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云澈径直走进卧室,把仍然在他怀里低声喘息不时扭动蹭来蹭去的叶慎荣放到大床上。
卧室门在他走进来的时候就顺便带上了,蒋宁留在外面大客厅里,想到云澈的眼神,便不敢去打扰。
他在沙发上坐下,仰面靠着,脸上也有些许疲惫。从另一个城市开车回来十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已是深夜。叶慎荣一路上的发情呻-吟他也历历在耳,但现在尽管担心,却知道那不是自己可以逾越的。
叶慎荣像只大虾一样蜷缩着,满面红潮,全身皮肤都红了,张着嘴呼呼直喘,身体不由得贴着床单来回摩擦,蹭了一会便翻身又找新的地方继续摩擦,不断地想寻找阴凉的地方解热,动作别提有多淫-荡。
满房间都是他时轻时重的喘息声,夜里太安静,使得他一个人发出的声音就好像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床上角逐,慢慢的,似乎忍得实在太难受了,他下意识地手伸进内裤里,掏出通红肿胀的那根家伙,自己撸了起来。
云澈仿佛全然不为所动地冷冷看着,眼前极致的春光也丝毫不能影响他冰雕一般的脸,站了会儿,转身打算出去,叶慎荣却拉住他。
“帮……帮我……”
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好像极致的诱-惑,男人趴在床上,一边自-慰,一边用荡满情-色的湿润的眼恳求着,漂亮的眼睛里溢满了水润的晶莹光泽,眼神朦胧没有焦距,半眯着却仿佛是在挑逗,实在是很销-魂蚀骨,嘴一直紧紧咬合着,又显露出竭力忍耐的可怜样子。
云澈看着男人,没有动。
“或者……让蒋宁……”
云澈眉毛一挑,忽然不知为什么,在听到男人这样娇喘着喊别的男人名字时,心里就油然生出一股怒意!非常的生气!
身体的行动最后是快过了大脑的思考,他徒然跳上床,抓住男人两只手腕分别固定在两旁,姿势如猎豹扑食,完全覆盖在男人身上,用膝盖支撑着,只余留了一点点缝隙。
看着男人仿佛渴望得到身体更亲密的接触一般,在他身下剧烈地摇晃摆动,挺着腰腹用滚热的东西顶他的腹部,呼吸也急促起来。云澈低声,冷冷地道:“你打算叫别的男人帮你解决?”
叶慎荣咬着嘴唇,眯成两条缝的眼睛楚楚可怜。因为被禁锢住了手,□的胀痛更加无法得到缓解,他整张脸都浮满了痛苦的情-潮,渴求欢-爱,却又十分隐忍,最后只能胡乱地摇摆脑袋。
云澈掰住男人的下巴,让他不能乱动,自己稍稍低下头。这个动作仿佛让男人忽然警觉到什么,浸满水光的瞳孔缩了缩,挣扎着用力要扭过头去,仿佛要逃开他。
云澈不解地皱起眉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澈双指掐住男人两边腮帮,掰开嘴,“别咬了!咬得满嘴都是血了!”
“你……你不是……别碰我……”叶慎荣拒绝的声音里参杂着哀伤的哭腔似的,顽强地扭过头,紧闭着眼,染得血红的双唇轻轻发颤,“帮我……帮我想想办法……”
云澈冷冷勾起嘴角,“哼!”
他快步走出房间,对留在客厅里的蒋宁,似乎是很暴躁地喊道:“蒋宁,快去放一池冷水!”
命令一般的语气,蒋宁迅速闪进浴室。
云澈随后抱着叶慎荣出来,等蒋宁放好水从浴室出来,他进去把男人一股脑儿丢进满满一缸冷水里,男人哆嗦了几下,然后安静下来。
“蒋宁,煮点绿豆汤一会给他灌下去!”
蒋宁瞟了一眼浴室紧闭的门,无奈地去煮绿豆汤。他哪会煮什么绿豆汤啊!平常煮个泡面都要瑶箐代劳!
果然,云澈等了半天,进厨房看到一锅清水和白米仍然清清楚楚地分离开的“蒋氏牌绿豆汤”在小火上炖着,水里洒了点还是硬邦邦圆溜溜的绿豆,想起叶慎荣那张挑剔无比的嘴,云澈眉毛跳了跳,打发蒋宁滚出厨房,“我来吧,你出去呆客厅里,叶慎荣在浴室里不管发出什么声音你都别管!”
蒋宁白了白眼,回客厅沙发继续打瞌睡。
在冷水里泡了一整晚,叶慎荣到底不是二十几岁时最身强体健的时候,果断地高烧烧到三十九度,整个人全身仍然呼呼烫,和春-药发作时没两样,就是意识冷静了,看云澈的眼神不再像昨晚那样湿漉漉情-潮荡漾柔弱无助,明显在理智的驱使下冷了许多。
云澈坐在床边要喂他喝粥时,他也伸手接过碗说自己来,尽管发着烧脸颊仍然红扑扑的,却十分自制地脸色冷淡,垂下眼皮,看都不多看云澈一眼。
就好像满脸写着“你做得再好,对我再温柔再关怀备至也没用,你不是我媳妇儿,离我远点吧!”
云澈对着男人一张冰块脸,就好像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莫名地窜起一肚子火,生气窝火又不甘心!
他丫的,老子给你红脸,你给老子白脸看!谁把你从杜变态的魔掌里救出来的?谁救的!嗯?!
叶慎荣没有表情地翻动了一下眼皮,总算淡淡地看了云澈一眼。
但那意思是:不也是你把我送到杜变态的魔掌里的吗?
“……”云澈干瞪着眼,没话可说。
大概是实在受不了叶慎荣的冷脸疏离,云澈也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照顾人,隔天就离开了。他就是闲云散鹤一只,和假云澈的交际圈完全不同,不知这回又去哪个军事战区搞破坏去了。云漠说,这个云澈每次醒来都会失踪几个月,可能又去了伊朗搞核武器研究,也可能活跃于阿富汗边界帮着当地解放军跟美军打仗,他喜欢这种漂泊不定又充满刺激和危险的生活。
叶慎荣在云澈刚刚离开的时候发了消息过去,说:不管你爱搞什么,别死。他不知道云澈能不能收到消息,不过几天后,云澈丢了封邮件到他工作邮箱:嗯,老子会活着回来见你的。你小心别再被杜变态欺负哈!
叶慎荣琢磨了下那霸道又别扭的语气意味,冷笑着扯了扯嘴角,再没和这个云澈有牵扯。
他接下去要做的事太多了,没功夫为媳妇儿跑了意志消沉。云澈也不会希望他消沉。
剧组那边,叶慎荣没敢多休息,顶着高烧就到片场报到,让张导不用顾虑他的身体,尽管开工。《武将》因为他的关系断断续续停了好几回,他不能再让进度这么龟速慢跑下去了,就是张灵泉和剧组的其他人没有抱怨过他怠工什么,他也不能让这部电影一直拍到明年。
而《末日狼人》的监制工作,他也丝毫不敢怠慢。云觞也不再挑他骨头了,两人若在工作场所碰面,云觞也最多就是给个冷眼,有时候还会淡淡地朝他点一点头。
叶慎荣有次就跟他说:“你和裴三少好好过日子,闹什么离婚。”
云觞看着他,嘴角不自然地勾了一勾,有些僵硬,没有说话。
云漠隔了段时间,来找叶慎荣好好聊了聊云澈的事。
叶慎荣留云漠在家里吃饭。
饭桌上,云漠不多废话,直奔主题,“云澈的心脏病不是先天的,而是在他六岁那年突然心肌梗塞,我们都吓死了,以为这个弟弟要夭折,不过后来送医院后,他又突然好了。之后他生了场大病,就在那场病之后,家里人就发现这小子性格变了,改变得非常彻底,尤其是我父母,对他性格突然改变这件事很抵触,一直到现在都认为云澈不是他们生的那个儿子……”
“所以云澈和你们关系都不好?”叶慎荣心惊之余,不禁为媳妇儿家里亲情凉薄感到心寒。
云漠苦笑:“其实云澈小时候是个挺乖的孩子,我是说在他生了那场大病,性格改变以后。但是我父母,还有老爷奶奶祖母祖父姨父他们都从心理上不能接受,我们老家那边挺迷信的,请了道长作法,那个道长说原来的二少爷被鬼怪吃了,然后那个鬼怪现在附身在二少爷身体里,所以现在这个二少爷是妖孽。我们家的人虽然不信这种听起来就很荒谬的事,但终究心里对云澈有点忌讳,就干脆放任他散养着。他读小学时,生病就没人管,都他自己去看病吃药,过年过节也没人给他红包,这小子冷心冷情,又忤逆长辈的脾气也就是这么养成的。再后来,云澈十三四岁开始就做了很多出格的事,家里人就更把他当祸害。云家的人,不管直系的还是远房亲戚,都很排斥他,他也就跟我还能处处。”
叶慎荣听着媳妇儿劫难连连的成长环境,不由心酸。他心窝里最柔软的部分装着云澈,如今那里溢出了苦味。那个男人要强爱面子,把所有软弱都藏起来,只表露出强悍一面的,叶慎荣这会儿就很想紧紧抱住他,把他好好揣在怀里狠狠地疼着爱着……
“哪一个是真正的云澈?”打断思绪,叶慎荣仔细思索了一下,又沉着嗓子,表情郑重地问大哥。
云漠摇头:“我也分不清哪个是我的真弟弟了,人从小到大性格总会慢慢变化,云澈十二岁就辍学离家出走,到十六岁回国戒毒,我才给他托关系,让他上了高中,后来他考上了英国的音乐学院,就出国了。他一直独来独往,我和他也不是经常见面,现在再想想,哪个是小时候的他,我也早糊涂了。其实有些事我想不通,云澈如果是人格分裂,可六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精神压力搞得人格分裂?他变成这样,我这个哥哥没照顾好他,有责任。我心里一直不太好受。”
云漠表情黯然,叶慎荣也蹙眉沉思。
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菜,叶慎荣给云漠倒上一杯新的酒,云漠一边又称赞弟夫做菜手艺好,一边才叹着气,又豁达地说:“不过啊,反正对我来说,两个都是我弟弟。云澈从小到大过得不容易,他性格太要强,又不肯接受别人对他的好,但他其实内心挺重感情的,我看得出来,只是我这弟弟,不管哪一个都挺别扭。慎荣,你耐心一点,另外一个云澈之前只出现过两次,时间都不长,你爱的那个云澈会回来的。”
叶慎荣又纠结道:“他之前是怎么变回来的?”
云漠皱起眉头,表情苦恼,“这……我也不知道,他一个人住外面,又老是东奔西跑,我除了偶尔能打听到他的消息,对他的情况也不是十分了解。”
叶慎荣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嚼着青菜。
云漠道:“对了,我这个做大哥的,总希望你多疼疼我弟弟,所以你千万别放弃。我看他真的没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对任何事都没动过感情,唯独你,他是真把你放在心尖上。”
叶慎荣点点头,眼神坚定不移,“大哥放心。他是我结发妻子,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等他回家。”
与此同时,叶慎荣还有一件不得不为的事,那就是收拾杜锦笙这个变态。
杜锦笙在他身上卡了那么多油,摸了那么多地方,每一下他都要好好跟杜锦笙算账。
抓他,绑他,洗他。
每一样都足够让杜锦笙死一百次。
但是死,还是太便宜他了。
某天晚上,叶慎荣打了电话给杜锦笙,笑眯眯地说:“杜老板,谢谢你之前那样招待我。我也打算好好回礼,你不用费脑力猜想我会干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会剥你的皮,抽你的骨,断你的筋,拿你的血喂猪。你,等着收礼。”
杜锦笙当然不是好对付的,他家是造船的,每年国内有一半出口的订单都在他家手上,虽然这个产业仍由他父亲和叔伯管着,还没有到他手里,但杜锦笙靠着自家的轮船做航海贸易,往欧洲国家出口自产的航海仪器和轮船零件,手里管着亚洲最大的航海技术研究中心,这条贸易线是他家垄断的,是金饭碗,砸也砸不坏,要扳倒他让他破产,没有个三年五年的谋划渗入,是办不到的。
当然,叶慎荣有别的办法整杜锦笙,未必就要大刀阔斧地动杜氏的产业。
杜锦笙持续了那么多年的变态爱好,被他收买过的那些人显然不计其数,但必定是互有关联,环环相扣,早就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而杜锦笙是蛰伏在这张网中心的黑蜘蛛。
蜘蛛网并不牢固,里面的每一根线都是十分脆弱,不堪一击的。
叶慎荣就打算从这些丝线下手,慢慢将整张网捅破。
他先从对付辰宿的人以及那两个黑人女奴开始调查,叶慎荣手上一不缺钱,二不缺人,而且他能调动的人都是受过专业特训的特工。
从这一点发散出去,调查铺开的面迅速扩大,进行得十分快速。
特工们手段也非常专业。
只是稍微和杜锦笙安排下去的事占得上一点点关系,插过一手,或是传句话什么,其实连雇主是谁都不知道的,一律半夜里莫名被人断去一只手,然后发现银行存款都被修改了资料,房产被没收,许多人吓得连夜逃往外地,哪还顾得上报警?
继而听到风声的人也陆陆续续吓得逃之夭夭,但凡“某人”介绍的活计是再也不敢接了。
接下来,那些以集团为单位合伙办事的,还有当过中介人的,相继被曝光其非法所得,被警方拘留扣押,然后不到两三天就一个接一个地在牢里自杀或发疯了。
这件事后来传遍了道上各个势力帮派,就像是一场恐怖的恶梦,生出了一个残暴又血腥的梦魇,住进了每个人心底。
以至于后来有人听见那个“某主顾”,都会吓得屁股尿流,撒腿就跑……
再深入一层,当杜锦笙渐渐发现和他直接有接触的手下人莫名其妙的挨个失踪,又在隔了一两周后,当他公司的轮船进港过海关时,打开的箱子里竟是那些人的脑袋和截断的手脚,身体在哪里却不知。
一连出过几次这样的事,且时间上有着固定的规律。
杜锦笙托警局的关系调查,查了一个月却无迹可寻,而帮他办过那些肮脏勾当的手下仍在陆续消失,有些人受不了这仿佛是诅咒一般的恐怖压力,直接就辞职了,不管杜锦笙开多少价他们都不干了,甚至宁愿冒被杜锦笙灭口的风险,也不敢得罪那个藏在暗地里的恶魔。
叶慎荣在远方大厦的顶层看着一切,端着红酒看璀璨夜景,想象着杜锦笙听到那些事的脸色;在阳光明媚的海岸,他听着手下的报告,眯着眼望碧蓝的海天一线,微微地挑起唇角。
这世上有人在光明里好好生活,就会有人在黑暗里走钢丝,彻夜难眠。
走哪一条路,人生都是自己选的。
他觉得自己是做得残忍了一点,但不得不这样,有人提醒了他,弱肉强食,这个世界的残酷法则。何况那些人为虎作伥,本就是罪有应得。
现在,他很想看看杜锦笙有没有变成杜熊猫?前两天,他手下还打听到,杜锦笙现在晚上开始吃安眠药了。
他已经剥了杜锦笙的皮,接下来该剔骨抽筋了。
某一天,他吩咐一个女特工,叫她潜入杜锦笙的办公室,在他每日办公的桌上放上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人心都有恐惧,下一个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的二更~~~~~~~一直容易犯懒的俺终于也二更了一次。。。。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