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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皇帝的默许,安平郡主便开始大力准备裴晏辞和卢湛英的婚事。

    成亲之事还是越早越好,免得突生事端。

    裴府的动作自然躲不过有心之人的窥视,很快便传了开来。

    近日,沈宝珠总觉得迎秋有些奇怪。

    总是盯着她欲言又止,每当自己询问时,她却又挥手说没什么。

    沈宝珠虽然有些狐疑,但见迎秋实在不想说,也不再逼迫,只考虑起到时候去白云寺要带些什么。

    想到小娘生前最喜欢吃条头糕,沈宝珠便准备做出来,到时候带去。

    刚好又到了每月去醉芳楼领银钱的时候,沈宝珠就打算出府去领银钱,顺便买些红豆和赤豆回来。

    可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两个下人守在门口,沈宝珠识得他们,原是临风苑的人。

    两人见沈宝珠要出门,立马开口道:“表姑娘,这两日京城情势不稳,事端频发,您还是别出去了,否则我们不好跟少爷交代啊。”

    沈宝珠好说歹说,两人就是不松口,她也懒得跟他们掰扯,直接转身回了院子。

    守门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宝珠心中怪异之感愈重。

    当初落水之事,安平郡主只罚自己禁足一月,如今一月之期已过,裴晏辞为何又要人来看着她。

    这架势,分明是想跟从前一样软禁她。

    再联想到裴晏辞前几日的怪异行径。

    这府中定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沈宝珠的眉头拧起,双唇紧抿,对着迎秋道:“迎秋,跟我一起将几把凳子都搬出来。”

    迎秋一愣:“姑娘?”

    沈宝珠也不回答,直接带头从屋子里将凳子搬出来放在墙边,随后将几把凳子摞在一起。

    看着沈宝珠跃跃欲试想要爬上去的模样,迎秋担忧道:“姑娘,这太危险了,咱们还是不要出去了。”

    沈宝珠却摇摇头,在迎秋的搀扶下登了上去。

    见凳子摇摇欲坠,迎秋赶忙固定住底部,沈宝珠顺势爬上了墙头。

    在迎秋担忧的目光中跳了下去。

    听到墙另一头传来的呼痛声,迎秋赶忙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沈宝珠站起身,忍着痛,道:“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随即转头朝着附近乘轿的方向走去。

    迎秋还想嘱咐些什么,可对面已然没了动静,只能暗暗在心里着急。

    到了东市长街,沈宝珠便直奔醉芳楼,领了银钱之后,又提出想要一些豆类,红豆、赤豆、红腰豆都行。

    沈宝珠跟醉芳楼合作以来,让醉芳楼赚了不少钱,因此掌柜的对待沈宝珠也十分大气。

    若不是沈宝珠一再拒绝,说自己拿不了那么多,怕是要将这店里头大半的豆子都给沈宝珠装起来。

    最后,沈宝珠只要了自己要的那几种豆子各两斤。

    等着小二去装豆子时,沈宝珠无意中听到醉芳楼大厅内传来的窃窃私语声。

    大多夹杂着“裴家公子”“婚事”“卢家”几个词,沈宝珠心一沉,朝着一边的掌柜若无其事地问道:“他们都在讨论什么呢?我都好久没出来了,也不知这城里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

    掌柜的有心跟沈宝珠交好,以便对方以后能拿出更多点心方子。

    因此对沈宝珠的询问知无不言,当即一拍大腿道:“沈小娘子你这可就问对人了。前段时日圣山不是下旨严惩这卖国贼卢定风吗,眼瞧着这卢定风唯一的女儿要被斩首示众。

    嘿,你猜怎么着!这安平郡主跳了出来,说她儿子也就是裴大公子同她这侄女自小便有婚约,两人马上就要成婚,自然不算是卢家人,这卢湛英啊,这才保下了一命。

    眼下,这裴少师府正着急忙慌地准备两人的亲事呢,好多人都瞧见裴府的下人出来采买,想来再过一段时间,两人便要成婚了。

    这事真是峰回路转,跟看话本似的,有趣得紧,大家才一直讨论呢。”

    掌柜的说得起劲,丝毫没有发现沈宝珠的情绪变化,直到一旁的客人招呼,掌柜的才道:“沈小娘子且在这儿等一会儿,小二一会儿便将您要的东西送过来,我先忙去了。”

    沈宝珠浅笑着对着掌柜的点点头,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呵,怪不得裴晏辞前几日行为那般诡异,就连迎秋这两日眼神闪躲也找到了原因。

    下一秒,一道轻蔑的声音便从楼梯上响起:“哟,我当是谁站在门口挡路,原来是裴府的表姑娘。”

    沈宝珠顺势望去,只见先前与她相看过的陆朝安正带着小厮,居高临下地朝她看来。

    沈宝珠此刻心神不宁,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与悲伤交织,在胸腔中横冲直撞,懒得理会对方,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安静等候在原地。

    倒是陆朝安见状,心中起了一股子邪火。

    不过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罢了,也敢瞧不起他?

    当初与她相看,他还以这姑娘手段高明,攀上了高枝,哪成想对方竟转头就将她抛到了脑后,看来她也不过就是个任人亵玩的玩意儿罢了。

    想到这里,陆朝安面上带上了两分矜傲,缓步从楼上走到沈宝珠身边。

    “沈姑娘今日怎么一人在这儿,裴大公子怎么没有陪伴左右?哎哟,我倒是忘了,人家裴大公子马上就要成婚了,哪里有时间来陪一个远到不知哪里来的表妹。”陆朝安瞟了沈宝珠一眼,只觉得对方的脸生得实在是好,即便面色苍白,也没有减损她丝毫的美貌,反倒添了两分弱柳扶风的风情。

    陆朝安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一边靠近沈宝珠,一边道:“沈姑娘倒不如认清形势,好好为自己规划规划。”

    沈宝珠厌恶地看向陆朝安:“陆公子是什么意思?”

    陆朝安:“我的意思是,沈姑娘如此貌美,何必拘泥于一人,沈姑娘瞧瞧我如何?只不过姑娘家中无人,对我仕途又无助益,想当正妻是万万不能了,不如姑娘考虑考虑予我为妾?”

    说着,便朝着沈宝珠伸出了手。

    只还未靠近,一只大掌便用力握住了他的小臂。

    “这位公子大庭广众之下欺辱良家妇女,不是君子所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