了。

    “师兄,你别哭。”穆翁声音都小了很多,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

    梅叟用袖子擦眼睛:“我哭什么?你哪只眼睛看我哭了?我告诉你,穆棱!当初师父让我学医,让你学毒就根本没错,你瞅瞅你什么脾气?让你害人那是真无人能及,急眼了自己都能把自己搭进去,就你这德行,你能救谁?“

    “我知道。”穆翁看着双眼通红的梅叟:“师父还认为你肯定能照顾我一辈子,为我擦屁/股。”

    “我还少给你擦屁/股了?你前头害人,我

    后头救人,救人还不算,我还给人家赔银子,赔笑脸,唾面自干的挨骂,我说啥了?我啥也不能说!因为你是我师弟!”梅叟哼了一声:“要不是祁世儒看到我这副德行,他觉得我可怜,能年年给我那么多银子吗?人家求啥了?不过是想让我好好照顾他儿子,你知道我用了祁家多少银子了?你以为药王谷有矿啊?有金山银山啊?”

    穆翁用手背碰了碰梅叟:“师兄,别哭了。”

    “你闭嘴!我一把年纪的人了,我哭什么?我有什么好哭的?我就是现在死了,到下面见到师父也不亏心,我做到了!就算有没做到的地方,我也尽力了!”梅叟生气的起身走了。

    穆翁看着梅叟的背影,突然笑了,笑得无比猖狂,好大声。

    梅叟进屋拿了布条,听到这笑声,忍不住也笑了,他知道师弟这些年都在跟自己较劲,终于可以像小时候那样了,他的师弟是真的回来了。

    季初夏拉着祁玉悄悄到门外,蹲在墙根处小声说:“这俩人,相爱相杀。”

    “嗯?”祁玉看季初夏:“是这样吗?”

    “当然是啊,我以前没感觉到,但现在回头想一想,穆翁一直都在跟梅叟撒娇啊,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

    定是很好的,啧啧啧,没想到是这样的。”季初夏感慨:“相信我,父亲很快就能痊愈了。”

    祁玉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穆翁一直都留了一手,两个人冰释前嫌后,必定会努力的解毒。

    梅叟给穆翁包扎了伤口,收拾了散落一地的药罐子碎片,俩人开始商量给祁世儒用药的份量了,祁玉带着季初夏离开了小院,两个人沿着后山的山路慢悠悠的走着。

    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药王谷里风景美如画,风中都有淡淡的香气,星罗棋布的房屋,在山间点缀,让这里多了烟火气息。

    季初夏轻声:“真的好美啊,原来传说中的桃花源是真的。”

    “夏夏喜欢游山玩水看风景是吗?”祁玉问。

    季初夏点头:“是啊,生机勃勃的感觉多好?人要是懂得爱护这世界,索取的时候也能反哺,这样的美景就不会消失。”

    祁玉很早就发现季初夏非常特别,她喜欢看风景,甚至在别人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景致,在她眼里都是不一样的。

    听到她这么说,祁玉知道自己没看错,轻声说:“那以后我就陪着夏夏看遍天下景色。”

    “好。”季初夏笑弯了眼睛,她知道自己选对了,祁玉是真

    的能做到的,若是换做旁人,必定会把自己困在后宅中,让自己跟所有的女子那般,相夫教子的过完这辈子,她是不愿意的。

    在药王谷里升起来炊烟的时候,两个人回到了厨房这边,季初夏看着徒弟们忙活的欢快,跟祁玉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说起了手里头的买卖。

    “夏夏,买卖做到一定程度,便不需要亲力亲为了,手底下的人都能独当一面后,半年或一年汇一次大账就可以。”祁玉说。

    季初夏点头:“陶城那些人会独当一面的,我们回去蓉城的时候,我的人生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担心吗?”祁玉问。

    季初夏笑道:“为什么担心?能体会到不一样的人生,多有意思啊。”

    晚饭的时候,季初夏看到穆翁那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正想着怎么吃饭,就见梅叟带来了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说:“以后这就是你的师父了。”

    小男孩跪倒磕头拜师后,给穆翁布菜,喂饭,伺候的小心翼翼的。

    季初夏看看白清。

    白清:“师妹,在你没收徒之前,我要保护你的。”

    季初夏:……!!

    饭后,梅叟说:“你们俩明天过去吧。”

    “梅爷爷,父亲明天就好了吗?”季初夏问

    。

    梅叟点头:“明天用解药,如果解药见效的话,一个时辰就醒了,醒了后再修养十天半个月,就痊愈了。”

    “那真是太好了。”季初夏给梅叟行礼:“梅爷爷,感激之情无法表达,给您行了个礼吧。”

    穆翁旁边咳嗽了一声。

    祁玉过去抱拳一礼。

    “我受不起你的礼,师兄不说我也知道,你母亲被害,用的就是我的五木毒。”穆翁拧开身体说。

    祁玉沉声:“老爷子,害人的不是毒药,是用毒药的人,晚生并不会把这份恨意算在您这里,反之,您救了家严的命,晚生感激不尽。”

    穆翁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想到自己被福王骗去之后,被囚禁的日子,也是一肚子恨意啊。

    翌日一大早。

    祁玉和季初夏早早的来到梅叟和穆翁的院子里,两个人看着两位老人神色凝重的样子,都屏息静气的站在一旁。

    祁世儒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每天清醒的时间很短,穆翁和梅叟就等着他苏醒的时候好用药。

    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送到嘴边,祁世儒看看祁玉和季初夏,端过来一饮而尽:“你们两个都在,挺好的。”

    “说的是什么丧气话?这是正儿八经的解药,放心吧,你死不了。”穆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