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大叔了。
绕过碎石之后我找到大叔了。
低头靠坐在墙边,神色冷淡到好像周围的破败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人不是大叔又能是谁。
我嗷嗷叫着窜过去。
“大叔……大叔大叔大叔!”
大叔抬头瞅了我一眼站起身来,手头慢悠悠的整理着身上的破损处。
我是不知道大叔到底跟谁打起来了。
不过我第一次见大叔这么狼狈的样子。
“喊什么,我还没死呢。”大叔捡起地上被撕裂多出的火云黑袍披在肩上,抬起手把扑过来的我跟他隔开点距离。
然后终于问了我最关键的问题。
“不是让你回去了么,又回来做什么。”
我摸了摸头发,嘿嘿一笑:“没啥,大叔我想你了。”
“蠢。”
大叔淡定道。
在我说出标准答案之后大叔的表情倒是缓和下来不少。
看来我不用把错误推到迪达拉身上也可以安然度过这次的错误了。
我狗腿的蹭上去,讨好的问:“大叔大叔要不要我背你出去?”
大叔先是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我的话。结了个印收好了三代风影残破不堪的傀儡之后转头对我一笑。
“好啊。”
我被笑容晃瞎了狗眼。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才想起来,我刚才不是就是跟大叔客套一下的么你别当真啊……
但是现在反悔似乎有点太不地道,我只能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外挪。
……真尼玛沉啊。
大叔看上去瘦瘦的体积也不大,不过就重量而言感觉比有血有肉的人类要重上许多。
我记着我做出来的那些傀儡都没这么沉呢?
还是说大叔身上的机关格外多的缘故。
我咬着牙往前走。
突然很感慨以前我挂在大叔身上,大叔轻松的抱着我到处溜达的样子。
这就是比较科学的人类和完全不科学的忍者之间的差距吧。
“放下吧。”
还没到出口大叔就率先提出了放过我这一马。
我扶着石壁,累的像狗一样直喘气。
“太弱了。”
大叔抱着肩一副不满的样子如此评价。
虽然我已经是人偶了但是身体机动性能还是在科学范畴以内的还真是对不起啊大叔。
“迪达拉的那只鸟呢。”
大叔又问,我指了指穿过水面的那片林子。
我回来之前,那只白色的鸟就被我藏在了那片树林里。希望它自己没飞走。
大叔了然的点头。
然后。
然后大叔单手就抄起了我,像是拿了一颗大白菜一样轻松的掠过那片我小心翼翼的踩着石头摸索过来的水面直奔树林里去。
大叔,你不是跑的好快,你是飞的太低。
我甚至相信如果大叔愿意挥挥胳膊他现在甚至能以不输迪达拉那只粘土鸟的速度腾空飞起来。
迪达拉,要你何用。
我被风吹的有些晕头转向,除了内心吐槽之外都不知道该做出别的什么反应。
我趴在大叔身上又再次骑回了那只我已经跟上面呆了三天的鸟,晕晕乎乎的问大叔我们这是要去哪。
这个角度,大叔的表情我看不真切。
隐隐约约我能看到大叔稍微上扬了一些的唇角。
耳边呼呼的风声里,大叔的声音依旧干净沉稳。
大叔说,回家了。
我傻乎乎的笑。
…………
……
迪达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我都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找过来的,不过看他那个狼狈的不亚于我刚找到大叔时的样子,怀疑他把大叔名下的房产都挨个翻了一遍。
“饿……饿死我了,嗯……”
这是迪达拉见到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迪达拉,你这个样子很有维纳斯的风范。继续保持吧。”
这是我见到迪达拉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不知道迪达拉这熊孩子去跟谁掐架了,把自己掐成这个熊样。
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明明还有一条胳膊,现在他那仅剩的一条胳膊也不知道去了哪。
他一脸‘大爷好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坐在桌前,嘴里嘟嘟囔囔的像背菜谱一样念叨着食物的名字。
“啊……什么都好快点给我吃吧。拉面,叉烧,寿司,生鱼片,关东煮炸蛋,关东煮炸蛋,关东煮炸蛋还有关东煮炸蛋……”
我白了他一眼。
“你的人生就只剩下关东煮炸蛋这么没有意义的东西了吗。”
“啰嗦,也饿你好几天试试看啊,嗯。”
我得意的笑:“大爷我十五岁之后就没吃过东西了。”
迪达拉一个剪刀腿就飞铲了过来。
估计迪达拉是失去双臂之后平衡出了点岔子,剪刀腿没踹到我,反而踹碎了我身后的门板惊动了大叔。
大叔站在门口抱着肩,赤红色的眼睛瞪着腿卡在门板里躺在地上跟鱼一样扑腾的迪达拉,又瞪向了我。
我摆摆手:“大叔这事跟我没关系。迪达拉他饿急了眼了。”
“哦?”
大叔拖长了声音,慢悠悠的问道:“他这是想吃了那扇门吗。用不用去给他找套餐具。”
我看了一眼迪达拉,怜悯道:“应该不用吧,迪达拉现在也没手拿筷子啊。他用脚吃么。”
…………
……
迪达拉的吃饭问题是两天之后角都爷爷解决的。
在迪达拉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闷头啃了好几天饭团之后,角都爷爷终于带着飞段不紧不慢的迈进了大叔家的门。
“啊哈哈哈哈哈哈迪达拉你这是什么蠢样!”
这是飞段看到迪达拉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有资格说我吗脑袋都让人削下来了了!”
这是迪达拉看到飞段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顺带一提,这个时候飞段的脑袋还拎在角都爷爷手里。身体被角都爷爷提着一条腿拖在身后,进门后就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扔在了地上。
看来飞段的不死身相当牛逼,不是驴我的。
我好奇的跑上去戳了戳飞段的身体。居然还是柔软的,虽然已经不再温热,但是跟那些僵硬的尸体比起来不知道灵活了多少倍。
要不是没了脑袋,真会被当做这只是个昏睡过去的人。
角都爷爷瞅了一眼迪达拉再看了看飞段,当机立断,直接转身出去。正在我疑惑角都爷爷去干啥了的时候是不是嫌这俩人太烦人的时候就眼见他拎着两条胳膊再次进了门。
呜哇。
新鲜的胳膊诶。
我蹲在旁边围观角都爷爷干脆利落的给俩人缝完脑袋缝胳膊,啧啧称奇。
要是把俩胳膊缝在飞段的脑袋上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摸着下巴。
感觉自己不知不觉间似乎开了什么不得了的脑洞。
…………
……
小南姐姐找过来告诉我们从今以后晓组织就不存在了的时候,我,飞段还有迪达拉三个正在屋里打扑克,角都爷爷和大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飞段联手贴的迪达拉满脸都是纸条。
就连小南姐姐进来的时候,冰山美人都破了功,一下笑了出来。
老实说我觉得晓组织存在或者不存在并没有那么多的差别。
它存在,我们在一起。它不存在,我们仍旧在一起。
值得怀念的,大概就是那身一直以来都被我形容为品位奇差无比的火云纹样的黑袍,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们穿了。
晚上大叔看书的时候,我特意把他那身许久都没有拿出来过的火云袍披在了他身上。
大叔疑惑的回头看我。
“没事,大叔你接着看书吧。”
我呲牙一笑,从后面搂住大叔的脖子蹭了上去。
“大叔大叔大叔。”
“什么。”
“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嗯。”
一切都结束了。
包括这个故事。
一切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be结局十分不满的同学可以来看一下he结局治愈。
大叔活着回来了,迪达拉也没死。
角都爷爷带着飞段时不时的去大叔那里蹭一下房子住。
迪达拉在打扑克的时候被鹤和飞段贴的满脸都是纸条。
晓组织解散了。
没有阴谋论,没有月之眼,没有失去那些重要的人。
这个故事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