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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熬过这一关

    浴汤再次放在木桶里。

    季初夏把洗髓丹送到祁玉手里,看他往嘴里送,赶紧伸出手拦住。

    “怎么了?”祁玉说。

    季初夏轻声说:“我害怕,梅爷爷说很痛苦。”

    “习武多是童子功,从小就练才容易成,我这是半路出家,吃点儿苦也无妨。”祁玉说:“唯有强大,才能保护好夏夏啊。”

    季初夏握住了祁玉的手:“咱们不吃了,回头多请一些暗卫。”

    “傻姑娘,暗卫并不是人人都养得起的,听话,若是不忍就到外面等我。”祁玉笑容都是虚弱的,但这也是用药最好的时候,反手握着季初夏的手,把洗髓丹送到嘴里,温水送服下去后,才说:“你是怎么得救的?”

    “我在山谷底下遇到了穆翁,修缘师父可能未卜先知,感觉都是他安排好的一般,我没事,你也没事,他对我们说的话是暗藏玄机的。”季初夏轻声说。

    祁玉点了点头:“嗯,能都活下来,就是苍天垂怜,咱们回家过年的时候,外祖父也看出我不妥当了,所以这一遭是因祸得福的好事。”

    “舅父辞官了,舅母在照看咱们在陶城的生意,摘星楼下了江湖追杀令,赵碧/莲母子二人的日子不

    好过了,听说福王派人把他们接过去护着了呢。”季初夏说:“看上去是撕破了脸皮,可这样反而对我们更有利。”

    祁玉轻声说:“福王在很多年前就开始觊觎祁家的财富了,这些年动作不少,祁家终究是要伤筋动骨了。”

    “走一步看一步,要我说啊,盯着祁家的人不会只有福王一个人,只是别人还没有浮出水面,谁让祁家那么有钱了呢。”季初夏是看祁玉额头豆大的汗珠往外冒,知道药效起来了,轻声说:“还得去浴桶里泡着,我来的时候你就在里面泡着,这啊,人都快泡得皱巴巴了。”

    祁玉笑了,任凭季初夏扶着他到浴桶前,勉力进了浴桶,盘膝坐下,抬头说:“夏夏,外面等我吧。”

    “谁都知道咱们是夫妻,难不成我还要避嫌了?”季初夏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浴桶旁边,轻声说:“咱们俩啊,都同生共死过了呢,你真是一根筋,跳下去做什么?惹了这么一场罪。”

    祁玉望着季初夏,轻声说:“你是我的妻,若不能共生,愿同死。”

    季初夏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嗯,你是我的夫君,若不能共生,愿同死,但我认为还是活着好。”

    “夏夏

    ,到底是变了一点儿。”祁玉感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疼痛了,脸上丝毫不显,轻声说:“之前的夏夏啊,若一定要在你身边舍弃一个人的话,第一个便会是我呢。”

    季初夏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也是因为咱们之间,是最容易一别两宽的关系嘛。”

    “以后呢?”祁玉说:“以后定是不会了,我们会有孩子,到时候任凭天塌下来,夏夏也不会丢下我,因为我是孩子他爹呢。”

    季初夏噗嗤笑了:“你啊,想的可真远。”

    “不远。”祁玉握住季初夏的手:“这是比让祁家免遭劫难更重要的事,甚至我偷偷想过,若是我们早一些有了孩儿,母亲在九泉之下也必定高兴的。”

    “祁玉。”季初夏抬起头,见祁玉的汗珠子里有了点点黑色,到嘴边的话都瞬间忘光了,起身:“你等我啊,我去找梅爷爷来。”

    门外,听墙根儿的俩老头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梅叟推着穆翁到门口,刚巧季初夏打开门。

    “这么快就有反映了啊?这孩子资质还是不错的嘛。”穆翁说。

    梅叟接过去说:“我还担心呢,那五木毒的解药放在洗髓丹里,还不把这孩子

    折腾死了,看样子问题不大。”

    季初夏愕然的看着两位老人家进屋去,脑海里竟只有洗髓丹里还有五木毒的解药这句话,有些毒药的解毒方法是以毒攻毒啊,这俩老头是用祁玉当小白鼠了吗?

    跟在他们身后进门来,就见祁玉的额角上青筋都凸/起了,快步过去扶着祁玉的肩膀,问:“梅爷爷啊,你们真的觉得行吗?祁玉可才苏醒过来啊,连口饭都没吃啊。”

    “我们也没吃饭呢。”穆翁看季初夏:“怕什么?这小子挺不住,回头咱们再找模样更好,武功更高的少年郎君呗,你们俩又没圆房。”

    季初夏被气傻了,张口就来:“你这老头不讲理啊,这夫君又不是大白菜,这颗不行就换一颗?”

    “还不如白菜呢。”穆翁说:“白菜做法可多了呢,人就这么一个,能有什么新花样儿?”

    季初夏冷声:“祁玉不吃饭,我就不做饭!大家一起挨饿!”

    “哟哟哟,你这丫头竟威胁我老头子啊。”穆翁坐在木轮椅上,眼珠子都瞪圆了。

    季初夏点头:“对,就威胁你了,要不是为了祁玉,我为啥在你跟前伏低做小/受委屈啊?”

    两个人逗嘴,梅叟给祁玉诊脉,

    容色凝重,抬头看祁玉眼神无力的看着自己,换了一只手给诊脉。

    “不理你了。”季初夏早就看到梅叟在诊脉了,也感受到了祁玉身体在哆嗦,她知道祁玉很难受,只希望能分散点儿他的注意力。

    “走吧。”梅叟回头跟穆翁说。

    穆翁冷哼一声,说:“小丫头!你要委屈了我老头子的五脏庙,我就把这小子做成药人。”

    “委屈你都怕?我把你扔回去悬崖底下去,找个连草都没有一根的地方。”季初夏一点儿不让劲儿的回了句。

    看着两个人出去,赶紧拿了帕子,从木桶里倒出来一盆干净的水,洗湿/了帕子给祁玉擦脸上那些污垢,对,是污垢,感觉祁玉身体里有很多泥一般,她怀疑这就是淬炼身体的一种非常极端的法子。

    祁玉浑身哆嗦的越来越厉害,季初夏把心一横迈腿进浴桶里来,紧紧地抱住了祁玉。

    “夏夏。”祁玉含糊不清的出声。

    季初夏轻声:“嗯,不怕,咱们一起扛,祁玉,熬过这一关,我们就能无往不利了。”

    “好。”祁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从迎娶季初夏那天开始,他的生命里不单只有恨了,更有对季初夏的责任和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