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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来娣说完就要去羊圈牵羊,完全不考虑人席末同不同意。

    这几只羊可是江夜鸣的口粮,他宝贝着呢,上次牵了一只给大徐家,小破孩对他可有意见了,要是这几只羊还被这人给牵走了,那还不知道小破孩该怎么对他使脸色呢。

    席末按住王来娣推羊圈门的手,将她顺手推到一边,自己站在羊圈边上,淡淡的说:“大嫂怀孕我先道喜。你家里能给她吃的还有鸡肉鸭肉,我晓得你家里养了二三十只土鸡,大嫂天天吃两个土鸡蛋营养都跟上了,再不济你家里的两头白条猪也可以杀了。我这几只羊可是家里的这么多人肉食来源,奶奶也要经常吃点肉,我家总共就那么几只鸡,前不久杀了两只,你不要再惦记我这几只羊。”

    王来娣一个踉跄站稳了脚,听席末这么说,愤怒又羞愤,伸手就要给席末一耳光,被席末不留痕迹的给避开,王来娣气的跳脚,“你个短命鬼,养的羊宁愿白送给别人做白喜事,也不晓得孝敬自己爸妈,你大嫂怀孕了你都不晓得上门看看,光只晓得掏钱给别人烧香活。你养的羊我这个当妈的还要不得,你家里不就是个老不死的,都快要埋土里的人了,还和我们抢什么。”

    席末被王来娣的话气的脸发青,他都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罔顾孝义廉耻的人,“呵,我不指望你能尊老爱幼,或者孝顺老人,但是你最起码说话也得有点分寸。奶奶是爸爸的妈妈,她生养了爸爸,到头来还要被你这样骂,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现在儿子也大了,马上要添第二个孙子了,你以后也会有老的时候,要是大嫂以后也这样骂着你,你心里会好受么?你要将心比心,人在做天在看,我不想和你说什么,你回去吧,这羊我自己会处理,大嫂生的时候,我会去看看的。”

    王来娣这回被席末说的哑口无言,她跋扈惯了,大家理应都是要让着她听她的,在家里她就是王法,没谁能忤逆她。席末说的将心比心把王来娣给刺激了,她无法想象以后她的儿子会脱离她的掌控只会听从那个外姓的媳妇,就像席大伟不敢忤逆她来听她母亲的话一样,这种场景王来娣光想想都无法忍受。

    王来娣也没继续在席末这里撒泼,火急火燎的滚动着圆滚滚的身子从席末家离开了。

    席末关大门的时候还望了眼王来娣下坡的背影,这种人就算以后老来无人孝顺那也是遭到了报应。下午席末又宰杀了一只肥羊,羊皮连着厚密的羊毛,席末细心的扒下了一整张的羊皮,这东西可以留起来,以后能制作成保暖的衣物。

    羊杂碎席末是一点都没有浪费,衡修烧了一大锅羊杂碎热烫,烧好后装进了大铜盆里放在了屋檐下的暗格里,冷冻起来,等以后想吃的时候就挖几勺子烧火锅吃。羊肉也被切成一条一条的,挂在屋檐的铁钉上,速冻起来后,这种天气完全不用担心这羊肉会变味。

    席末最后还是在江夜鸣万般哀怨的注视下送了一只羊腿给了席大伟家,一块三四斤重的羊肉给了席大丰家,江夜鸣不懂,席末要是太过于无情,张奶奶面上不说,心里必定是难受的。再者说,这肉给了就给了,就当给了乞丐,也当是积德。

    李四梅从来就没断过住进老屋的念想,零下三十几度的鬼天气,家里没有暖气,现在还没有了自来水和电,生活更是艰辛。席宝春和席宝秋成天都裹在被窝里,那被窝都是冰凉冰凉的,真冷。

    席末送给李四梅家的那几斤羊肉,一家人烤着火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席大丰都想这真是人间美味。李四梅又跟他提起了要去住老屋,席大丰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一百多万块的钱,把他拆了卖了都值不了那个价,住不起,再说屋子都是席末的了,他脸皮再厚也不能住进去。

    山上的野山鸡野兔子能蹦跶出来都大部分被冻成了活物冰雕,席末将这些冰雕统统捡回了家,江夜鸣盯着松树上被速冻起来的小松鼠,同情心泛滥,硬是要将小松鼠挖坑埋起来。

    席末真是万分的不解,小破孩对小松鼠不忍心,他怎么就忍心吃这些野山鸡和野兔的。野山鸡野兔子都还挺肥,肉也都很新鲜,席末送了几只野山鸡和野兔子给了徐云峰家,席大伟家各一只,席大丰家也送了各一只。

    不得不相信人类的适应能力生存能力强大,村里人很快就适应了没有水电的生活,大家每天都是早早的就睡觉,第二天睡的很晚才起来,保暖扛饿。

    小阳过生日的时候,席末还在芥子里面给他做了许多肉松,用凝固的酸奶,拌了一小碗酸奶肉松给他,出了十几颗小米牙的小阳硬是全给吃完了,最后还吃了两根香蕉一个苹果,小阳的胃口太好了。

    方今明家原先剩下两百斤大米,过年前,他又来席末家称了一百斤大米回去,这下子就只剩一百斤大米了。方今明在称了米之后还问席末借盐,席末没多借,就拿了一包给他,方今明接过盐谢谢都没说一声就扛着米袋子回去了。之前方今明在席末家讨过蔬菜,借过鸡蛋,还曾想讨要席末家的土鸡,席末没答应,那之后方今明就对着席末家越来越那啥没礼貌。

    张海都觉得郁闷,这种人就是欠,欠打欠揍欠收拾。

    席末也只有无奈的笑笑,人家都好意思张口要了,你总不能每次都拒绝,再说自己种了他家的田,权当回报。

    席末现在有了九亩地,方今明家四亩地还有两亩是自己家的,另外两亩现在也不属于方今明家了,到了明年开春,席末就可以种自家的粮食,再也不用租用别人家的稻田,不用给别人大米了。

    县城里面那些没有田地的人家现在过的什么样光景的日子,让人不难想象,席末没问过江夜鸣他县城家里的事情,小孩以前过的不幸福,那个家对他来说也许是可有可无,但凡那家里有一个人对他好,他现在也不会对那家不闻不问。

    现在碾米是要到镇上唯一的大型柴油碾米机上去碾米,席末家里的大米已经吃完了,他现下吃的都是芥子里面产的大米,称给方家的大米是席末特意留的,芥子里面的大米晶莹透亮粒粒饱满,一看就知道是经典的东北香米,要是称给了方家,那种精明刁钻的人家肯定是会吃出古怪来。

    镇上碾米一百斤稻谷要收二十块钱,比抢钱好那么一点点,席末开着大绿卡,碾了一千斤大米,和席末一同前往的还有队里几家人,这都是想沾席末车子的光。一百斤稻谷要收二十块钱,席末家一千六百多斤的稻谷收了三百二十块整钱,碾米厂老板一边点钱还一边嘟囔亏本亏本,席末想的却是以前碾这多米五十块钱就足够了,现在收了三百多还能亏什么啊。

    在镇上碾米,席末碰到了熊涛,这人瘦的厉害,脏兮兮的衣衫模糊的镜片一看就知道他过的并不好。

    熊涛也是来碾米的,他都快有一个冬季没有吃饱穿暖了,饿着肚子油腻腻脏兮兮的日子糟糕透顶,秦岷和他也失去了联系,他整天浑浑噩噩,爷爷病死了,连法事都没做就埋进了土里,父亲生病了连看医生的医院都找不到,小诊所里面的医疗环境差不说,连普通的消炎药品都贵的让人买不起。

    这边镇上已经开始碾米了,他就和母亲一起开着家里的小车子,拖了四袋子稻谷来碾米,这四袋子稻谷有三百七十多斤,花了家里一千多块钱才从镇边上的小村里买来的,现在连碾米都这么贵,处处都跟抢钱一样。

    熊涛看见席末一次性碾一千多斤大米,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席末的胳膊,他想席末怎么样也会想着以前的情分吧,看席末这红脸活色肤白红润的样子一定是衣食无忧的,要不然怎么一个人就碾一千多斤的大米啊。

    席末皱眉看着比他矮了将近十公分,满身邋遢满脸希冀的熊涛,他真没想到熊涛会活成这个样子。

    “席末,我是熊涛,你也来碾米啊,我也是来碾米的。”熊涛的声音在这种极寒的气温里颤抖,席末能听到他上面的牙齿磕在下面牙齿上的磕碰声。

    “嗯,我也是来碾米的。”席末面对这个人现在真的是没有感触了,他现在很幸福,根本不用再去回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熊涛抖着戴手套的手,扶了下镜框,“呵,江夜鸣呢?他没和你一块,你们还在一起么?”

    “嗯,他在家里,外面太冷,我没让他出来。”席末不喜欢熊涛说起江夜鸣时候的表情,那种居心不良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想起糟糕的前世。

    “你对他真好,席末,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坚持的找到你。”熊涛一贯的抒情手笔。

    席末心里冷笑,面上也变的冷淡,“找到了又怎么样呢?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注定是要结婚的人,而我却注定只会一辈子都爱男人,并且不会结婚。”

    “席末,你这样根本就行不通,一个男人怎么可以不结婚,没有完整家庭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都无法立足。再说,你能这样,你也不能保证江夜鸣也会这样,在中国,我们这样的注定见不了光。”熊涛振振有词的样子,让席末联想到了上世这个人对着万千民众慷慨激昂演讲的样子,很多事情一旦看透,其实就这么简单通透。

    “我是不能保证他会和我一样,但是我能保证他不会和你一样。他是个有始有终,爱我如命的人,我也爱他,我想这样复杂的事情你应该不懂。”席末说完这些也没再听熊涛说什么,转身进了碾米厂,他得看看队里人的大米什么时候碾好,他有点想念他的小孩江夜鸣了。

    熊涛看着席末远去的背影,眼里闪烁的别人看不懂的目光。这个背影太熟悉,熊涛在无数断层的噩梦里,都会梦见这个背影,血腥的,模糊的,绝望的。

    江夜鸣的鼻子比阿蒙灵敏多了,席末一回家,江夜鸣就皱起秀气的鼻尖对着席末打了喷嚏,他闻到了人渣的气味。

    晚上席末在床上的动作有点拿不住轻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在江夜鸣的身上,一下一个指印。江夜鸣痛了就想踹席末下床,席末则是呼吸粗重的压制住他蹬开的细腿,大喇喇的分开,手捏住江夜鸣的要害,力道过重,痛的江夜鸣一声呜咽,就哭了出来:“呜,死坏蛋席末,呜呜,痛死了,你下去,我不要做了。”

    席末的魔障突然土崩瓦解,手上的力道轻柔了许多,揉搓的力道让刚刚还在大哭的江夜鸣舒适的□起来,席末眼里的暴虐也退散,逐渐化成微风柔情,俯□亲吻住了江夜鸣诱人的唇角,轻声问:“现在这样是不是就舒服了嗯?”

    江夜鸣迷糊的嗯了声,缠绵悱恻。“夜鸣,你以后会一直都在我身边吧?”席末第一百零一次问起。

    “嗯嗯,在你身边。嗯哈,席末你松手,我要出来啊!”江夜鸣应答着,细瘦的手指还伸到了下面想掰开席末的手。

    席末低沉的笑了起来,掏了跟红毛线就把江夜鸣那根小东西的铃口给缠起来打了活结,小东西就和现在它的主人一样,泪眼潸然。

    席末将手指伸进江夜鸣的嘴里,钳制住灵巧的舌,失魂难受的江夜鸣只得□着席末的手指。润滑过后的手指很容易的进入到了江夜鸣的体内,一根两根三根,搜刮一番,江夜鸣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他难受极了。

    席末引诱着江夜鸣说出一些羞涩的话,才起身将滚烫火热的物事挤进那狭窄紧致的甬道,鞭笞的速度也是瞬间就迸射出来,江夜鸣的哭声很快化成了大小不等长短不一的呻|吟,似痛苦,又似欢快。

    席末在快要到顶的时候才给江夜鸣那根顶着他小腹的小东西松了绑,江夜鸣射出来刹那,全身紧绷,绷直了细瘦又美不胜收的小腰,席末也缴械投降。

    江夜鸣喘着粗气,两眼失神的半眯着,席末那张英俊不凡的脸就在他的眼前,江夜鸣伸手,细嫩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划在席末满是汗迹的脸孔上,只有这个人才能带给他这种至上的极乐。

    “你今天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么?”江夜鸣哑着嗓子问。

    “嗯,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席末沉声回。

    “是熊涛么?”

    “嗯。”

    “以后不要和这个人说话了,真讨厌。”

    “嗯,夜鸣,你还这么有精神气,我太没面子了,来,张腿,我们继续。”

    “你他妈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在床上我只能想你。”

    “你嗯……呃你啊你个混蛋!”一夜只来一次对于席末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江夜鸣就是个挨操的命啊。

    夜里太静,听了一晚上不只是衡修,还有倒霉催的张海,早上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张海顶着两个黑眼圈,哀怨的看着桌子对面两个互动的罪魁祸首,秀恩爱什么的要不得是不是啊。

    屋外的暴雪时常停停,停了没一天又开始下,气温一直都滞留在零下二十几度,村里林林总总的冻死了好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张奶奶每每听到这些消息,总会情绪不高,席末几人后来就不跟张奶奶说道这些话题了,免得引起张奶奶的不愉快。

    村里来了那么几个人,担着货柜,叫喊着卖盐。

    江夜鸣也跑上去凑热闹,问了人盐怎么卖,卖货的人说是要拿大米换,三斤大米一包盐,当然要是没有大米,用稻谷换也行,五斤稻谷一斤盐,价格也还算公道。

    卖货郎是镇上开店面的商家,家里没田,这灾难一来,日子久了就没日子过了,不换点大米,家里就揭不开锅了。队里人有不少人家都换了盐,你两包我三包的,用稻谷换盐的多,卖货郎也不挑稻谷好坏,只要不掺沙子都收,生意还行。

    到了下午,整个村子里的卖货郎都聚集到了一起,他们也是有组织的,世道有点乱,不组织就会遭到抢劫。

    席末看着他们用大绿卡装着小半车粮食出了村,一边的张海伸长了脖子,还感叹这些人真有生意头脑。席末家也换了两包盐,席末看了下生产日期,还是去年阳历八月份产的中盐,从生产日期上看,这两包盐怎么都比他芥子里那些堆积成山的食盐要新鲜多了。

    二月十三号,终于到了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日子过的在艰难,年还是得欢欢喜喜的过。张海还掏着剪刀,用几张有点褪色的红纸剪出了各色动物的窗花,当然还有福字。

    张奶奶最喜欢这些手艺东西,张罗着贴在了小巧的铁窗上,各个房门上也都贴上了。年夜饭是席末跟衡修和张海一起下厨的,红烧野兔肉,红烧野鸡肉,红烧鲤鱼,火锅里都是野兔肉,萝卜丸子也下了进去。

    以前的野鸡爪子也都被席末细细的剥掉表皮,放在蜂窝煤炉子上的铁锅里用火炖烂了,再放回炒锅里加卤料给烩了出来,张海流着口水,趁席末不注意伸着爪子掏了一个鸡爪扔到嘴里,虽然烫的他七零八落,但是真的很好吃啊。

    席末晓得小破孩江夜鸣喜欢红枣炖排骨,更喜欢喝那甜腻腻的排骨汤,芥子里那些野猪身上的细排骨全被席末给留在那里,这下子掏了不少出来,顿了一小锅的红枣排骨。江夜鸣还很懂事的在大棚里筛了一箩筐的菠菜和香菜,洗干净了准备着晚上烫着吃。

    小阳就是个小吃货,在衡修的帮助下,红枣炖排骨他啃了两块排骨,还吃了十来个大红枣,最后还喝了小半碗甜汤,火锅里熟透的野兔肉他都吃了不少。

    江夜鸣对小阳吃了属于他的排骨,喝了属于他的甜汤这件事很介意,这都是他的是他的啊。小阳不喜欢香菜的味道,这下子可把江夜鸣给乐坏了,终于找到小吃货的弱点了,这下子江夜鸣就使劲的在火锅里烫香菜,哼,让你跟我抢吃的喝的。

    这个年是张海父母过世后过的第一个有意义,热闹温馨,有鱼有肉的年,张海都快要记不得他有多久没有和别人一起过年了。

    张奶奶给张海夹一筷子烫好的菠菜,张海鼻子酸的很,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终是没掉出来,不吉利。张海咧开嘴,笑着给张奶奶说了一堆的吉祥话,看着大家喜气洋洋的脸,张海想着他终于体会到了幸福和归属的味道。

    席末在那边将张海的神色看的透彻,伸着筷子夹了好几个野山鸡爪子给他,喜欢吃就多吃点,家里好东西没有,这点伙食还是有的吃的。

    年夜饭过后,江夜鸣也不知道从哪里捣鼓出了一堆陈旧的烟花,张海指着地上零零散散的烟花问:“你确定这些还能点的着?能开花?”

    江夜鸣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蹲在地上挑选了一番,最后弄了几个看着能放出来的烟花插在了雪地里,掏着火柴划开就点了,不多久,还真有那么几个烟花鸣叫着冲上了夜空。

    站在堂屋内的席末掏了几个失效的烟花看了看,才发现这还是前年过年的时候,江夜鸣吵着要买的那些烟花,还以为当时放完了,没想到能留到现在。这还没到六点,天就已经黑透了,屋里没电,堂屋壁炉里烧的还是蜂窝煤,点着几根蜡烛,堂屋也还蛮亮堂的。

    晚上四个大男人守岁,没有春晚看,江夜鸣变魔术似的掏出两副没开封的扑克牌,四个人玩起了斗地主。由于今年的特殊气候,除夕晚上都没有什么人放烟花爆竹,零零星星的几下响声,寂寥的炸在冰天雪地里。

    阿蒙呆在狼窝里,耷拉着绿色的眼睛,望了望灰蒙蒙的夜空,呜呜哼了两声,主人今天晚上居然没有给它丢口粮,它好想嚎两声。

    初一早上吃过了开春饭,江夜鸣陪着张奶奶坐在壁炉边上纳鞋底,壁炉边光线好,纳鞋底是手工针线活,张奶奶一针一线来来回回,江夜鸣在一边看的龇牙咧嘴,他真的很想跟奶奶说,这鞋子纳了底最后也还是得裹上一层牛筋底,要不然根本就阻挡不住来自地下刺骨的寒气。

    席大伟家今年过年没有给张奶奶送口粮过来,五百斤的稻谷,连那五百块钱都没有送过来。席大丰家倒是都没少,五百斤的稻谷全部都是浸了水的麻灰壳稻谷,无百块钱倒都是真的。张奶奶对于这件事情是感到寒心的,她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是明白着的。

    国家的体恤金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发下来,张奶奶的吃喝用度都是孙子席末一个人张罗的,没问她要过一分钱,张奶奶当过家,当家都知柴米油盐贵,所以她晓得小伢子是花了不少钱的。

    今年的这种气候,也不是一家如此,家家都这样,两个儿子的所作所为让张奶奶看清了,心里没由来的松了口气,这样也好,以后都不要来找小伢子的麻烦,她老了,千管万管还能管得着他们百年以后么,管不动也管不着了。

    张奶奶知道席小伢子也是真心对待她老人家,心里的失落被抹平,身边好歹还有这么一个贴心人的,这一辈子也走到了尽头,没什么好奢想的了。

    张奶奶做的第一双鞋子给了张海,张海捧着热乎乎的鞋子红了眼眶。江夜鸣各种羡慕嫉妒恨,对待张海的态度也下了不止一个档次,真是的,他才是奶奶最最亲近的人啊。

    小破孩不高兴,席末掏出芥子里面那只已经变得很迷你的紫金丹炉给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东西保准小破孩会喜欢。

    紫阳真人一被解封,这只丹炉就回归原形,上面的梵文也已经消失不见,丹炉手感温润圆滑,异火也不会引起灼热感。整个丹炉看起来很精致,很美观,让人看着就喜欢。

    江夜鸣小破孩掏着丹炉从左手转到右手,喜欢的不行,掏着张海给他‘赔礼道歉’的金银首饰和宝石就准备开炉炼器。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这章送给大家!!!!!!!我对不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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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知道咩!!!!咱今天在群里将一个写文的朋友问伤了,就问该怎么防盗!!之后我发现我自己的二次元!!!她居然说咱是天然呆嗷嗷嗷!!!!!哎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