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霜月的咳嗽声打断。
她疑惑地看去,却见霜月正在给她使眼色,让她注意外面。
霎时间,她浑身一紧,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僵硬地转头看去,只见她爹镇国侯来到了她门外。
也不知道方才她和霜月说的话,司传凌听到没有?
司长瑾忍着心中的慌乱,连忙起身相迎,“爹,您来了啊,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司传凌没有回答,只是对霜月和雪梅说,“你们先下去,我和你们郡主有话要说。”
而司传凌严肃沉重的表情,司长瑾越发的不安,但她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装镇定。
“爹,你要和我说什么?”
司传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嘴巴张了又合上,似乎是在想怎么措辞。
又过了一会儿,司传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和砺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私交?”
他原本想说私情,但这话有些不太好听,便换了个词。
司长瑾脸色一白,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司传凌不会都知道了吧?
她下意识地就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就想到司传凌既然来问她了,那就说明司传凌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她否认也无用。
想到这里,司长瑾便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那般,垂着头问道:“爹,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凤云泽跑来找她时,被其他暗卫发现了?
可是,凤云泽每次过来都做好安排的,府中还有霜月和雪梅接应,不太可能被发现。
莫非是司传凌送给她的那四个暗卫告的密?
可那四个暗卫,她一早就打过招呼了。
司传凌将他们给了她,那她就是他们的主人,他们要是敢背叛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们应该不会告密!
排除了这两个可能后,司长瑾一时间也想不到自己和凤云泽是哪里露了馅,让司传凌发现了。
就在她疑惑时,司传凌叹道:“你不会武,那日是如何爬上房顶的?”
前几日,司传凌忙着处理司传鸿和刺客的事情,并没有注意这点。
如今忙完了,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当时,他赶到锦绣苑的时候,霜月和雪梅,还有他给司长瑾的那四个暗卫刚与刺客厮杀完,他们明显空不出手来救司长瑾。
他记得他询问霜月司长瑾在哪里时,霜月说在屋里。
事后,他检查过司长瑾房屋,发现里面有打斗的痕迹。
在霜月他们与其他刺客对抗时,屋里也有人在与刺客打斗。
而被抓的那两个刺客,是被人从屋里被丢出去的。
那两个信誓旦旦地说看到司长瑾的屋里有别的男人,也不像是在说谎污蔑。
之后,他又问了那四个暗卫,得知他们都没有进过屋,也不是他们把司长瑾救出来放到屋子里的。
由此可见,当时屋里绝对还有其他人,那个人救了司长瑾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司传凌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当日来镇国侯赴宴的人,除了凤云泽能和做到这一点外,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听到这里,司长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细节出了纰漏。
“所以,你和砺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他私相……私下接触的?”
事到如今,司长瑾也不好继续隐瞒,就心虚地回道:“我和砺王应该是合作关系,是荣昌姨母寿宴那日开始的。”
司长瑾隐去凤云泽刺杀定国公以及她用同命蛊相逼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荣昌长公主寿宴上的事。
“我当时被司轻轻和祁王算计,砺王正好出现,我就让砺王帮我一下。”
说完,她又提了一句自己曾经救过凤云泽的命,这才让凤云泽如此帮她。
听到这里,司传凌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时候救过他?”
司长瑾:“五年前,在晋州冯阳县的时候。”
“那时我在清风书院读书的时候,经常偷溜出去玩,有一次正好碰到受伤的砺王,所以就顺手救了一下。”
闻言,司传凌的思绪顿时飘远了。
六年前,他父亲病故,为了圆父亲落叶归根的遗愿,他们一家扶灵回乡。
司传凌想着自己要丁忧三年,便携一家老小留在老家为父亲守孝,正好也远离京中的权谋争斗。
为了不耽搁几个孩子的学习,便安排他们去清风书院读书。
清风书院是他父亲出钱,让司氏族老和当地几个有名望的乡绅一起筹办的书院。
书院虽然在冯阳县不是最厉害的书院,但也是数一数二的,教出了不少举人和进士!
司长瑾在里面读书的时候,确实是隔三岔五的就要偷溜出去玩。
而五年前,凤云泽在外地办事的时候遇到了刺杀,曾经失踪过半年多。
所有人都以为他失踪那么久,估计已经死了,但没想到,他突然就回来了。
司传凌想起,凤云泽失踪的地方离晋州的地界不远。
而凤云泽再次出现的那段时间,他的人曾经在冯阳县出现过。
想起这些,司传凌这才恍然大悟。
这么一来,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
随后,司传凌便问道:“那你知道砺王失踪那半年都在哪里吗?”
司长瑾想也没想,就否认道:“不知道!”
那半年的经历,凤云泽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
而且,凤云泽被当成药人这事,与先帝和永文帝有关。
这样的皇室秘辛是会害死人的,她还是不要让司传凌知道为好。
对此,司传凌也没有怀疑。
想想也是,司长瑾当时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凤云泽怎么可能告诉她!
司传凌沉默了好一会儿,便问道:“无暇,你喜欢砺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