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夏得了苏夫人的话儿,回来就忙活开了,她知道自己最大的优点是知道的多,当然了,这种知道的多和古代人的不知道有异曲同工的弊端,那就是听说过和看到过的多数是图片资料,所以想要开个美食街,她除了需要制作相应的工具,还需要食谱,更需要反复尝试,真正是美食才能按出来售卖。
季平安沐休一天就回去读书了,他是个完全不用人督促的用功人,莺歌每天忙忙碌碌还要照顾弟弟阿贵,院子里的两个上岁数的婆子也愿意帮莺歌,虽然这里的宅子不算大,可季初夏住着还是很舒服的,厨娘姓金,虽然不会说话,但能听得到,为了能跟人交流还会写字,这样的人用起来也的确很踏实。
洒扫的张妈十分喜爱阿贵,她家里也有个这么大的孙子,不过可比阿贵养得好多了,因为要在主人家做工赚钱,想孙子就去看阿贵,逗着孩子玩儿,也会找一些布头给阿贵做衣裳,浆洗的李妈虽然不像张妈那么愿意往阿贵跟前凑乎,但十分疼爱莺歌,能帮忙的时候从来不会看热闹。
除了阿贵外,几个人闲下来都会到厨房帮忙,小菜地也都拾掇出来了,
要不是季节不对,张妈和李妈早就给种上了。
季初夏做出来的吃喝,大家都一起品尝,别的不说,几个下人都觉得有口福了。
每天早晨,季初夏就带着莺歌去集市上溜达,让季初夏有些意外的是豆腐,集市上也有豆腐,是很硬的老豆腐,如果说口感,季初夏更喜欢嫩豆腐,回家一琢磨决定试试做嫩豆腐,要说这豆腐的吃法可就更多了,不过季初夏自己也在学习和实践的过程中,任何一种食材的吃法都需要时间学习。
闲下来的时候,季初夏就去空间里找自己需要的资料,第二层货架上除了菜谱就是佐料,这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但美中不足是不能轻易的去空间里,毕竟一个大活人突然从原地消失,任凭谁看到都会觉得是个恐怖片。
倒是药田里的草药长得厉害,季初夏琢磨着下次回去把田里的人参都倒腾过来,人参酒一听就是贵货,回头这酒做出来响当当的牌子,那就是金山银山。
祁玉也很忙,但忙的时候摘星楼的事,虽然季初夏从来不过问,但每天晚上两个人做在一起用饭的时候,季初夏都会说一说自己都做了什么,每到这个时候,祁玉
就笑眯眯的看着,看她说着那些琐碎的事,心里就很安稳。
“祁玉,要不要去看看父亲。”季初夏说。
祁玉摇头:“不需要,那边送消息回来了,说是还没有解药,不过人不会出大事,这个时候在药王谷是最安全的。”
“蓉城那边找不到人,时间久了会不会有别的变化?”季初夏说。
祁玉想了想:“找不到父亲,但他们知道我在陶城了,应该会找我来,夏夏到时候可能要受累了。”
“只要不是来要命的,就不是什么大事。”季初夏算是见识到了尊卑有别,当然了,自己可没有那份兴致跟别人讲道理,真要是惹到自己头上,拼了都不怕。
祁玉笑出声来:“她也不敢,父亲留下的家主印信,承认夏夏是祁家长媳,就算是她也得掂量掂量,名声这东西一旦毁了,对于她们那些人来说是比死了都难受的事。”
“祁玉,跟我说说吧,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季初夏给祁玉倒茶,自己也捧着一杯茶小口喝着,快十月的天儿,已经很凉了。
祁玉点了点头,说:“我母亲是书香世家的小姐,外祖家只做学问不入仕,在读书人中声望极高,舅父是因
为母亲的缘故才入仕为官的,只是到底人外有人。”
说到这里,祁玉轻轻地叹了口气,抿了口茶继续说:“母亲素有才貌双绝的美名,当年与父亲两情相悦,结成夫妻,许多年都是一段佳话,直到有一次父亲应酬的时候见到了福王,福王之女赵碧/莲对父亲一见钟情,宁可做妾越要嫁给父亲。”
季初夏嘴角一抽:“这人还挺恋爱脑的。”
“恋爱脑?”祁玉挑眉。
季初夏尴尬的笑了:“啊,就是眼里只有男人。”
“如果真是那样也就好了,其实在最开始父亲和母亲就知道福王如此接近祁家不是好事,可身为商贾世家就算是再富,也无法跟贵比,所以当年母亲允了赵碧/莲入府,期初还好,直到母亲怀了身孕,赵碧/莲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开始害母亲,我出生的时候,母亲便撒手人寰了。”祁玉垂眸掩去情绪:“而她的儿子到底比我晚了四个月,所以我占嫡长。”
“祁玉,你父亲难道不管?”季初夏有些生气了。
祁玉摇头:“不是不管,是防不胜防,后来母亲去了,赵碧/莲扶正,我便被父亲保护起来,并非父亲薄情,而是祁家上千
口人的大家族,买卖通四海三江,靠祁家活命的人不下万人,跟这些比起来,父亲身为家主也只能有苦都咽下去。”
季初夏点了点头。
“我从小就立志入仕,为母报仇的方法有很多,但福王树大根深,唯有连根拔起才能不留后患,为了这件事我努力了十八年,三年前要入京被害,如今去京城父亲又遭遇不测,赵碧/莲是忍不下了,福王也忍不下了,所以现在我们不怕他们明着来。”祁玉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季初夏:“怕不怕?”
“不怕啊。”季初夏笑了:“我是长媳,手握家主印信,怕谁?”
祁玉轻轻地握住了季初夏的手:“如果我不能把这件事办好,夏夏若是不愿意,我不会拖累夏夏的。”
“祁玉。”季初夏认真的说:“我明白自己的斤两,也不会硬着头皮做自己力不能及的事,但咱们既是有了夫妻名分,就谈不上拖累二字。”
祁玉心里头热乎乎的,就算季初夏不说,他心里也知道,可听到这样的话,是真的感动。
季初夏清了清嗓子:“但是,你如果触及了我的底线,咱们就不能再在一起了。”
“夏夏的底线是什么?”祁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