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最大的李老汉看了村/长一眼。
村/长点头:“罢了,我与村民们说去,长生的灵堂放在家里吧。”
季老汉起身对着村/长就要作揖,村/长急忙伸手扶住了季老汉:“季老伯使不得,我先去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迎迎长生,再让人过来设灵堂,一应事务都该筹备齐了,您老节哀顺变。”
众人都告辞,季老汉还抱着季平安不肯松开,若不是在儿媳妇面前不好失态,他只怕早就大放悲声了。
陈秀娥告退,带着季初夏退出房间,一扭头就见石氏站在门口张望,季初夏对石氏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石氏看到门口进来的季小凤和跟在后面的石三郎,那脸上顿时就浮上了一丝笑,紧着几步迎了出去。
陈秀娥低着头带着季初夏往外走。
前面石氏过去拉着石三郎:“三郎可算来了,家中没有个能撑事儿的男人呢,快些过来见过你嫂嫂。”
说着,拉着石三郎就挡住了陈秀娥的去路。
陈秀娥微微侧身:“见过石家弟弟。”
石三郎一双眼睛盯着陈秀娥,听到这话立刻打了个嗨声,说:“可怜了大嫂,放心,我一定帮
忙的。”
“多谢石家弟弟了,先告辞了。”陈秀娥拉着季初夏快步回了房间。
外面,石氏看了眼石三郎还痴汉一般望着陈秀娥的房门,压低声音:“怎么?人看上了?”
季初夏别的没注意,那个男人一脸的麻子坑倒是显眼,膀大腰圆一身酒气,估计真要打起来,自己怕是打不过,毕竟这幅身板儿有些娇弱。
“娘。”季初夏有些生硬的开口,就见陈秀娥慌里慌张的回身闩了外屋的门,拉着她快步进了里屋,把门关上才小声说:“夏夏啊,千万不可离开娘的身边,那个石家的三郎不是个好东西。”
季初夏知道这石三郎是个出了名的混不吝,以前就经常到家里蹭吃蹭喝,再想到石氏和季小凤的对话,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便宜娘是不知道人家盯上的是她。
陈秀娥怕的很,最怕石氏存了心要祸害自己的女儿。
“我知道。”季初夏扶着陈秀娥到炕上躺下:“天都黑了,你早些睡,我去接平安回来。”
陈秀娥拉着季初夏的手不肯松开:“不用去,平安是季家唯一的香火了,你爷会护着的,闩好了门和娘一起睡下。”
娘俩躺在炕上
,陈秀娥还握着季初夏的手不肯松开,再者丈夫亡故她哪里睡得着,熄了灯后便小声和季初夏说话。
季初夏在盘算如何对付石氏这样的老虔婆,所以陈秀娥喋喋不休的话,她没听进去几句。
想到了办法,季初夏轻轻的揉着陈秀娥手腕上的神门穴,这是一个能安眠的穴位,等陈秀娥睡着后,季初夏轻轻的起身/下地。
别说自己占了她是闺女的身,就算是路人甲知道石氏的狠心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怜的女人,打从现在起自己护着。
下地穿鞋,回头看了眼陈秀娥,悄悄地出门,有些内急便先往茅房去了。
正屋的灯灭了,她沿着墙角往后院去,到了后院见灶房里有灯光,心里头微微一动,悄悄的靠过来。
“五两银子你都不出?”石氏的语声里带着嫌弃。
季初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行,自己正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呢,那就听听吧。
石三郎满脸对着讨好的笑:“姑母,还不是你侄子我穷嘛,这事儿要是成了,往后我就是你的儿,给你养老送终绝对不含糊。”
石氏一脸嫌弃的看着手里的也就一两多的碎银子,啐了一口:“三
郎是在闹着玩哩?那陈秀娥虽是残花败柳,可也是百里挑一的俊俏人儿,还连带着多了一双儿女,真以为非要把人给你?”
“姑母千万别生气,我这不是一时不凑手嘛,要不这样,这算是订钱,等我得手了再给你五两银子咋样?”石三郎直接给石氏作揖:“姑母是疼三郎的,三郎也一定会孝顺姑母的。”
“当真?事成之后还给我五两银子?”石氏盯着石三郎,摆出来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得了,你这点儿散碎银子我也不要,那季初夏都十二了,也快要聘人家了,就那小模样儿怎么也得十两银子呢,平白便宜了你可不行,以后小凤是要嫁进张家的,我得存一些防身的钱财。”
窗外的季初夏一阵恶寒,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前脚死了儿子,后脚就要卖儿媳妇?摸了摸自己的脸,原主才十二,就要聘人家了?我呸!真当自己是泥捏的吗?
石三郎眨了眨眼睛,一把抓住了石氏的手臂:“姑母啊,你这是说哪里话?若嫌弃银子少就直说,我掂对就是了,再说入赘这事儿我就行啊,我这不是上门来给您当儿子了吗?小凤的婆家都定下来了,张
员外家是大户人家,可真是享福的地方呢。”
石氏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石三郎,一扭头:“你这红口白牙的话,我可不信!”
“我家里还有两间房三亩地,都卖了也得七八两银子,我爹娘虽然死得早,可是我还留着我娘的一些首饰呢,都给姑母成不?那娘俩给我留着吧。”石三郎腆着脸,就差给石氏跪下了:“姑母啊,我可是你亲侄儿啊。”
“娘俩都要?”石氏噗嗤就笑出声了,一想到小贱蹄子给她吃了不少苦头,再看石三郎这壮硕的身板子,冷哼一声:“得了得了,便宜你了,咋说也是亲侄儿,不过要你十五两银子不多,我得给小凤准备嫁妆哩。”
“不多,不多。”石三郎可万万没想到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陈秀娥本来就长得标志,虽然说生了两个孩子了,可那身段让人眼馋,但要是和季初夏比起来,到底是残花败柳了,能一下得了娘俩儿,他才不在乎银子呢,倾家荡产都愿意啊。
石氏眼珠儿一转:“这样,你先把陈秀娥睡了再说,至于那个小贱蹄子以后慢慢来,逼急了可不中,陈秀娥都上吊一次了,真死了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