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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善童最后的归宿

    夜春走去蹲下了身,佛帝竟然缓缓抬手,手中狼牙刀扎去夜春的胸口。

    夜春怒不可恕,反手夺下了刀。

    夜春起身,当着佛帝的面,手中水蛋"啪"的一声落地粉碎,液体瘫洒一地,“佛帝,你执迷不悟,死有余辜!若是这解药早一点被研发,小夏她也不会死!既然如此,你就下去给小夏赔罪吧”

    夜春说罢,转身离去。

    佛帝扭头深望一眼,缓缓垂下了头。

    夜春走去,扶起花痕泪,“小太子你怎么样?”

    花痕泪靠墙而立,浑身疼痛,却是摇头,“我没事”

    花落城靠墙而坐,似乎也是伤的不轻。

    花痕泪扭头看去,南宫燕飞却还在地上趴着不动

    “南宫燕飞”,花痕泪轻吼一声,南宫燕飞依旧没有反应。

    花痕泪顿感不妙,踉跄着奔去。

    夜春翻开南宫燕飞看下,惊呼,“坏了”

    只见南宫燕飞口吐白沫,双眼涣散,气息虚弱。

    花痕泪看去,南宫燕飞的胳膊上,一根银针扎入。

    “春师父,他中了毒针”

    夜春拔下银针,针尖发黑,正是刚才乱战中佛帝甩出的冰火琉璃针。

    花痕泪急呼,“春师父,你的解药呢?”

    夜春翻开背包,扭头看去佛帝身前那一滩液体,“那是最后一个了”

    花痕泪摇头,“不,他不能死!春师父,你快想办法救他”

    夜春轻叹无声,花痕泪摸出电话,“我姑妈是不是有解药?我这就让我姑妈送下来”

    夜春起身摇头,“来不及了!他全身毒性散发估计……”

    “来不及也得来,他不能死!”,花痕泪嘶吼着。

    花落城扶着墙冲来,惊瞪无话。

    窦怀拉着曲悠悠,身后跟着卢莎莎奔来。

    曲悠悠俯身看下,“南宫燕飞?他怎么了?”

    夜春轻言,“他中了佛帝的毒针,活不成了”

    曲悠悠回头看去,佛帝一动不动没了呼吸,回头疑惑,“他可是南宫家燕飞啊?南宫家就这么惨无人道吗?自己的亲儿子也下死手?”

    众人无话,窦怀看去夜春,“你不是有解药吗?”

    夜春摇头,“用完了”

    窦怀伸手,“我这里还有一个”

    曲悠悠起身一把抓下,窦怀急呼,“悠悠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给你留的保命药”

    曲悠悠眼神坚定,“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现在地上就躺着一个将死之人,你让我见死不救吗?”

    窦怀无话,曲悠悠看去夜春,“这怎么用?”

    “直接给他喝下就行”

    曲悠悠蹲下身,“快,把他扶起来,把嘴扳开”

    花痕泪急忙照做。

    曲悠悠咬破水蛋,将特制液体挤入南宫燕飞的口中。

    几人深深看下,南宫燕飞的圆睁的瞳孔逐渐恢复,轻抽的身体也缓缓平静,急促的呼吸了几口,随即一口黑血吐出。

    曲悠悠急忙问道,“南宫燕飞,你怎么样?”

    南宫燕飞眨巴双眼,脸色恢复了点血色,扭头看去曲悠悠一眼,又看去花痕泪,声轻言微,“你为什么要救我?”

    花痕泪一怔,没好气道,“我只是没理由让你死!再说,也不是我救的你”

    花痕泪扭头看去曲悠悠。

    南宫燕飞扭头看去,语气微弱,“你也不应该救我”

    曲悠悠摇头,“不,南宫燕飞,该死的是那些十恶不赦的人,你虽然是南宫家的大少爷,可你对南宫家所做的事毫不知情,不知者无罪,你不该死”

    南宫燕飞轻声苦笑,“抓不到他,又杀不死傅忠,只有我死,方能赎罪”

    曲悠悠还是摇头,“南宫燕飞你错了,没人可以顶罪,谁犯下的罪恶,就应该由谁来承担,法网恢恢,谁都逃不掉,就算追到天涯还角,我也一定会将他缉拿归案”

    “你们不应该救我”,南宫燕飞苦笑落泪,“如果救不回青萱,不用你动手,我也会以死谢罪”

    花痕泪不屑嗤笑,“行了,罪不在你!小萱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

    花痕泪一把拉住南宫燕飞,“没事就站起来,小萱还等着你去救她呢”

    “哎疼疼疼……”,南宫燕飞被花痕泪一把拽起,捂着胸口一脸苦痛。

    花痕泪回身看去,“哥,骆瑶卿呢?”

    花落城指着身后,“在房间”

    花痕泪回身跑去,推开走廊尽头一间房门。

    “谁?”,马晓萌急呼。

    “是我!骆瑶卿呢?”

    骆瑶卿被马晓萌转身,骆瑶卿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眼中惊魂未定。

    花痕泪一把拉起骆瑶卿,“跟我走”

    三人走出房间,走向曲悠悠。

    花痕泪将骆瑶卿推去,“悠悠小姐,我哥和他们就交给你了”

    曲悠悠点头。

    花痕泪看去夜春,“春师父,帮我救小萱”

    “好”

    花痕泪和夜春急步冲出走廊。

    骆瑶卿显然受惊不轻,紧紧抱着自己,看去花痕泪的目光,瞬间萦绕起泪花。

    地下生态园林中,迷彩大军在冷秋的助阵下,强势压阵,与南宫家安保奋战几个小时,最终是血肉横飞,满地疮痍。

    冷秋更是杀红了眼,一刀一个渐渐逼去大后方冷眼端立的善童。

    善童时不时回身看去一眼,躁动的心似乎也是按捺不住。

    突然,冷秋挥刀冲来,善童提剑格挡,"咣当"一声。

    冷秋怒吼,“你还在等什么?拔剑吧”

    善童一把推开青龙刃,左手抓去剑鞘轻轻一拨,剑鞘飞出落地,一把淡蓝色光晕的蓝月蛇形剑紧握在手。

    冷秋紧握青龙刃,冷声呵斥,“善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你们三个全都下去为小夏陪葬”

    说罢,冷秋提刀挥去,善童抬手点剑打开青龙刃,反手挥剑摸去冷秋的脖子。

    冷秋后仰,继续挥刀砍去。

    无坚不摧的青龙刃和削铁如泥的蓝月蛇形剑,强强碰撞,火花四起,清脆的咣咣声炸裂,响彻谷底。

    冷秋的强刚与善童的柔刚不相上下,二人且战且退,你攻我进,互不相让。

    只见冷秋双手紧握,挥刀犹如千斤巨石砸下,善童提剑格挡,闪身顺其压下,瞬间化解了力道。

    青龙刃压着蓝月蛇形剑砸进地下。

    善童反身一拳砸下,接着转身抽出,一剑刺去,冷秋提刀打开,再反手挥刀由下而上斜劈过去。

    善童借势一脚踢开青龙刃,接着一记神龙摆尾砸下,冷秋背部吃痛,一个踉跄立定转身一刀挥来。

    善童后撤躲开,再一步冲去,凌空跳起手中蓝月蛇形剑划出淡蓝色的光晕三招两剑,击退冷秋三米开外。

    冷秋回身怒瞪,不服输,嘶吼着冲去,手握青龙刃化身愤怒的巨兽,接连砍去,乱刀之下无招胜有招,虽然被善童一一化解,但疯狂的进攻之下,善童的胸口还是划出了一道血口,一个侧身翻滚逼出两米。

    善童无怒无喜,抬手蓝月蛇形剑冲去,二人再次缠打开来。

    相较于冷秋强有力的压制,善童轻柔的身姿巧妙躲避以退为攻,细长的蓝月蛇形剑犹如一条忽闪忽现的蓝色长蛇,锋利的剑尖不断扎进冷秋的身体,咬出一口一口的鲜血。

    冷秋丝毫不顾,挥舞着青龙刃好似巨龙压下,逼得善童接连躲避,胳膊上,腿上,无不是被青龙刃开出了一条条血印,若不是有蓝月蛇形剑护身削弱了青龙刃的力道,怕是早就被其大卸八块。

    连续奋战了几个小时的冷秋,身负多伤,明显体力不支。

    在善童巧妙的引诱下,几乎耗尽了体力,被善童反手剑尖划过手臂,抬手一剑将青龙刃斩落,深深扎进了地上。

    冷秋紧握右手手腕,气喘吁吁看下,手腕处鲜血淋淋,手指瘫软,似乎无法控制,怕是手筋被挑断了。

    冷秋怒而瞪去,善童已挥剑冲来,锋利的剑尖闪出一点寒光,几米开外,剑气已到,强劲的寒风犹如巨蛇之口吞来,冷秋不由后撤几步。

    “住手!”

    只听一旁闷声急呼,一点寒光飞去。

    花福大步冲去,甩手银针,一根接一根的朝着善童飞去。

    善童止步,转身躲去一针,迎面再次袭来数点寒光。

    善童挥舞蓝月蛇形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八字蓝色光晕,叮叮叮,几声清脆的撞击声,几点寒光被击飞。

    善童后撤几步,甩剑垂落,低眼瞥下,胸口正中一针银针。

    善童心头一颤,眉心不由轻皱,抬眼看去。

    花福几步上前,看去一眼冷秋,再看去善童,“不用担心,我的银针没有毒”

    善童听闻,神色立马舒缓,一把揪出银针看去,针尖果然银白。

    善童反手将银针弹出,扎入一旁的树干之上。

    花福深叹,“你看看,这尸行遍野的模样,这哪里像是在和平幸福的社会主义国家?善童,是你把这里变成了战场,他们每个人都罪不至死啊”

    善童嘴角挂着苦笑和无奈,缓步走向花福,轻声道,“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今天的结局,我早知道,可是我能改变什么吗?我不能!但是你可以啊,花家也可以!为什么花家不管,是怕惹得一身骚吗?十几年前放虎归山,十几年来放任不管,才造成今天这鱼死网破的局面!你们花家才是那个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恶魔!”

    一米开外,善童突然提剑刺中了花福的胸膛。

    花福竟然没躲没闪。

    “师父”,冷秋嘶吼一声冲来,竟然被花福伸手拦住。

    花福深深看去,善童泛起花白的双眼满是不甘。

    花福也是老眼花白,眼中愤怒的光缓缓消散,却流露出一抹心疼和愧疚,开口轻颤,“善童,放手吧,跟我回去,过往恩怨一概不究,认罪伏法你还有机会……”

    “不!”善童用力,手中的剑深深插入一截,花福竟然原地未动。

    “师父”,冷秋再次怒吼。

    花福巍然不动。

    善童逼去一双恶眼,狠狠说道,“你别跟我说这样的话,太晚了!你会让我觉得你很虚伪,你是在可怜我吗?我不需要!到哪儿都是你们眼里必须忠诚狗而已!从一开始分家我就知道回不了头的,死在我手上的人数都数不清,我还有什么机会?”

    “善童!”,花福提声怒吼。

    善童苦笑,“呵,你还想说什么?劝我投降?不必了,你们别想抓我”

    “受死吧!”,突然,善童抽出蓝月蛇形剑,一剑劈下……

    刹那间,冷秋挥刀而出,将蓝月蛇形剑一刀打开,护身在前,左手提刀指直善童怒骂,“善童,你疯了?”

    善童回身看去,身后空无一人。

    善童低声颤笑,“呵呵,哈哈哈……”

    善童的笑阴冷寒心,令人唏嘘。

    身后花福,深叹,“哎,一切皆孽缘啊”

    突然,善童嘴角的阴笑消失,换做一眼不甘与诀别,飞身冲来。

    冷秋无声气怒,提刀冲去。

    二人同时亮出刀剑,相向奔去。

    花福抬手急呼,“冷秋,他一心求死,刀下留人啊……”

    话音刚落,为时晚矣。

    只听"噗呲"一声,青龙刃直接透穿了善童的身体……

    而蓝月蛇形剑,却搭在了冷秋的肩上……

    冷秋惊瞪双眼,松开了手,缓步后退,张口无声,“你……你为什么……不是要同归于尽吗?”

    善童抬眼看去,嘴角勾起莫名其妙的笑意,无声无话,手中的蓝月蛇形剑滚落在地。

    善童伸出双手紧握青龙刃刀刃,不拔反插,狠狠插入了一截。

    “不……”,冷秋急呼慌忙伸手,却不敢抓起青龙刃。

    善童一口鲜血喷出,张开血口红牙低笑出声,“呵……呵呵呵……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小虎会死在你的刀下……是我错怪了你……”

    冷秋含泪摇头,十几年的浴血厮杀的兄弟,如今各为其主,但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种惺惺相惜之情还是让他情不自主的纠痛,尤其是兄弟相杀,犹如剔骨割肉,痛之……

    花福缓步上前,善童苦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转身看去,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满眼通红,热泪滚落,“下辈子,你别再来……找我……”

    花福红着眼,看着善童缓缓垂下了头……

    冷秋无声抽泣,别过了头。

    花福看着善童僵直的身体,闭眼哀呼,“为什么?你要这样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