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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末的脑意识是混沌的,浑身暖洋洋的气流四处奔腾,一种由内而外的舒适。

    席末觉得身体轻盈的像是要飘起来,沉淀在湖底,四周那种窒息的压迫感已经消失,意识海完全拓展开来。

    席末摊开手,仿佛一挥手就可以排山倒海一般,未知力量的凝聚让席末有种俯瞰终生的错觉。暗金色的眼眸已经转变成了赤金色,那原本的短寸也已经长过了腰,席末对于自身的变化没什么感慨。

    化神期一到这就预示着他即将遭雷劫,那七七四十九道雷,足可以将他劈成焦炭。

    芥子已经再次扩展,席末一眼都难望穿边际,他想起临走时,衡修对他说的话,如若化神成功,请速速回归。

    席末探出神识,清扫了一下已经销毁的研究基地,江夜鸣微弱的气息使得席末更加深邃的眼涌起一层怒气。

    外界此时,江夜鸣被几个流民合伙堵在研究基地废墟之中。

    “哟,这哪里来的二椅子,长的细皮嫩肉的,看这娇弱的样子,不是被人抛弃了吧。”带头的流民挤到江夜鸣的跟前调笑着。

    江夜鸣原本就因为体质的阻隔,体内真气运转不畅,再加上在草原上生的病还没好,还饿了许久,这会儿连抬手臂的劲都没有了。

    “滚。”江夜鸣不想多说一个字,这个时候他真希望席末能立马出现,他真的是累及了,倦极了。

    “还滚呢,我们滚哪去啊,可是好不容易才碰到你这样的货色,嘿嘿。”流民说的话已经很不中听了。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你不知道你说话很臭吗?再不滚小心我不客气了。”流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刷牙,口臭熏的江夜鸣想死。

    “不客气?来来来,给大伙看看,你怎么对我个不客气法!”流民并没有准备放过眼前唾手可得的尤物。

    “你……你们找死!”江夜鸣其实已经头昏眼花,说话都开始大舌头,天太冷了,他有点发抖,脸色白的有点发乌,他有点绝望,连催眠的精神气都攒不起来,席末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我们哪是找死啊,我们这是在找快活,大伙说是不是啊?”流民有点得意,他其实已经瞅这个细皮嫩肉的家伙好久了,馋的他都开始流口水了。

    流民觉得这世道要找个能操的尤物简直是比吃口热饭还难,他觉得他走狗屎运了。

    江夜鸣靠着废墟后斑驳的墙壁,苍白的唇角挂着讽刺的笑,他笑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离了席末,他就连跟草都不算,像是蝼蚁一样,只能等着别人来宰割,他无比痛恨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后悔在家的时候没有听席末的话,好好修习功法,到头来方后悔。

    江夜鸣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了,他不知道席末还有多久才会出现,他等的太久了,等的都快死了。

    “小美人儿,我们还没开始呢,可别学林妹妹,相不相信,你要是敢晕过去,我们就把你给烤了吃了,人肉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有胜于无吧。”流民说完话,使眼色吩咐身后的人动手。

    众人的手还没沾上江夜鸣的一边一角,就凄厉的惨叫起来,彼此看到彼此的手就那样像是融化了一般一点一点的萎缩碳化。

    这一幕过于震撼,打主意的那个领头流民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开始慢慢往后蹭,正当转身逃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断了一般,流民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前天才在一个老不死的脚上扒下来的厚皮军靴原封不动的停留在废墟上。

    流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才知道他的身体跑出来了,一种锥心的痛,流民惨叫着扑到在地。

    “我有让你跑么?”席末的声音像是在地狱里传出来,他渐渐现身,在黑夜里,这种悚然的出现方式吓的这几个流民又是一阵惊叫。

    席末不管不顾地上一群人的惊恐,他闪身就到了江夜鸣的跟前,弯腰伸手就将陷入轻度昏迷的江夜鸣抱进了怀里,那种珍视的程度像是对待无价之宝一样。

    “席末……”江夜鸣无意识的轻呼,两个字吐出来的就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席末的怀里,动作熟练的像是曾经做了无数遍。

    席末对江夜鸣这个动作很满意,低头轻吻了一下江夜鸣有些乱也有些脏的细软发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跑。”

    席末对江夜鸣的温柔并不代表他会饶了这几个敢亵渎江夜鸣的渣滓。一脚一脚的碾在那个口头侮辱江夜鸣的流民的脸上,很快流民脸上血肉模糊。

    “下辈子投胎学着做点好事,长点眼色,要不然下场并不会比今天好多少。”

    流民已经吓的讲不出话来,他感觉那已经断掉脚的小腿已经冻住,那种冰冷的寒意似乎还在顺着血管往他的体内钻,死亡的恐惧已经笼罩了他。

    其他的流民已经被席末整的断了气,这些人继续活下去也只会为非作歹,还不如一次死的干净。

    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席末抬头望了眼天际,冰天雪地的闪电打雷,还真是有点玄幻。席末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衡修让他速速回归也是有他的道理,龙族化身就代表成神,席末身边有他照拂一二,受伤死亡的几率要少了不少。

    几道闪电劈下来的时候,席末直接将江夜鸣送进了芥子,逆转的真气被雷冲的四散,席末摸了摸背后已经被毁的衣衫和已经烤焦的皮肤,无奈的笑笑,被雷劈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

    闪电雷鸣结束的时候,席末知道自己过了第一道雷,以后的雷会一波强过一波,能不能扛过去完全靠运气了。

    席末在芥子里的湖泊里给江夜鸣一点一点的清洗着瘦可见骨的身子,满眼的晦暗,手上的力道也开始有点重,昏迷中的江夜鸣被捏痛了也只会无意识的哼唧两声,他这个样子,让席末好气又好笑。

    席末就着给江夜鸣洗澡的功夫,也理顺了江夜鸣体内不稳定的气流,还从丹柜里找了养气丹喂了几粒给他。

    江夜鸣被席末这一番照顾,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恢复了一丝红润,席末一直绷紧的脸也松开了。

    席末将江夜鸣安置在练功房的软榻上,正准备起身去处理一下自己后背被雷劈的伤口,手却被江夜鸣拽的死死的,席末拽了几下没拽动,喊了几声江夜鸣也没反应,席末无奈只得忍着背后粘腻的感觉,坐在榻边深呼吸几下,任由江夜鸣拽着他的手不放,席末开始打坐。

    熊涛终于见到了一直让他睡不好吃不好的怪物,而他手边的亲信几乎被摘除的干干净净,他只是没想到这个怪物是个孩子,长相不错的小孩子,两岁或者三岁。

    这个小女孩在这种极冷的天气里居然还光着脚,那眼睛微眯起的样子,很不符合这张稚嫩的脸。熊涛虽然有点害怕,太还是摸出了腰间的枪,对着小女孩的方向开了机枪,又快又狠,一点也没留情,他是不会坐着等死的。

    小女孩在子弹射过来的气流中微微偏了几□体,子弹就被她轻飘飘的给躲了过去。熊涛的枪终于耗尽子弹,他望着对面完好无损的小女孩,想起自己惨死的那些手下,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明明他已经爬到了他想要的位置上,没理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小女孩漂浮起来,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是来自阴间。熊涛这个时候发现小女孩的身后居然多了无数的小孩子,他们光裸着身子,很快他就想到了当初他专门为上面收纳的那些异变婴孩,他上交的婴孩数量当时算得上是较多的,上面还为此特地奖励了他一车的武器和一车的粮食。

    熊涛以为这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这些婴孩居然都跑了出来,而且领头的小女孩居然还这么强大。

    小女孩?熊涛仔细的盯着小女孩的眉眼瞅了一下,脑海间灵光一闪,在小女孩要来索命的时候,他高喊着:“你是席争时,我知道你,你应该去找你的父母你的家人报仇,不应该找我,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就在基地。”

    席争时闻言偏头看了眼垂死挣扎的熊涛,她觉得这个人是带她进入深渊的罪魁祸首,而这个人此时提到的父母,席争时觉得她还是很有兴趣的,脑海里还残存着一些意识,一个年轻的女人在那里乞求着,乞求着让人不要抱她走,那个女人很温暖,席争时有点怀念。

    此时的王来娣已经半疯,成天神经兮兮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席大伟和席宝根为了养活自己和不能自理的王来娣,不得不参加安全基地的建设中去,就为了赚取一点吃食和饮用水。

    熊涛步伐有点不稳,席争时就跟在他身后,尽管悄无声息,熊涛却觉得那就是死神的步伐。王来娣虽半疯,脑袋不清醒,但是熊涛她还是认识的。

    熊涛一出现在王来娣面前,王来娣就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死命的抓住了熊涛的手臂,熊涛一低头就看见王来娣那乌七八黑手,手上因为严寒还冻了一个又一个的冻疮。此时的王来娣虽然身上裹着臃肿的衣裳,但是却已经瘦的皮包骨,那一根根像是竹枝一样的手指足可以看出来,尽管上面有冻疮。

    席争时一张脸像是从冰块里雕刻出来,冷若冰霜也不过如此,她不知道笑也不知道哭,甚至不知道怎么说话,没有人教过她,她只知道痛和报仇。

    “啊啊,首领,你来看望我们了,你呵呵终于记得我们一家人了,你给周围的邻居说说,我就是那个给基地做过贡献的人,我的孙女可是基地的收纳的,首领你明明就答应过腰给我们过上好日子,呵呵呵,首领你怎么不说话啊,呵呵呵。”

    王来娣黑瘦的脸因为激动有点面目狰狞,她的手始终都紧紧的抓在熊涛的手臂上,嘴里吐出来的字其实并不是很清晰,在冰冷的空气里,颤抖的厉害。

    熊涛脸色有点难看,他听到这个疯女人提起收纳婴孩的事情,就不自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往身后看了看,才发现席争时并没有朝他们这边看,心里才放松下来。熊涛用力的想拽出自己的手,他觉得他的手臂都快被眼前这个疯女人给戳通了,那一股股阴冷寒意都似乎透过疯女人的手指过到了他的手臂上。

    王来娣生怕眼前的首领会挣脱,全身的力气似乎都集中到了手上,浑浊的眼更是深深的盯紧了熊涛的一举一动。

    “你放手啊,疯子,你不要鬼话连篇了,你看看我身后那人是谁,你看看啊。”熊涛见疯女人的手指越扣越紧,原本就已经暴躁的他也顾及不上身后的席争时,他怒吼了起来。

    王来娣被熊涛的突然大声吼叫吓得缩了一下,但是手上还是还松散。席争时搜索了一圈,她根本就没找到那个女人,那个给过她温暖的女人,她很生气,这个人居然敢欺骗她。

    一种巨痛席卷了熊涛整个疼痛神经,熊涛蜷缩着身子在地上颤动着,脸上更是一丝人色都没有,眼睛开始泛白。

    王来娣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尖叫,尖利的叫声使得席争时皱起了眉毛,她似乎记起了这个女人是谁了,好像就是那个把自己送到基地的人,席争时弯起嘴角可有可无的笑了下,她忽然想起来她的家在哪里了,她想回家。

    惩罚已经没有了意义,席争时怜悯的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的熊涛,这个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收拾的吧,似乎这样让他不死不活的留下来才有意思呢。熊涛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似乎都已经不能动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使得他想大喊大叫,但是他的嗓子似乎是坏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王来娣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个人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熊涛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这个疯女人在唠叨什么了,他觉得他快死了。

    天还没亮,阿蒙就很欢乐的挠门,衡修黑着脸给阿蒙打开了院门,阿蒙撒欢似的奔出院门,沿着羊肠小道一路奔跑。衡修眯眼,这畜生倒是有点用处的。

    席末赶了一夜,才赶在天明之前回到了金花村。夜里,整个世界似乎陷入了一种寂静的哀伤里,没了白日的饥饿与严寒,更没有大家一副即将要离世的绝望的脸。席末其实也不知道第二道雷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如若是在白天,带来的影响也许会太大,更会惊动各方未知的力量,他不得不在夜里赶路。

    江夜鸣似乎像是沉睡过去一般,席末将芥子里的时间调配到和外界平行,江夜鸣睡在里面也不会一睡几万年。

    阿蒙终于在村口接到了离家许久的主人,它很亲近的扑上前,两爪子就搭在了席末的胸口,各种求抚摸求抱抱。

    席末有点意外,伸手摸了摸阿蒙蓬松的白毛,“就你聪明,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瘦了。”阿蒙呜呜叫几声,似乎是在跟席末说没肉吃当然会瘦。

    席末看阿蒙耷拉着尖耳朵,心里想笑却没笑出来,“好了,回去吧,回去给你吃肉。”

    院门一直都没有关上,阿蒙亦步亦趋的黏在席末的腿边,各种套近乎。席末心里暗叹,这家伙这会子记得自己的好了,也不知道衡修这段时间在家里怎么虐待它了,明明走之前给它留了不少口粮的,难道衡修没投喂给它。

    衡修一直站在院子里,天空还是漆黑的,朝明星闪闪发亮,衡修想,那就是他惦念的地方,要是席末雷劫度不够,就带着他去朝明星吧。

    “衡修,我回来了。”席末一进院门看见站在院里举头望天的衡修,主动开口打招呼。

    衡修转头看了眼席末,又朝席末身后看了看,没发现江夜鸣,“回来就好,奶奶他们很惦记你们俩。”

    席末嗯了声才关了院门,阿蒙使劲的蹭着席末的腿,席末无奈的掏出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给它,它这才放弃了抱大腿的举动,去跟那几只被冻的发颤的兔子搏斗去了。

    “家里面都还好吧,奶奶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吧。”席末一边往家走一边跟衡修说着话。

    “都还好,奶奶没事就喜欢唠叨几声你和江夜鸣的事情。蒋万东来过几次,都没让进门,看样子是为了张海的事情。”衡修一一交代。

    “嗯,他们的事情就由着他们去,张海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他知道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小阳还是不喜欢开口说话么?”席末蹙眉,对于蒋万东和张海的事情他不会主动插手,但是他就是怕蒋万东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一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游戏,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好玩也没意思了。

    “张海并没有要求和蒋万东见面,只是蒋万东单方面的想要见张海,他们具体是什么样的意思,没必要关心。小阳的事情我来就好,他对奶奶还是会敞开心的,他似乎很喜欢跟奶奶在一块,我给他做了什么好吃的,他都偷偷的留点给奶奶,我倒是不担心他,他只是不愿意说,并不代表他不会说,总会好的。”衡修想起小阳的事情就不自觉的嘴角带笑,现在小阳的性子,他完全联想不到真人的身上,差异太大了。

    “最近县城村里发生其他的事情了么?席争时已经带着那些小婴孩逃出了研究基地,我当时正处在真气逆行,化神的突破口,我没有拦住她,她变得很强大。”席末此行的主要任务提了出来,顺便讲了事情的结果。

    衡修望了下西南方向,难怪如此,“我估计,她应该回到了县城,小阳对她的能量波很敏感,他都感觉到了不寻常。”

    席末点点头:“这孩子比小阳还有难交流,她很极端,不会遵从别人的意思,完全凭借着自己的主观意识。我怕她这次回归县城,最大的可能就是回来报仇的。研究基地就是被她给毁了,还当着我的面杀死了研究人员。”

    “也许小孩子之间会有沟通点,她和小阳算得上是亲兄妹,血缘在那里错不了,到时候驯服不了完全可以派小阳上场。”衡修觉得小阳肯定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好久没有遇到有挑战性的事情了。

    席末挑眉:“这个主意好,小孩子不可避免的都有点争强好胜的心理,争时的内心建树并不成熟,让她和小阳接触接触未免不是好事。”

    衡修想到了长远:“那些孩子如若得到很好的教育,将来肯定是这个世界唯一能存活并且繁衍下去的馈宝,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席末对于衡修的这个说法很赞同,他其实也想到了这些,只是没有那么确定。

    “江夜鸣怎么样了?”衡修见席末沉默,就问起了江夜鸣的事情。

    “他身体不好,你应该知道的,在极寒地带又生病了,还遇到一些事,我把他放在了芥子里面,有利于他自身的恢复。”席末如实作答。

    “第二道天雷会在后天降临,接下来的雷劫会接二连三的袭击下来,你都准备好了么?”衡修直接将席末雷劫的事情提出来讲。

    席末微微叹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现在这个世道,再加上雷劫,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自处。家里多半的事情我估计都要麻烦你了,就是江夜鸣,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到时候他要是不离开我身边,我怕雷劫会祸及到他。”

    “世道越乱越好,阿蒙还能为你替几道雷,我也可以,所以你只管专心修炼,四十九道雷劫过去,你就是宇宙里无所不能的神。我们龙族都没有你们人族这样好的天时地利,你该庆幸。至于江夜鸣,到时候就好好和他说清楚,他的纯阴体质不适合化神,化神成功后期还会有九九八十一道雷,他扛不过去。结丹期的纯阴修士,如若是在朝明星,已经抵得上一个化神期的传统修士了,你大可不必担心他的修真路途。”衡修几乎是知无不言,这个时候,他觉得也没必要将事情掩藏住。

    席末心里微暖,总算不是一个人孤身前行了,“谢谢你衡修。”

    席末是真心的想感谢,这个人不言不语,暗中却帮助他甚多,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似乎显得有点微不足道。

    “不用谢,按道理来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知道我们行契,我就是你的仆人,为主人做事情是我们的荣幸。”话是谦卑的,衡修的态度却不卑不亢,陈述事实一样的语气。

    江夜鸣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异常的舒服,那种毛孔都舒张的感觉非常让人想长叹一声。

    “醒了?你再不醒,我都怀疑你成了白雪公主了。”席末调侃。

    江夜鸣抬眼就看见视线上方的席末,男人的眼睛一片赤金,眉眼间那股仙气已经更浓。

    江夜鸣伸长了手,一点一点的画在席末的眉眼间,讷讷开口:“席末,你是不是已经化神了?”江夜鸣因为前些日子咳嗽,这会儿又刚刚转醒,声音嘶哑的厉害。

    席末捉住江夜鸣微凉的手贴在嘴边亲吻了下:“嗯,化神了。”

    江夜鸣眼睛涩涩的,有点想流泪,他很想问,他化神了,那他怎么办。

    “别,你这样子让我觉得像是我欺负了你,别真哭出来了。来,喝点雪梨水,我可是加了好几味药材在里面,喝了嗓子就不难过了,等下出去跟奶奶说说话,她可是念叨你好久了。”席末最怕江夜鸣在他面前流眼泪,这孩子比他小两岁不管前世今生,两岁的概念是模糊的,哪怕小一天都是小。

    席末就想着对江夜鸣好,不管这孩子建树有多少,喜欢了就喜欢了,先天的缺失和后天的不足,让他那些挤压在胸口的暖意无处发散,不论值不值得,江夜鸣总归都是他胸口那处最佳最适宜的柔软。

    “我才不会哭呢,就你喜欢说我哭,你最坏。我等下要吃羊肉火锅,要吃牛肉丸子,要吃啤酒鸭,要吃烤鸡腿……”江夜鸣精神气很足,喝了满是药味的雪梨水开始跟席末讨价还价。

    席末看着江夜鸣皱着一张雪白的脸,笑又怕他记仇,听到江夜鸣张着细长的手指,数着要吃的菜样,忍俊不禁。

    “好好好,赶紧好了不生病了,我就什么都做给你吃,别再说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小阳都没你这么幼稚了。”

    席末放下手中的碗,将躺在他膝盖上的江夜鸣搂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雷劫再厉害,他都不害怕,他根本无法想象江夜鸣有一天会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席末记得那天在研究基地里看见江夜鸣就那样了无生机的倒在废墟里,他的心都凉了半截,那群人该死。“夜鸣,以后别耍小性子了,不高兴了就冲着我来,你受委屈了我会更难过的。”席末一点一点的亲吻着江夜鸣雪白的脖颈。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这样,痒死了。那个,你不是说要去给我做菜吃么?我都快饿死了。”江夜鸣缩了缩脖子,奈何怎么都躲不过席末滚烫的唇。

    “嗯,先吃你,我才有力气给你做饭吃。”席末煽情的话就逗留在江夜鸣红的滴血的耳垂上。

    江夜鸣:“……”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木有更新……鞠躬道歉…………

    小江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