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司长瑾顿时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忍不住咳了几声。
这话题的跨度有些大,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司传凌欲言又止地看了司长瑾好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随便问问。”
司长瑾和凤云泽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是在十一月中旬。
这个时候,再来问司长瑾喜不喜欢凤云泽已经晚了!
事到如今,司长瑾无论嫁不嫁给凤云泽都不安全,永文帝不会消停。
但司长瑾嫁给凤云泽,会比在镇国侯府安全,凤云泽的权势能护得住她。
虽然不知道司长瑾对凤云泽是个什么感情,但司传凌看得出来凤云泽对她是挺上心的。
凤云泽对司长瑾上心,再加上有镇国侯府给司长瑾当靠山,司长瑾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差。
想到这里,司传凌叹了一口气。
接着,他便一脸严肃地告诫司长瑾:“你遇刺一事的真相如何,我想你心里很清楚,但你得把这事埋在心里。”
“你不能说,更不能随便议论,哪怕身边的人都是心腹,你也得有防备之心。”
这话一出,司长瑾便明白自己方才和霜月的议论都被司传凌听到了。
“我知道了爹,我以后会小心的。”
见她应下了,司传凌悬着的心也落回去了不少。
接着,司传凌又嘱咐道:“你和砺王的婚期已经定下了,这段时间就尽量别私下见面,就算要见面也多带点人。”
说完这话后,司传凌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不给司长瑾反应的机会。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司长瑾这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深意。
霎时间,司长瑾的脸蹭的一下就红透了,心中也涌出一股做坏事被长辈抓包的羞耻和尴尬来。
她爹一定是知道了凤云泽晚上跑来找她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这般嘱咐。
完了,她在她爹心中的形象全毁了。
想到这里,她哀叹一声,忍不住把脸埋进绣帕子里。
晚上,凤云泽处理完所有政务后,便想去看看司长瑾。
可他刚踏进镇国侯府,就发现镇国侯府内的守卫又增加了不少。
特别是司长瑾住的地方,守卫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毫无破绽!
凤云泽想不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进去,基本上不可能。
意识到这一点后,凤云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但很快,他的神情便缓和了不少。
增加了这么多守卫是好事,这样司长瑾的安全就大大的提高了。
此时此刻,凤云泽丝毫没想到,增加的这些守卫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刺客袭击,还为了防他。
凤云泽站在高处,看向司长瑾住处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而他前脚刚走,司传凌后脚就从底下的房间走了出来。
司传凌走到院中,抬头看了一凤云泽离开的方向,神情晦涩不明。
……
司传鸿的葬礼办得很低调,除了司家人以外,没有别人来吊唁。
但司传鸿给司传凌生前的那些好友,江氏的娘家下了报丧帖子,但他们一个个都推脱不来。
只因根据查到的线索来看,司传鸿刺杀司长瑾虽然是被南越国死士下毒逼迫,但他本人也有通敌之嫌。
虽然圣上没有追究,可他们却怕沾上一身腥,所以他们都避之不及。
这事,司长瑾不想都知道是永文帝做的手脚。
让司传鸿背上通敌的嫌疑,便能进一步地转移镇国侯府和其他人的视线,把他撇得干干净净。
思及,司长瑾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永文帝几句。
没一会儿,马车就抵达了司宅。
司长瑾来到灵堂时,只看到司长瑞孤零零的跪在灵堂上烧纸,而江氏抱着一个布娃娃疯疯癫癫地缩在角落。
这场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凄惨可怜。
司长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便和隆华公主一起上了一炷香。
接着,她拿着一块米糕走到江氏的身旁,“二叔母,吃点东西吧!”
江氏两眼放光的看着米糕,然后朝着司长瑾痴痴地笑了起来,“好吃的嘿嘿……”
见状,司长瑾不着痕迹地摸了江氏的脉象。
确定江氏真的疯了而不是假装的后,司长瑾眉头一松。
疯了好啊!
这时,一道怒喝声在安静的灵堂响起,“你来干什么?”
司长瑾抬头望去,只见面容憔悴身体虚弱的老夫人恶狠狠地盯着她,就像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司长瑾不理会老夫人的恨意,面色如常地回道:“祖母,今日二叔头七,我作为小辈于情于理该来给二叔上炷香!”
闻言,老夫人冷哼一声,道:“用不着你来假惺惺,你害死我儿子,你就是下去给他陪葬都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你来上一炷香就想洗清你的作孽?做梦!”
见老夫人还想把事情推到她头上,司长瑾的眼里顿时闪过不满。
“祖母,我只是作为小辈过来吊唁,可没别的意思,二叔罪有应得,害死他的是他自己,与别人无关。”
说着,她一步步走向老夫人,“若真的需要人向他赎罪,那也是下毒威胁他的那个罪魁祸首。”
“祖母为什么不去找罪魁祸首,反而来找我呢?是不敢?还是怕惹祸上身?”
听到这里,老夫人一阵语塞,人也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
老夫人当然想找罪魁祸首算账,可司传鸿有通敌之嫌,她怕自己也被牵扯上。
她也不敢怪罪杀了司传鸿的司传凌,所以依旧只能怨恨司长瑾。
看着她这样,司长瑾眼底一片嘲讽。
“祖母与其来找我的麻烦,还不如再去和族老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二叔葬入祖坟?”
司传鸿有通敌之嫌的事传开后,司氏族老就坚决不同意让司传鸿葬入祖坟,甚至还想把司传鸿的名字从族谱内划掉。
是老夫人以死相逼,让司传凌去劝,这才让族老打消这个念头。
但葬入祖坟这事,族老怎么都不肯退让,司传凌也没法子。
司长瑾这话可算是戳到了老夫人的肺管子,让老夫人气得不停地大喘气,感觉下一秒就要一口气替不上来厥过去。
见状,司长瑾好心劝道,“祖母,气大伤身,您要保重身体啊!”
说完这话,她就直接离开了灵堂。
可她才刚踏出灵堂的门,就见穿着一身小厮服饰的司轻轻气冲冲的朝她袭来。
在司轻轻的扬起手的那一刻,司长瑾侧身一躲,然后一个擒拿动作,把司轻轻的手别至背后,并大力压制到门上。
她是不会武,但一些简单的擒拿招式还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