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过去,白月香还是没有恢复记忆。
只是日复一日的梦境,折磨的她心力交瘁。
以至于一谈到孩子,她就精神恍惚。
这可把石达昌焦急坏了。
只能命人去找,不管那个孩子活着还是死了,都要打听个消息出来。
白月香甚至还亲自去当年自己被石达昌所救的地方找过,打听过,始终没有下落。
可她仍然没有放弃过。
因为日复一日的梦境提醒她,她的孩子一直在等着她回家,她必须找到她儿子。
刚刚饭店门口一闪而过的那抹背影,和她梦里的一模一样,那绝对是她的儿子!
白月香之所以一定要寻找儿子的下落,一方面是因为她是个母亲,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想弄清楚自己丢失的那些记忆到底是什么。
就算想不起来,她也要通过知情人的口中了解到,在遇到石达昌之前,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又是怎样一个人。
石海比谁都明白,母亲的心结在哪里。
叫人把母亲送回去后,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作为儿子,他除了帮忙找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心里却清楚,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却又希望哥哥能好好活着,起码他的母亲能得尝所愿,不再因此事而备受困
扰,日日被梦境折磨。
……
江寒和盛夏吃完午饭后,江寒骑着盛夏借来的自行车,从京大横穿而过,只一个下午,认识盛夏的人都知道了她对象来看她的事。
看着江寒上扬的嘴角,盛夏也不戳穿他故意宣誓主权的小心思。
自己选的男人,当然是毫无条件的宠着呗!
傍晚,石海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听说江寒来了京城,直接杀到京大来堵人。
“你怎么来了?”盛夏有些惊讶。
自从石海知道她考上了京大,没事就来找她玩儿,一开始还搞得大家误会了,以为他是盛夏的爱人。
在盛夏一遍又一遍的解释下,才知道弄错了。
不过石海跟盛夏的关系,却越来越铁。
“你说我怎么来了,他来京城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听人说,你爱人来看你,骑着自行车带你在京大校园乱窜,我还不知道他来了呢!”
江寒心想,他是来见媳妇的,又不是来见他的,干嘛告诉他。
石海才不管这些,当即说要带着江寒去吃饭。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必须请你吃饭!走走走!”
去的路上,石海问:“你们住哪儿啊?”
江寒道:“建国饭店。”
“竟然是建国饭店,我今天还去了那呢
!怎么就没碰到呢?你说说你可真会隐瞒的,亏我拿你当兄弟,结果你把我当路人。”石海一脸哀怨。
江寒嘴角抽搐,说实话,他是真的受不了石海这个反应。
一个大老爷们,整的跟林黛玉一样,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当初说好咱两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结果你就这么对我,可怜我一腔深情错付……”
“行了行了,别喊了,你不嫌腻歪我还嫌恶心!”江寒一脸嫌弃打断他,“你再说一句,我马上就走。”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闭嘴!”石海连忙投降。
他们三吃完饭后,正好看到街边的海报上说有电影上映。
石海提议:“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
江寒瞥了他一眼:“两个人看那是浪漫,三个人看那是电灯泡。”
“啥啥啥?你竟然嫌弃我是电灯泡?我还说请你看电影呢!你就这么对我?”
“谁用你请了?我自己买不起两张票?”
这话把石海气的呀!
盛夏失笑:“好了好了,别吵了,大家一起去吧!你俩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怎么跟个小学鸡似的,你算算从见面到现在,都掐了多少次架了?”
她这一路上啥都没干,光顾着拉架了。
不过,她还没见过江寒这样过。
江寒虽然
比较高冷,但待人有礼,从来不会得罪人,也最有分寸。
唯独面对石海的时候,两人吵个不停,那是对着外人从来没有过的一面。
石海也是,不管江寒怎么对他,他都乐此不疲的黏上去。
要不是她清楚两人的性取向没问题,都要忍不住想多了。
……
宋知秋没想到,自己来看个电影,竟然会遇到江寒和盛夏。
一看到盛夏,她就想起盛夏算计对付自己的事。
要不是盛夏,她早就名正言顺的踏进了周家的大门。
哪里还会像现在一样,被分出去单住在外面,跟古代那些外室有什么区别。
是盛夏把她害成了这样,竟然还有心思来看电影?
呵!
贱人,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宋知秋垂眸,掩去眼底彻骨的恨意。
一旁的小少爷见宋知秋一直盯着某个方向看,便也随着她的视线瞧去,没想到竟看到了个熟人。
“你认识他们?”白文元问道。
宋知秋笑了笑:“她们是我之前在知青点的朋友,没想到这么巧,会一起来看电影。”
“那等下去打声招呼?”
宋知秋神色黯淡摇了摇头:“他们不高兴看到我的。”
“原来她就是那个处处跟你作对的盛夏?”白文元瞬间了然,眼底染上
一抹厌恶,“真是哪儿都有她,还真够令人讨厌的!”
只要让小秋不高兴,让小秋难堪,跟小秋作对的,都该死!
“没想到那个女人运气还挺好。”白文元冷笑一声。
“哦?这话怎么说?”
“看到旁边那个男的没?他是石家的人。”
“哪个石家?”
“能在京城叫上名号的,除了石达昌,还能有谁。”
宋知秋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那个石家?”
自从来了京城,她没少听周泽溪介绍京城权贵。
周泽溪很早就提过石家,虽然泥腿子出身,却是开国大将,石达昌更是子承父业,为国家立下不少战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石家比周家还要厉害。
“盛夏怎么会认识石家的人?”宋知秋虽然笑着,语气温柔,但垂在身侧的双手却紧握成拳,死死压住心底的不甘和嫉妒。
白文元摇了摇头,他也很奇怪:“以前就听刘芳说这个女人心机深沉,只当是夸张了,没想到确实有点手段,竟然能搭上石家这条人脉,确实有两把刷子。”
宋知秋眯了眯眸子,原本还想让盛夏多蹦哒几天,现在看来是她仁慈了。
盛夏,你给我等着!
宋知秋在心里咬牙切齿,她一定要亲手杀了盛夏,好出这口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