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凤云泽心头一紧,莫名地感到一丝慌乱。
司长瑾直起身子,迷迷糊糊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嘀咕?”
凤云泽收回视线,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没有,你做梦吧!”
司长瑾刚睡醒,脑子有点懵,就这么被他忽悠过去了。
凤云泽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司长瑾突然朝他靠近,呼吸都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直直地看着司长瑾。
但司长瑾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用手背测量他额头的温度。
“很好,没发热。”
接着,司长瑾又给凤云泽把了脉,“情况还算稳定,你饿了吗,我给你弄点吃的?”
凤云泽避开她的目光,低声应道:“好!”
闻言,司长瑾便站起身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朝一旁的走去。
她骤然靠近,又突然离开,让凤云泽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怅然若失。
不多时,司长瑾端来一碗红枣粥。
她把凤云泽扶起来,往他身后垫了几个软枕,便开始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
凤云泽不自在地避开嘴边的勺子,道:“我自己来!”
司长瑾把勺子放回,摁住凤云泽抬起的手,道:“你老实待着别动,要是伤口裂了我还得重新给你缝。”
“我也不想伺候你,奈何这里除了我就没别人了,你就将就吧!”
说着,她便舀了一勺粥,吹凉了之后再递到凤云泽嘴边,“我都没说什么,你就别在这儿矫情了。”
这话一出,凤云泽顿时被气得呼吸都急促了些,“那还真是委屈你了,司大姑娘!”
司长瑾佯装听不出他的怒火,笑道:“砺王殿下知道就好,你又欠了我一条命,日后记得还。”
凤云泽咬着牙道:“自然不会忘!”
等一碗红枣粥喂了一半后,司长瑾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这次受伤是怎么回事啊?谁要杀你?”
她今早就找玄影打听过了,奈何玄影的嘴比那蚌壳还硬,一个字都撬不出来。
听到这话,凤云泽不由的想起了昨日被暗杀的场景,眼里的杀意来顿时就迸发出来。
看着这样的凤云泽,司长瑾浑身紧绷,一颗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她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见她满脸戒备,凤云泽强压着心中的情绪,收敛了气势,敷衍道:“想让我命的人多了去,我又如何知晓?”
周围气压恢复,司长瑾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便有些怀疑的问道:“那你为何不找太医来给你医治,反而找我?”
砺王府中有凤云信得过的太医,他没必要舍近求远地找她。
可凤云泽不仅找了她,还躲在这密室里医治,把他受伤的消息瞒得死死的。
而且,她昨日还听到玄影命人易容成他,替凤云泽照常上朝处理政事。
若凤云泽真不知凶手是谁的,怎会又如此安排?
凤云泽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不该问的别问,免得惹火上身。”
见他一点儿都不想说,司长瑾撇了撇嘴,不再追问。
之后,她便安静地把剩下的半碗粥喂给凤云泽。
“还要吗?”
凤云泽摇摇头,然后道:“给我找件衣服。”
虽然他身上被纱布缠绕,只有两个胳膊露着,但到底是赤裸着上身。
在司长瑾一个女子面前如此,实在是不成体统!
而且,这周围也没其他薄毯之类的东西让他可以遮掩一二。
司长瑾看了他一眼,笑道:“如今天热了,你的伤口捂不得,不然容易发炎化脓,你先忍着。”
“医者眼中无性别,你不用在意,当我不存在就行。”
更何况,昨夜给凤云泽缝合伤口的时候,该看的司长瑾都看了,她都没觉得有什么,凤云泽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当然,这话司长瑾可不说出来,万一凤云泽恼羞成怒了可就不好了。
一个时辰后,霜月回来了,“姑娘,您去歇着吧!”
“一会儿记得给他喝药。”司长瑾交代了几句,便到屏风后面的软塌上躺着。
她昨夜忙活了一晚上,又守了一早上,又累又困,一沾上枕头睡意就入潮水般席卷而来。
可她才睡了没多久,就被霜月着急的声音叫醒了。
“姑娘,您快醒醒,主子发热了,现在昏迷不醒了。”
一听这话,司长瑾顿时从软榻上弹了起来,然后鞋都来不及不穿,就直接跑到凤云泽身边,给他诊脉和检查。
没一会儿,司长瑾的脸色便沉了下去。
“不好,快把银针拿来!”
凤云泽这次伤得有些重,身体里的诸多毒素隐隐有些失控。
霜月把银针拿来后,司长瑾挑了几根长的银针,快速地在凤云泽身上的几大穴道扎去。
一刻钟后,昏迷中的凤云泽突然侧头吐了一口黑血。
幸好,司长瑾一早就让霜月拿痰盂接着,自己则挪到一旁去了,不然这血她身上多少得沾上点。
她如今穿的衣服是霜月以前的,要是再弄脏她可没衣服换了。
等凤云泽吐完后,司长瑾这才上前给他把脉。
随即,她长松了一口气,“情况可算是稳定下来了。”
“那主子何时才能退热?身上的伤口有没有发炎?”
说着,她慢慢的把凤云泽身上的银针拔下来,“一会儿我开贴药,给他灌下去,估计明日就能退了。”
“至于伤口发炎的问题,这是难免的,毕竟他伤得有点重,现在只能好生看顾,有我盯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听到这里,霜月这才放下心来。
等霜月收拾好一切后,司长瑾便问起镇国侯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