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而僵直的又将头转回来,宏景脸上此时连笑都挂不住了,只剩下一脸挫败。他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也在方才的的时候伤到了。
不然,他怎会变得这般、捂着脸重重的叹了口气。宏景只觉得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从未这般过,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早知方前便不解释了。直接上马冲进去再做解释就是。这下可好,要他们怎么能进去?
云青望着扶额的宏景,默默地移开了目光,边淡然自若的开口道:“我们今夜要在哪个角落睡?”
“我!”…很想带你进去睡。宏景猛的将舌头咬出血。把险些脱口而出的逞强又咽了回去。他看着云青,勉强的哭笑了一声,“我去看看。”
其实城墙有什么好看的?之上有几十官兵举着火把再那来回游走着。十几人高的巨门此时紧锁着根本看不见什么。墙根坐了一排乞丐,或是拄着拐杖,或是瞎了眼睛。大多都有些残疾。
前后来回走了几趟,宏景才又回来望着云青道:“我们走吧。离城门近的地方有一片不大的竹林。可以拴马,也能勉强着过一宿。”
他边说着,边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两条韧性极佳的绳子,边示意云青要横线为床。这可不是什么容易事,但好在他们二人还是做
得到的。
云青眨了眨眼睛点头表示同意。边下了马望着宏景道:“你也这么睡?”
他们并不是习惯睡这东西的人,而以宏景现在的状态……云青的眼睛看似无意的滑过了宏景的脖颈,边转向了宏景那难看的脸色道:“要不,让狴犴出来,你睡狴犴身上。这样如何?”
“喂!汝居然敢把吾当成床么!”没等宏景说什么,狴犴的声音便已经炸开了。它大吼着想要让云青撤回自己说的话,可云青又岂是会轻易收回自己话语的人?
只见她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的说道:“我怎么会把你当床呢,我是睡绳子的呀。把你当床的人是宏景啊。”
“喂喂。”被莫名点名了的宏景指着自己一脸无奈的苦笑着说道,“这怎么连这种话题都能扯出我来?”
“那怎么不行了?”云青双手叉腰,望着宏景皱起眉头一副不满的模样道:“你伤…到了怎么办!本来就睡眠不足了,若是从绳子上摔下来岂不是得直接摔死?!”
宏景无奈笑道,“怎会这么严重呢。再说我就算再怎么不堪了,云儿也不该这么怀疑我才是啊。”
他本意是想劝劝云青叫她放弃为难狴犴,好让它别一个气急了将真相说出来。这可怜催的,完全不知道云青正是因为已经知道了
真相才这样不容分说的对他。
云青听他一说,眉角更是紧皱起来。她伸手一抓玉佩,边看着宏景道:“我怎的从没见过你对这白毛兽这般客气?而今有了免费的软床,怎的还劝起我来了?”
“呃。”宏景一时语塞,他眼珠子转了转,又笑道:“我何时劝过你了?我只是想说我一堂堂男儿怎能让你睡这么个东西,然后自己枕着白毛兽睡得舒服?”
一左一右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让它当枕头的话题,这可让狴犴心中的窝火更胜了几分。想它好歹也是龙王的儿子,百年前若非无意,也不会被灵眸一族的小小人类抓了去,当初看在他们还算不错,所以自己留下来做了守护他们的圣兽。
它确实这百年来只顾领些供奉,从未尽过守护兽该尽的责任。导致那灵眸一族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泯灭。可不就代表着而今百年后它要被一个人类,而且还是女人!指示着做他们的“床”。
不可能!只有这件事完全不得商量。
狴犴的眼睛带着坚决。可不代表着云青就能放过它了。宏景必须得到充足的休眠,而他们进不了城门住不了客栈,要原路返回并不现实,而想在这地方休息好,唯一能躺的只有狴犴。
云青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那便
我们俩一起枕着。反正狴犴能变大也贪睡。枕着我们这些蝼蚁渣渣一样的存在,定也能睡得极其香。”
“吾的话尔等没听见吗!吾不会当汝等的枕头的!”狴犴如此吼道。却见云青没什么反应的晃了晃玉佩,边轻笑道:“怎的了。莫非一只上古神兽,连两个人都拖不动么?”
所谓的激将法,就是用来对付那些十分容易上当的人、和兽的。
包括狴犴。
一脸不情愿的狴犴立刻如炸毛兽一般的弹起来,它低吼道:“吾辈怎可能驼不动两只蝼蚁!吾不是帮过你们了么!”交通工具,障眼法,而今都要变成床榻了!若是真答应下来,鬼知道它日后还会被要求什么!绝对不可以让步!
“汝等已经有睡觉用的东西了。若是不想要,也可以直接睡地上。吾是绝不会让你们的心意达成的!”
什么,居然失败了吗?明明在此之前都是屡试不爽的方法。看来狴犴也不是真笨嘛。可惜聪明的有些太不是时候了。
边听着狴犴那笃定的话语,云青不免有些失望起来。她从宏景那接过绳子,看似随意的拉了拉,边提起灵力将它直接扯断道:“这绳子不牢固啊。拉一下就断了,若是睡到中途突然断开,这玉佩岂不是会碎掉?”
这句话自然是故意
说给狴犴听的。宏景看得出云青的别有用意,自然也猜得出狴犴此时的心情。那家伙看起来不好欺负又有些凶猛,实际上只是一只呆蠢的小兽而已。
而正如宏景所想的那样,狴犴已经因为云青的话而有所动摇了。
狴犴不了解人类。从百年前开始,它生活的地方便只是这块玉佩。灵眸一族对它称以龙王,毕恭毕敬的让它习惯于人类的奉承。却忘了人类都是阴险狡诈的存在。
云青这个女人,让它想起了这些,也让它逐渐产生了危机感。
别开玩笑了,它堂堂狴犴,千年来从未被当过宠物一样的使唤,而今怎可能任由那女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狴犴不再理会云青,只是趴在地上掩住了脑袋装聋作哑。而又说了几句见它没再回声的云青也只好有些失望的垂下了脑袋,怏怏地放弃了想法。
三人在这片竹子里闹来闹去,云青又扯断了一根绳子。阻止无力的宏景只得再把手上的绳子递给云青道:“我靠着竹子睡就、”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边轻佻的声音打断了。月光下的黑影带着呛鼻的香味缓缓走近,声音经过特意地变调显得有些黏滑滑的。
“你们是需要什么帮助吗?”他不断的走近道,“我叫慕浮生,说不定可以帮你们些什么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