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别吓我了,好好儿的,别再乱走。”他的语气,仿佛在说她离家出走一般,有着担忧和后怕。
“可是……”碧桃迟疑了一下,“有些话我想和皇上说。”
皇帝没有听到她一口答应,不由蹙起了眉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复见她态度郑重,方抿唇道:“你说。”
她组织了一下言辞,还是决定速战速决。毕竟这副身子不知道能用到什么时候,她道:“其实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唔,你可能不懂时空这个意思,大概来说,我不是这个世间的人。当然,也不是仙人什么的。”她想起曾经骗他的话,笑了笑。
“我生活的地方和这里差很多,但是也是人们一起住的。后来,因为一点意外,我跑到了这里的薛碧桃身上。咳,大概就是鬼上身这种吧——不过,我在那个时空的真名也是薛碧桃。”
皇帝沉默下来。
碧桃弯了弯眉,突然在他手掌的虎口处狠咬了一口,见皇帝疼地一“嘶”,方肯接着道:“太医说的失魂没有错,因为我的灵魂确实跑回了我原来在的那个时空。但是我舍不得你和宝宝们,所以拜托我们那里一个有能力的人,让它暂时送我回来。这次回来的时间不能很长,因为据说这副身子支撑不了很长时间了,我……很快就要走的。”
“你回来,就是来看我和宝宝最后一眼?”皇帝竟是很快就相信了她的话,面无表情的问。
毕竟是古人,即便他不信佛,对于这种附身之说,不会太惊异。因为已经很熟悉了。只不过对她言语中所说的“时空”,并不理解罢了。
他更多的,是把那个所谓的时空,想象成另外一个国家。
“才不是最后一眼。”碧桃否认。然后突然俏皮地笑起来:“皇上,你要不要作为我的任务奖励,和我一起回去?”
皇帝一愣,有点傻眼似的看着她。
碧桃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方才咬过的地方,给他一点时间消化。然后,又抬眼,眼神澄澈地又重复了一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嗯,放弃这里所有的东西——权利地位名誉财富,那些仅属于帝王的荣耀。”
“娘!”一只敦实的小宝宝飞奔进屋子里,打断了皇帝的回答。他扭着小屁股,动作麻溜地爬上碧桃的床,那熟练的样子,全然不像以往这么知礼严肃。“芸缕姐姐说你醒了。”
“团团!”碧桃一下甩开皇帝的手,将宝宝抱在怀里,“哎呀,娘睡了这么久,团团居然变重了。是不是只惦记好吃的,没想着娘?”
被甩开手的皇帝:“……”前一刻真是像做梦一样啊。
小家伙在娘亲怀里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是呢!是娘没吃饭,所以没力气抱团团。是娘吃的太少了!”
“原来是这样,团团真聪明。”碧桃亲昵地顶了顶他的小额头。
“……娘,团团没那么笨。”小家伙闷声。
“是啊,所以娘夸你聪明呀。”
“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夸,真的不是在说团团笨吗……”团团偏过头去,有些迷糊地道,“父皇,到底是我笨,还是娘笨?”
皇帝摩挲着被咬了一口的手掌虎口处,淡淡地看他一眼:“是你笨。”
团团哭倒在娘亲的怀里:“娘你看,你睡着的时候,父皇就是这么欺负团团的。”
碧桃:“……”宝宝,你真是深得娘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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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翊坤宫里修养了几天,身体还没有彻底崩溃的迹象。据小小说,这回他不会浪费力气拉她回来,只能等着身体溃败。她赖了好些天,终还是决定出来走走。
御花园里依旧是一派生机勃勃,春意盎然。她支开芸缕一众宫人,漫无目的在园中散步,心情说不上坏,但是总有些矛盾不舍。
秾丽的海棠花枝在花丛里格外醒目,她不自觉走近了些。
她喜欢海棠,所以无论是当初的芳华阁,还是后来的翊坤宫,都种了许多。
然而还没等她的指尖碰触到花瓣,就听到沉稳的不似女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充满磁性的嗓音入耳。
“你怎么在这儿?”
碧桃转身,看见是寿王,不由笑起来:“应该是,你怎么在这儿才对吧?”妃嫔在御花园里可是理所当然的事。
寿王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碧桃歪头。寿王可从来都是一个干脆果断的人,什么时候还会犹豫不决了。
他扫了一眼附近灌木丛,丢下一句:“这里不行,你跟我来。”然后抬脚就走。
碧桃看了眼翊坤宫的方向,想着皇帝应该还没有下朝,不会这么早回来。而且,如果是道别,和他也要说一声吧,就是不能像跟皇帝那样说明白就是了。
她拨开挡路的枝叶,随着他来到视野宽阔的水榭,有些了悟,这里不容易藏人偷听,而且就算有人远远看见,也不会误会他们有龃龉。这个地方确实比花丛那里要好些。
“想说什么?”她又问了一次。
寿王迟疑了一会儿,揉了揉额角,终是叹息般地问道:“你怎么会回来——我是说,回到这副身体里。”
碧桃震惊:“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脑中突然浮起了寿王一直和灵魂体的她交谈的场面。
有种被扒了衣服的感觉。
“眼睛。”寿王看她傻乎乎地样子,不由笑起来。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我看人一向很准。”
“……”扯淡。
他笑道:“还有你的眼睛,和这里的人完全不一样。小猫,你觉得,为什么世间这么多女人,我会在没相处过的时候,一开始就选中了你?还有皇兄,他为什么会独宠你一人?”
“我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呀。”她脸也不红的道。
“这确实很有必要。”他点头,“但人总有第一印象,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同。很不同,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我觉得在你的眼睛里,我好像能看到天空。”
“天空?”她歪头不解。
“很广。”他笑起来,又比划了一个大小,“她们的眼睛里只有一个院子,非常窄,她们把自己拘在那里,遵从着男人给她们的定义,只学会了在院子里打转,和等待。所以无论她们怎么掩饰,都会给我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呢?”她发现,她还挺喜欢听寿王说好话的。
“很鲜活。和这个世间的人思考的方式都不同,我总是猜不到你下一句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下一步又要做什么。这让我觉得很有趣。”
当然,因为她生活在自由的现代。
“你说的这么深奥,我还是不太相信。就凭一双眼睛?”碧桃咬着指头思考了一下,虽然不完全听的懂,总之是好话没错。但他平常都是调侃笑闹居多,她还以为他又在和自己开玩笑呢。
她咬着指头思考的样子格外可爱,他压制住想要摸摸她小脑袋的情绪,又进一步的说道:“我看人从来不是看那一副皮囊,除了眼睛,还有气息。你与她们的不同,在五官上其实并无区分,但是——就像珠光宝气,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气息。这样说,明白吗?”
“……不。就凭这个断定我不是这里的人?”有点太武断了。
“好吧,这么不好糊弄,只好把真相告诉你了。”他摊手作无奈地一笑,然后才道,“曲御女被关进天牢的时候,曾托人找我,说可以告诉我一件好玩的事,以此交换,让我救她出去。”
碧桃觉得好像有点知道了。
寿王的名声在外,曲忻然必定是想把“穿越”这件匪夷所思的事告诉寿王以他的性格,确实有可能会觉得有趣而想探究更多。那曲然就是一个他获知的平台,自然能够从中谋获生路。
“唔,她说的秘密确实让我有了兴趣。但是,我发现你很针对她,似乎非常讨厌她?”
碧桃眨眨眼。
“你讨厌的人,我怎么会留着她碍眼呢。”寿王好像说累了,懒洋洋地倚在水榭的柱子上,接着道,“事情有一就有二,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猜一定还有别的人也可以做到。那我去找第二个人就好了,一辈子时间很多,有趣的事情太少。慢慢探究也不错。”
……猜的很准,自己就是第二个。
“后来,我想起来你的不同。”他好像陷入了回忆,“再后来,意外从你身边的一个宫女身上知道了你的秘密,我想想啊,她好像是叫奉茶什么的。”当然过程没那么简单,只是不用和她说的太仔细,毕竟手段不太光明嘛。
他狭长的凤眼微抬,笑容懒散和狡黠:“这样,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了吧?”
奉紫。
碧桃怔了怔,虽然这让她觉得惊诧,但如果有人发现,那素来谨慎细心的奉紫,确实是最有可能的。毕竟无论她怎么解释,习惯的不同,奉紫很有可能察觉到。
但是,奉紫为什么不揭露她?是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丫鬟,力所不能及?
她突然发现,不止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自认为了解他们的轨迹,其实他们也是了然地知道自己的。这个世界,并不掌握在她的手里。
“一开始怎么不说。”碧桃怔了一会儿,回神后白他一眼,“还说的这么玄妙,什么眼睛,什么气息。”
“这样,可以显得我比皇兄要厉害啊。”他孩子气般地说了一句。接着看着她,忽而低声笑了笑,竟又认真地道:“是真的。即便你换成了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认的出来。”
碧桃没由来的,相信他说的这句话。但是——她躲开他的眼睛,沉默了下来。
寿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但是受到气氛的感染,也渐渐地默了声。
“子归。”她突然唤了他一声。
寿王的眼睛飞快的闪过一抹亮光,语气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柔软下来:“嗯?”
春风吹皱一池碧水,伴着花香掠过她松散的鬓边,碧桃捋了碎发在耳后,望向对面的人良久。月牙儿似的眉轻轻蹙起,终是开口道:“你在我身上放的注意力太多了。这样不好。”
她其实心里一直都有疑惑,也许自他不要名声的帮她那时候起,就有了这样的疑惑。今天听了他这样一番话,她只觉得,字里行间,透露出的讯息太多了。
其实她也知道,一开始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同”才会去关注,但其实,皇帝也是那样开始的。很多的恋情,都有这样的开端。倾注太多,就会想要回应。纵然不是纯如白纸一样没有丝毫掺杂的感情,也有一份求而不得的恋慕在里面。
他稍稍愕然,然后蓦地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他自然是聪明的,否则也不会“看到”这些就连皇兄都不知道的事。很多事即使没经历过,他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可惜了,她到底是皇兄喜欢的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喜欢上皇兄了,在自己仿佛明白了的时候。
两人把话说的好像打哑谜一般,但其实各自的心里都是清楚的。
碧桃松了口气,这要是在现代,很多人喜欢自己她当然高兴,但是,可以说因为在古代,即便都是伙伴的定义,子归在她心里的地位也非常不同。大概是因为少,而难能可贵吧。
她虽然喜欢皇帝,但是只要身处三宫六院,她就没办法把所有的话都和他全盘托出。这样一来,心里总是压抑难受的。这个时候有人像现代的友人一样和她平等自然地相处,且思维方式同步,无疑让她能轻松许多。
“你还会走吧?”
“嗯?”碧桃怔忡片刻,点了点头,“嗯,这次可能不会留很久了。”
“也是,听起来你们那里女人过的舒服多了。”他咕哝了句,然后想了想,手支在柱子上立起身,走到碧桃身边,毫无预警地在她的鬓发上落下一吻——很轻。
“喂!”不是说好了吗,还来占便宜。
“我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他退开一步,胡搅蛮缠地道,“这么多年,皇兄和母后催了我不知道多少次,我就是没有看中的人。你说,你怎么就在后宫里待着呢,嗯?”
换成任何一个地方,他都可以明目张胆地将她掳过来。
“……”这也不是她想的,是小小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制订的计划。
其实,倘若遇见的皇帝不是狗皇帝,她一定会在出去后就掐死那只狐狸的吧,她想。
他懒散地扶在额间,仿佛自己也觉得这个解释说不通一般地笑起来:“算了,又不是你愿意的。”可惜选秀的时候,自己还在封地。
碧桃点头:“其实现在是我愿意的。”
“……”寿王撇头。怎么突然觉得这这女人么讨嫌。
碧桃看了看天色,没顾的上闹别扭的寿王,忽而道:“子归,如果你皇兄突然发生了意外,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唔?”
碧桃回宫的时候皇帝还没回来,她将粉嫩嫩的小女儿抱在怀里,哼着曲儿,轻轻的摇晃着。宠儿似乎很精神,开心地吐着泡泡,一点都没有睡觉的意思。
碧桃腾出一只手想逗她,还不等指尖戳到,那泡泡就“啪”一下破碎了。
刚进门的皇帝忍俊不禁,失笑出声。
她鼓嘴:“韩子期,你女儿不给我面子。”
他走到摇篮边,勾了勾她的鼻子,认真道:“嗯,像你。”
碧桃歪头。
“你整治别人的时候,一向都不给人面子。”
“这倒是。”她望着怀里的宝宝一眼,又乐兮兮地笑起来,“宝宝像我,以后可以嫁个好夫君。”
皇帝听了,本来被赵忠信给出的消息所影响的心情,变得稍微愉快起来。他将她揽在怀里,笑道:“这是在夸我?”
“嗯。”
“小乖。”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和子归……熟识?”
碧桃微怔了怔:“怎么突然问这个。”
皇帝薄唇抿紧成线,看上去有点沉重:“你昏睡的那几天,我在你的妆奁匣子里看到一支步摇。那支步摇上的流苏,我在子归的手臂上看到过,应该是不小心钩上去的。”那一回恰是曝出子归和裴才人被下药,他当时以为是裴才人的,并不以为意。
“还有今天,你和他……”
“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她清然澄澈的目光注视着他,然后轻轻地笑起来,“我知道你相信我才会当着我的面问这个问题。但是你一定没办法感到愉快。”
皇帝的呼吸一滞,不得不说小东西的敏锐。
他皱着眉,点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直到今天。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交往的,若不是那支步摇,我也不会胡思乱想。”被瞒到这个程度,要说没有恼怒,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理智尚存罢了。
他宣示主权一般地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研磨着,低声:“要不是我深信你喜欢的是我,就算母后伤心,也要把他揍一顿。”
如果当真如此,其实就不会只是揍一顿的事了。只是有些话,前提不存在,就不必多说。
语音在唇齿的碰撞间显得含糊,她咕哝:“唔,具体的我以后会告诉你……我们走了之后的事,你安排了没有……”
“嗯?”
“承景和朝阳只要在宫里,还是会有危险。”她语气担忧。
皇帝眼睛眯起,有危险的光芒一闪而逝,他笑:“这件事,朕会解决。”一旦涉及斗争之事,他的言行中都会不自觉流露出帝王的威严。连自称亦是不自觉变了回去。
“嗯。”这一方面,碧桃深信。她将宠儿抱回到摇篮里,俯身又亲了亲她。笑着道,“那宝宝那边,就让我这个做娘的,和他说清楚吧。”
……
元徵八年,五月,昭华夫人于翊坤宫中猝死,死因可疑。宫中谣传昭华夫人是被下毒所致,为此,对昭华夫人十分宠爱的元徵帝在处理这一案件时,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后宫被杀妃嫔及宫人无数,牵连甚广,造成一出惊天冤案。
元徵九年,三月,元徵帝因思念昭华夫人过伤,身逝。其胞弟寿王,后元封帝继位。
七年之后,元封帝退位禅让,元徵帝与昭华夫人所生的之子,皇五子韩承景继位,年号元睿,由此,开启了一代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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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某一郊外别墅中。
“桃桃,你又给哥贴了什么东西!”二楼的一间房里骤然传出嗷叫声,“卧槽,怎么还带发光发热的。我不就是抱怨了你一下把神装奖励换了吗。我们是亲兄妹啊!嗷!你好残忍!”
“哥,我们是堂兄妹。”一个穿粉衣的少女自房间开门而出,软糯地声音纠正道。然后她看了看大厅中央的悬浮钟,一下跳上浮梯的栏杆滑了下去,甜声在二楼荡开,“那东西是春情少男夜晚必备,可以看清体位哦。免得你糊里糊涂地被玄哥压在下面。”
“我走啦——”
大门随着这一声,“啪”地一声关了起来。
另一间玄色门楣的房间打开,走出一位穿黑色t恤衫的男人,他挑了挑眉,手抄裤袋走到隔壁房间,倚门看着里面光裸着上身,身体发出绿色荧光的人。待全身上下欣赏了一遍之后,问:“她怎么知道的?”
“她从那鬼地方回来之后就知道了。”绿光人满床打滚,“这个死孩子一定被教坏了!教坏了!”
“唔……”那人了悟,“做过都知道。”
“……”
而另一边,身着粉衣的碧桃来到了死党苏小砚的家里。
“啊,你们今天又要去哦。”小砚趴在床上,一脸羡慕的看着正调试游戏接驳器的少女,“给我带点特产回来嘛。”
“想得美!”碧桃冲她做鬼脸,哼唧,“特产什么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不就是灵魂穿嘛,说的要死一样。不带就不带。”小砚把一个枕头砸在嚣张少女的脑袋上。自从她小时候因为名字发火砸了一个砚台之后,她就爱上了这样发泄的方式。
嚣张的碧桃少女耳朵一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顿时手一蒙脸,假意哭起来:“呜呜呜……”
沉稳的脚步声慢慢接近,男人温热的体温将她拥在怀里,低沉如情人呢喃的声音响起,他吻了吻她如瀑的青丝:“怎么了,别哭。”
苏小砚翻白眼:“……哥,你以前真的是皇帝吗,怎么被这妮子骗的这么惨!”早知道得个哥哥疼的还不是自己,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那妮子的要求,把这个什么皇帝的电波接到她哥身上。
不过,她哥没了这么多年,身体一直被冰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样一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吧。
唉,有哥哥总比没有好。
等她死了,就去和亲哥哥忏悔去。让他的一身清白毁在了她从小到大的死党身上。
已经更名作苏墨的男人笑着摸摸怀里的人,和小砚道:“你又砸她了?”
“呜呜呜……你帮我砸她!”怀里的人觉得找到了靠山,奋力怂恿起来。
“哥!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碧桃从怀里探出脑袋,扬起下颚,嚣张地道:“你少来,他连胳膊带胳膊肘都是我的,还能拐到哪里去。”
“……”
“说的对。”他低笑溢出,赞同她的强盗观点。“不过我们得出发了,上次和承景朝阳约定了今天下午三点,等久了他会着急的。”
“唔……”她咬指头想了想,“也是,我们走吧。”
“快走快走!”苏小砚气愤用枕头蒙住脸,“不想看你们秀恩爱!”
碧桃欢快的甜笑:“那我走咯。你就继续扒狐狸皮吧——特砚苏。”
“都说别叫这个外号啊喂!”又一个枕头砸过去,二人却已在白光中消失了,枕头落地。
苏小砚翻了个身子,望着天花板思考。
要不要去扒狐狸皮呢,也许扒到那个什么叫小小的主脑——自己也能来一段跨越时空的恋爱?
嗯,就这么干!
作者有话要说:改成这样怎么样→ →节奏正常一点没有……||||
虽然觉得这样皇帝穿过来就一点都不神秘了嘤嘤嘤(喂!)总之,最重要的还是he吧(一脸血泪)
总之,我终于可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