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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傅军最后的一件事

    地下生态园隔壁走廊,花痕泪身后跟着夜春二人飞奔而来。

    路过生态园入口,夜春扭头见花福和冷秋孤身而立,身前是善童僵直跪立一动不动。

    夜春止步迟疑呆滞一秒,确认花福与冷秋没事,再确认善童是真的死了……

    夜春眨巴双眼,扭身追去花痕泪。

    走廊转角,花痕泪急呼,“傅忠,你站住”

    走廊尽头,傅忠回身一笑,阴冷无话。

    花痕泪奔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前铁门缓缓关闭,只看到傅忠邪恶的嘴脸和肩头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的青萱。

    “啊~”

    花痕泪嘶吼一声,抬脚踹去铁门,“傅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愤怒癫疯的花痕泪一脚一脚的踹去纹铁门,铁门却纹丝不动。

    夜春赶来一把拉住花痕泪,“小太子,别这样”

    花痕泪趴在铁门上一拳砸下,无助抽泣,“我救不了小萱,她被傅忠带走了……”

    铁门内,练武场,傅忠扛着昏迷的青萱,回身一巴掌拍去一旁的密码锁,密码锁内外溃烂,火花四溅瞬间报废。

    傅忠得意轻笑,“想抓我?门都没有”

    傅忠扭身却一眼怔愣,只见眼前,玻璃门下,台阶之上,傅军端坐,一双细眼明眸死死盯着自己。

    傅忠直言,“你怎么在这?”

    傅军起身,“我就应该死在那个房间吗?”

    傅忠轻笑,“呵,你应该知道的,我要是想让你死,你早就死几次了,而不是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之后,我还留着你!把你关起来,是对你最后的惩戒,你应该早早离开的!怎么?在这等我?”

    傅军无话摇头。

    傅忠瞥去一眼肩头的青萱,“那你就是在等她了?”

    “义父”,傅军低声轻呼,走上前去,“请允许我最后再这样称呼您一声!把她放了,我带您一起走”

    “哼”,傅忠冷哼一声,“你当真是魔怔了,当初杀伐果断的傅军死了吗?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不顾生死,几次背叛于我,现在还有脸来求我?我留你一命不是让你来跟我要人的”

    傅忠提步走去,怒吼一声,“你个不孝子,给我滚开”

    “义父”,傅军再次急呼,当面而立,开口哀呼,“当初灭杨家满门,惨绝人寰,一家五口当着我们的面被狗咬死……事后得知杨家小儿子还活着,您说过,只要他不提过去您会留他一命……”

    傅忠冷言冷语,“可是他反过头来找我报仇,还要杀我”

    傅军提声急怒,“但最后他还是被人害死了”

    “那是他死有余辜,早多年前我就应该斩草除根”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义父,时代变了……”

    傅军一眼伤神满是愧疚,“当我得知杨家有女流落在外,而那个人就是青萱的时候,我感觉是上天在给我们救赎的机会……”

    傅忠瞪去傅军,“所以你的心也变了对吗?”

    傅军摇头,“不,是时代变了,是处理问题的方式变了,但我衷心可鉴”

    傅军不屑冷笑,“呵,花言巧语,分明就是你想逃了”

    “难道您不想吗?”,傅军反问,“你对南宫家失望在先,却一而再容忍他胡作非为,搞得南宫集团乌烟瘴气”

    傅忠甩手就是一巴掌,“混账!你我什么身份,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傅军倔强扭头瞪去,“我可以不管他,但是我不能对您所受之屈辱不闻不问,我只想带您一起逃离南宫家好好为自己活一把,做一回人”

    傅忠摇头,“你太天真了傅军,回到中国后你变得柔情寡义,优柔寡断,当初我就不该带你回来”

    傅军低眼苦笑无声。

    突然,傅忠后背被青萱抬手狠砸。

    傅忠耸肩将青萱扔去地上。

    青萱一声闷哼爬起身,扭头瞪去一眼通红,“我都听到了,就是你们杀我全家,你们这些恶魔”

    青萱骂的气恨,傅军一眼哀愁冲来,“青萱同学”

    “你别过来”,青萱指着傅军怒斥,“你……你骗我好苦,你说你是花家的秘密安保,你说你是来保护我的……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我全家,你不得好死你……”

    青萱嘶吼怒斥,傅军红着眼苦笑,身体轻颤别过头去。

    傅忠提步走来看去傅军,“瞧你那没出息样子,你现在知道了,在你拼命要保的人眼里,你只是个杀人凶手”

    傅军深呼口气,闭眼落泪。

    突然,青萱摸起一把大砍刀冲向傅忠。

    傅忠抬手捏住青萱手腕,一把夺下,一巴掌挥去,青萱转身倒地。

    “真是痴心妄想,就凭你也想杀我?”

    傅忠怒斥,青萱爬起身来满脸恐惧,慌忙向后退去。

    傅忠眼露杀气,“就不该留着你这个祸害,老夫这就送你上路”

    说罢,傅忠甩手,大砍刀飞速的朝着青萱飞去。

    刹那间,一个人影闪过,大砍刀刺透了他的身体,锋利的刀尖距离青萱惊瞪的双眼咫尺之外。

    青萱惊瞪双眼,恐惧缠身胸口剧烈的起伏,刀尖上一滴鲜血滴落,砸在青萱的心口。

    “军儿!”,身后傅忠抬手急呼,瞬间老泪纵横。

    青萱缓缓抬眼,是傅军,嘴角挂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随着刀尖上一滴又一滴的鲜血砸下,傅军开口轻言,“我不是杀害你家人的凶手,但我逃不过帮凶的罪责!很遗憾没有最早认识你,那样我会救下你的家人,我也不用如此愧疚!也很遗憾最后才认识你,没能保护好你,让我更加愧疚,心如刀绞!这辈子就到这了,别恨我,也别想我,就当我没有来过”

    说罢,傅军忍痛起身,朝着傅忠冲去,伴随着一声嘶吼,“啊~”

    傅军抱起傅忠将其推去几米开外。

    傅忠一把拎起傅军,苦眼摇头,“傅军我儿,你糊涂啊!为父最后能做的就是留你一命,可你为何不走?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你知道你救不了她的?你为何还要……”

    傅军轻笑,口中鲜血直涌,“我的命……是你给的,现在……我还给你……”

    傅忠含泪摇头。

    傅军忍痛咬牙,站立起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去傅忠,“要留一命……就留……她的命……”

    傅军说罢,一口鲜血喷出,双腿一软,跪倒在傅忠怀里。

    “不!”,傅忠一声嘶吼,抱着傅军愧疚难当。

    青萱惊吓过度,瞪着双眼看去傅军,攀爬起身一步踉跄又摔倒在地,抬眼不解,“为什么?你到底是好还是坏……”

    傅忠蹒跚后退,看着傅军低头,歪倒在地,双手紧握。

    傅忠整个人惊傻呆滞,转身走去台阶,口中呢喃,“罪孽深重,为我一人”

    身后青萱踉跄追来,紧紧抓住傅忠的胳膊,无力的捶打嘶喊,“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你不能走”

    傅忠反手捏起青萱的脖子,拎起,一眼恶毒,任凭青萱捶打,手中却难以下手。

    台阶之上,玻璃门出口缓缓打开,几个人影探入。

    花老双手握龙头拐,双眼圆瞪,不怒自威,身旁还有花天花颜儿二人。

    花老双手提拐怒而砸地,“傅忠!你个无耻小人,放开青萱”

    傅忠扭头看去,一声苦笑,手中一松,青萱摔倒在地滚落台阶之下。

    花天拧眉怒斥,“傅忠,青萱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他她下死手?”

    傅忠扭头看去一眼地上的青萱,回头低声阴笑不止,“呵呵,哈哈……哈哈……”

    终于,傅忠抬眼反斥,“无冤无仇?那是之前,之后她搭上了你花家这条线,成为你花家儿媳,这就不足为奇了,只怪她命不好!现在好歹还活着,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

    花颜儿上前一步,气怒恨斥,“傅忠,你可是南宫家元老啊?你怎么忍心看着南宫家走到今天这般地步?你怎么变成了今天这副恶毒的模样?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你愧对你的誓言,愧对义伯”

    “哈哈哈”,傅忠低声阴笑,“颜儿小姐骂得好,许久未见你还是如此犀利气势凌人啊”

    “我对南宫家所有人都不曾变心,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只知道你们这些大人在赌气,互不相通,各自为大,好在也都相安无事,我们还是一家人”,花颜儿深呼口气,“直到我接到电话,你南宫家状告花家贩毒,举全家之力,连同外人,不到一天的时间,迅速占领学校,卧牛镇,花都,甚至不顾手足将花家赶尽杀绝”

    花颜儿抬手指直傅忠怒斥,“傅忠!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你!”

    傅忠摊手一脸无辜,“颜儿小姐真是太过抬爱老夫,老夫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左右南宫集团的发展,老夫甚至连个下人都使唤不动,你有怨有恨,应该去南宫家问问南宫子峰……”

    “傅忠”,花老怒吼一声,龙颜大怒,“你可是南宫集团创始元老,我义兄掌管期间就曾许诺,不服管教者,你可代为执管,直到……”

    “哈哈”,傅忠苦笑打断花老,“还代为执管?我敢多说一句就是为老不尊,冒主犯上!

    傅忠瞪眼提声,“他连亲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会听得进我这一只老狗的话吗?”

    傅忠说的气恨,“南宫家的天早就变了,从你花家置若罔闻的那一刻,南宫家早就成了一颗不可控的炸弹,而控制权就在南宫子峰的手里,你们不管,反过头来却责怪老夫……哈,哈哈,岂有这样的道理?”

    “花家我有责任,可你傅忠,可是南宫家成败的关键,你不好言相劝,反而助纣为虐,你逃不掉你的责任,更是愧对义兄”花老探步而下,花天和花颜儿跟去。

    几米开外,花老怒瞪,“傅忠啊傅忠,你可知义兄这十几年来瘫卧在床,身体被慢性病毒逐渐摧残,已经是生死边缘了啊?你天天端给他的不是救命药,而是毒药,你怎么能成为他的帮凶你……”

    花老说着,愤恨不已的抬手龙头棍就要砸去,被花颜儿一把拉住,“爸,您别激动,注意身体”

    花颜儿扭头瞪去,“傅忠,投降吧,南宫子峰已经跑了,没人会来救你的”

    “投降?”,傅忠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们来的正好!老夫临走之际还能亲手处决你们三位,真是苍天开眼,死而无憾”

    傅忠提步,手掌中凝气,正要冲去。

    “你敢!”,花颜儿挡住花老,直面傅忠,一双桃花厉眼轻瞪。

    傅忠冷笑痴言,“事到如今,老夫有何不敢?”

    “先解决你这黄齿小儿”,傅忠抬手,正要击下。

    “住手!”

    身后一声轻呼,花颜儿侧身看去,南宫义端坐轮椅,被一名花家安保推进练武场。

    “义……义哥”,傅忠双眼忽瞪,心头乱颤,眼中爬上一丝愧疚,蹒跚走去一步。

    台阶之上,南宫义换了着装,正襟危坐,气色稍有缓和却还是虚弱无力,开口冷斥,“傅忠,你好大的胆子,如今是敢亲手杀你的救命恩人了吗?如此背信弃义,那就先来杀了我”

    “不……不是这样的义哥……”,傅忠摇头,满腹苦水,“义哥,我敬您于我救命之恩,此生不忘,更是待您如再生之父,可是……可是……”

    南宫义气怒,“你不要再寻借口,南宫子峰逼我退位之时我就告诉过你,如若他不听劝,逾越法线,你可将他送官,送他一程都可以!你答应过我的!”

    南宫义玩言辞激愤,忍不住一阵干咳,老脸惨白。

    “义哥!”,傅忠老眼泛泪,“您不知道子峰他刚接手南宫集团有多难!老奴看不下去啊……花家不顾手足之情,放任不管,过河拆桥,外有敌患蚕食,南宫家基业就要全盘覆没啊义哥!若不是子峰牺牲自我成全大我,力挽狂澜救南宫家于危难……你我……都将是丧家之犬……”

    “你放屁!”,南宫义竟然缓缓起身,努力的直立身板,甩开上前搀扶的安保,“我南宫义,就算街头流浪,曝尸荒野也不允许你带着他重操旧业!带你回国,跟你再三交代,切不可重走回头路自取灭亡,如今,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吗?”

    傅忠低眼垂眸,自知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