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苑
霜月回来时,司长瑾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大哥托人送来的南越国异文札记。
“怎么样了?”
霜月回道:“姑娘,事情已经办妥了,谢掌柜带人去舒意茶坊闹了一通,此刻已经去官府状告舒意茶坊偷窃方子了。”
“人证物证咱们都准备好了,等衙门查证过后,要不了几日判决就会下来。”
品夏尝冬茶楼除了在舒意茶坊早一日开业外,在开业前还做了不少宣传。
京城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都收到宣传单,有些感兴趣的当日就尝到了冰饮,还是品夏尝冬茶楼的厨娘亲自上门制作。
先入为主,他们自然认为品夏尝冬茶楼才是正品,而舒意茶坊是不入流的冒牌货。
更何况,品夏尝冬茶楼各方面都比舒意茶坊好很多倍。
如此一来,舒意茶坊就绝了做富贵人家的生意的可能,只能做平民百姓的生意。
司长瑾放下札记,笑道:“很好,司轻轻这次得赔上大半身家才摆得平这事。”
背上偷窃的罪名,司轻轻的舒意茶坊日后就是还能再开得起来,也会备受唾弃。
想到这里,司长瑾便吩咐道:“你让谢掌柜悠着点,别把人逼得太狠了,舒意茶坊可以继续开下去,但至少得让出一半的利润才行。”
虽然品夏尝冬做的是富贵人家的生意,但普通人的也不能放过。
有现成的,为何还要费时间费力气的另外开铺子!
公堂上
戴着面纱的司轻轻听着谢掌柜的条件,顿时气得直喘气,“你简直无耻,你张嘴就要我五成利润,你怎么不去抢呢?”
谢掌柜一脸恼怒,“到底是谁无耻啊!你是偷了我家的方子才开了这么个茶坊,还故意只比我家茶楼晚一天开业,害得我家茶楼损失惨重,名声受损。”
“若不是你背后有人,我早带人把你的茶坊铲平,又怎会这般忍气吞声,你要是不乐意和解,那我们就公事公办,我就是舍了一身剐也要把你送去坐牢。”
这话一出,在外旁听的百姓便对司轻轻指指点点。
“好好一小姑娘,怎尽做那些下作无耻之事。”
“对这些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胡作非为的人,就该这么强硬……”
听着周围丝毫不避讳的议论,司轻轻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手撕了谢掌柜。
那些方子是她从现代带来的,根本不可能是她偷窃,明明是谢掌柜偷了她的方子还倒打一耙,反过来污蔑她。
但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司轻轻根本无法辩驳。
最后为了保住茶坊和免除牢狱之灾,她只得在万般不愿下同意了谢掌柜的条件,不仅赔了大半身家,还让出了茶坊的一半利润。
同时,舒意茶坊还得打上品夏尝冬下属分店的标签,成为了品夏尝冬的平价替代品。
司轻轻一回家,就把自己院子里的东西砸了遍。
江氏赶来时,还差点被花瓶砸伤。
看着脚边的碎片,江氏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我的女儿啊,这是怎么了,是官司输了?”
一听她提起这个,司轻轻心中的火气如同填了油一般又旺了起来。
但江氏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只在关心官司输了之后茶坊还能不能继续开下去。
毕竟,那茶坊才开业几日就赚得盆满钵满!
“你倒是说话啊,那茶坊如何?”
江氏的聒噪,让司轻轻很是不耐烦,当即就吼道:“娘,我已经够烦了,你能不能别来烦我?”
骤然被吼,江氏顿时懵了,这才注意到司轻轻已经气得快炸了。
江氏有些害怕,扔下两句安抚的话,便快步离开了。
而她刚走出房门,屋里就再度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她顿时加快了步伐,几乎是用跑的。
司轻轻把房里的东西都砸完了,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竹影!”
话音一落,竹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姑娘,有何吩咐?”
“再去查一查品夏尝冬茶楼,我要知道它背后的老板是谁!”
她才不信谢掌柜说的,若谢掌柜自己就是老板,没什么背景,又怎么可能在明知她背后是祁王做靠山的情况下到衙门状告她。
她一定要弄清楚!
而品夏尝冬茶楼要么是偷了她的方子,要么就是他们背后的老板同她一样,也是穿来的。
想到这里,司轻轻又对竹影吩咐道:“另外,帮我给砺王送封信,我要见他。”
……
锦绣苑
看着霜月和雪梅抬上来的两大箱共计五万两的银钱,司长瑾笑得十分开心。
这五万两都是司长瑾一个人的,属于凤云泽的那五万两早就给他送去了。
司长瑾点了一会儿,便从中拿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分别递给霜月和雪梅。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你们一人五百两。”
虽然她们是凤云泽的人,但现在是为她办事,该有的赏赐不能少。
“多谢姑娘!”
接着,司长瑾对雪梅说:“对了,谢掌柜功劳不小,你从箱子里拿五百两赏他,跟着他一同去茶坊的伙计也每人赏二十两银子。”
雪梅应了一声,拿着银票和银子就离开。
司长瑾又看了那两箱银子,便让霜月把它们都放到库房去,而她缓了一会儿便拿着舒意茶坊的账本看了起来。
霜月出来后,便对司长瑾回禀,“姑娘,您前日交代奴婢的事情,奴婢办妥了,那调养身子的药方,郑姑娘已经用上了。”
听到这里,司长瑾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在被司轻轻用蛊抹去记忆前,她曾给郑淑华制定了一个全方面调养身子的法子,分几个疗程。
但她才想法子让王太医把第一个疗程的药方给荣昌长公主,就被司轻轻抹去了记忆。
那日给郑淑华把了脉后,她发现郑淑华的身体比之前弱了很多,之前制定的法子已不太适用,便重新想了个。
对于这事,霜月有些疑惑,“姑娘,你为何不直接告诉荣昌长公主,反而要通过王太医?”
司长瑾费那么多心思,即便不想用此事让荣昌长公主和郑淑华欠她人情,也该让她俩知道才对。
如此绕圈子,把功劳都给了王太医,不像是她的性子。
司长瑾笑道:“我家人都不知道我会医,我又怎会让旁人知晓,她们一个是我姨母,一个是我好友,我不会拿对付外人的那一套对付她们。”
更别说,上一世她身败名裂时,她们母女一直在想法子帮她求情。
霜月去向凤云泽汇报消息时,把司长瑾的这原话告诉他。
不知怎么的,凤云泽听了之后,心里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