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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

    王文善顿时笑了:“田大叔有这份心思可真太好了,春财的福气,我赞成。”

    “可是春财看样子是不愿意的。”田郎中苦笑着说:“这孩子心里怎么想的,劳烦文善给问一问,虽说我想收徒,可也得看春财的意思,总归要两厢情愿才行。”

    王文善立刻叫来了春财。

    春财低着头想了半天,走过来扑通给田郎中跪下了:“您老看得上春财,是春财的福气,但是春财不想拜师。”

    “春财!”王文善顿时急了。

    春财低着头:“东家是个好人,我想跟着东家回去把荣安堂开起来,这个时候如果我再走了,常青一个人忙不过来,东家没有得力的人手,一旦出了岔子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对不起您了。”

    这话说的王文善险些掉眼泪。

    田郎中顿时哈哈大笑着扶春财起身:“好小子,这份心思是个好的,证明我老头子眼光不错,只是咱们爷俩没有师徒的缘分,没事,没事,回头我常去那边走动。”

    “哎,对不起您了。”春财哭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别人都不理解,可打从出来做工就在药铺,看到那么多人被病痛折/磨,心里总想做点儿啥,百草堂倒了的时候他没啥感觉,可荣安堂

    倒了的时候,那些穷苦百姓哭着的样子太扎春财的心了,他觉得自己不一定是个好郎中,但王文善一定是个好东家,跟着这样的人好好做事,能帮助很多人。

    自己没啥大志向,能做好这一件事就行了。

    第二天,王文善带着春财和常青回去安江镇了。

    渐渐地,百姓们都开始修葺房屋,整理农田,哪怕种不了什么也不想这么荒废下去,杂草丛生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季初夏找到了周长盛。

    吴氏看到季初夏的时候,别提多尴尬了,倒是季初夏坦坦荡荡的跟她打招呼,让吴氏心里头百味杂陈,若不是梁燕闹腾那一场,这婚事保不齐就成了,可现在她都不好意思提了。

    周长盛身体也没有大碍了,见到季初夏的时候露出了慈父般的神情:“夏夏啊,有啥事儿?”

    “村/长,眼看着六月了,我想让咱们村子里的人都种白菜,我那些葱秧子也都长大了,只要愿意种白菜和葱,回头我会负责帮他们交赋税,同时一亩地给二百文,但他们得出人工按照我的要求侍弄好,如果不要这二百文的地钱,那就给人工钱,人工钱是成年劳力一天十五文。”季初夏说。

    周长盛听到这里,问:“夏夏

    啊,如果给工钱的话,你可能要吃亏,这样吧,我把人叫过来商量,咱们就一亩地二百文,大家给尽心尽力伺候着,回头能给大家交赋税就给他们省了不少钱啊。”

    “行,听您的。”季初夏告辞,回去等消息。

    吴氏送季初夏出门后,回身进屋唉声叹气的坐在旁边:“他爹,你说要是夏夏成了咱们家的儿媳妇,该多好啊。”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周长盛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那儿子能配上夏夏吗?莫若还没有个功名在身上,就是有功名在身上,你看夏夏这心气儿,能看上他?”

    吴氏气得一跺脚走了,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呢?

    周长盛也不跟她多说什么,出门去把村子里的人都叫到了一起,也没去谁家,就在村子里的晒谷场上说起来季初夏的提议了。

    村民听完,半天都没人吭声。

    “夏夏是感激村子里的人帮衬过她们家,长生和季大伯出事儿的时候,大家都帮衬了,咱们觉得寻常,可夏夏是个有心的孩子,这会儿站出来了。”梁福生叹了口气说:“大家都回家合计合计吧,要我说啊,地就给夏夏种,咱们也帮着伺候,能给咱们交赋税就是好大的恩情了,怎么也不能让

    夏夏在出钱请人。”

    周长盛点头:“闲着也都是闲着,这会儿种啥都晚了,夏夏说的葱和白菜也不知道能不能收成,回头真收不了,咱们拿着孩子的钱也于心不忍。”

    俩人带头,大家都不反对,经过这一场灾难,石郎庄的人都愁坏了,也都感激田郎中的救命之恩,大家可都没给药钱,还有夏夏那些日子挑着担子挨家挨户送药的恩情,谁能忘?

    这事儿都不用回家去商量,定下来后大家伙儿就来找季初夏了。

    季初夏听周长盛说完,笑了:“各位父老乡亲如此抬举夏夏,夏夏也不能白白的得了好处,这样吧,农闲的时候咱们采药、采山菇子和别的山货,我一文钱都不赚给大家卖出去,受灾不怕,咱们有手有脚能自救。”

    大家伙儿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在季初夏眼里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其实苦难是会激发出来人的善良的。

    同时,季初夏也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了。

    石郎庄热闹起来了,每天早晨周长盛挨家挨户叫了劳力下山,按照季初夏的要求整理田地。

    季初夏带着人进山,采药和山货,还割辣木条/子回来做柳编,忙的不亦乐乎。

    陈秀娥也

    不闲着,带着妇女们绣花和打络子。

    “秀娥啊,咱们学塾啥时候开学?孩子们在家里可闹人了呢。”有人问。

    陈秀娥说:“等教书先生回来就开始上课了,应该也快了。”

    此时。

    陶城知府苏怀远从衙门回来,在门口看到个书生打扮的少年人,看了一眼没在意,走出去两步猛然回头。

    祁玉上前,撩起袍子跪倒:“舅父,祁玉给您磕头了。”

    苏怀远赶紧转身过来,双手扶着祁玉:“进屋,进屋说。”

    祁玉跟着苏怀远进了苏府。

    苏怀远吩咐亲随去告知夫人,拉着祁玉到书房,一进门就问:“你!你竟还活着,告诉舅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祁玉把自己乘船遇害,流落到落霞山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怀远气得脸色发青:“你父!罢了!自古以来有后娘就有后爹,那你打算怎么办?”

    “舅父,祁玉是来给舅母赔罪的。”祁玉说。

    苏怀远微微挑眉:“怎么给你舅母赔罪?”

    “老爷。”苏夫人走进来,眼圈泛红的到祁玉跟前:“老天开眼了。”

    祁玉撩起袍子就要跪下,苏夫人一把拉住了他:“这是作甚?”

    “舅母,祁玉大义灭亲了。”祁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