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沅慌乱的样子，司长瑾眼底泛起了冷笑。
现在知道害怕了，但晚了！
“霜月，把季三姑娘送回去，再把她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告知吏部尚书，让他重新教导一下季三姑娘，免得日后害人害己。”
霜月应了一声，便拎着季沅朝吏部尚书府去。
宋舒竹扶着司长瑾，“就这么做也太便宜她了，就该把她送到京兆尹府衙去，让她在牢里蹲一段时间。”
司长瑾叹了一口气，道：“送去也没用，不出两日吏部尚书便会想法子将她从牢里牢里出去。”
说完，她看了一眼周围打量她的人，彻底没了买东西的心思，直接打道回府。
他们一走，凝香馆内的客人便小声地议论起来。
“没想到季三姑娘看起来娇滴滴的，心思竟这般狠辣。”
“不过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之前就听说太后给砺王和寿康郡主赐婚，是为了寿康郡主的名声，难道寿康郡主真的失身了？”
“也不一定，兴许是季三姑娘放出来的谣言，她为了大皇子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更别说是散播谣言诋毁寿康郡主。”
“也是……”
很快，这事便传遍了，季沅的名声也彻底坏了。
吏部尚书夫妇二人连忙登门赔礼道歉，但却连镇国侯的门都没能踏进。
见镇国侯府如此态度，他俩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这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果不其然，在次日的朝堂上，御史台的人便上奏弹劾吏部尚书纵女行凶、不敬圣上、藐视圣意、败坏砺王和寿康郡主名声……
这一连串的罪名下来，季明哲瞬间冷汗直流。
接着，他便咚——的一声跪伏在大殿内请罪。
“臣有罪，是臣没管教好女儿，请圣上责罚！”
永文帝阴沉着了一张脸，在心里暗骂季沅废物。
本以为她即便杀不了司长瑾，也能让司长瑾重伤或是身败名裂。
没曾想季沅竟这般没脑子，当街就行凶，他就不该指望季沅什么。
在愤怒和失望下，永文帝直接把季明哲贬为吏部左侍郎，罚俸三年，再训斥几句，让其管教好女儿。
而原来的吏部左侍郎——冯轩，直接升为了吏部尚书。
“臣谢主隆恩！”
冯轩和季明哲一起磕头谢恩，但两人的心情截然相反，一个喜不自胜，一个如丧考妣。
解决了这事后，永文帝便想退朝。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凤云泽便上前一步禀道：“季三姑娘为了大皇子当街杀人，可见其痴心一片，不如就让她嫁给大皇子。”
“让她如愿与大皇子相守一生，她就不会再去祸害他人，正好大皇子也需要人伺候。”
一听这话，季明哲顿时慌了，连忙阻止，“圣上，小女顽劣，配不上大皇子，她干出那样的事后，臣就准备将她送去家庙反省。”
凤应乾已经被废，脾气还变得十分暴躁，大皇子府内的下人已经被打死好几个了。
而且他还打听到凤应乾被永文帝一脚踢成了太监，他是疯了才会把季沅嫁给大皇子守活寡。
这时，司传凌道：“只是准备而已，又没有送去，来得及。”
“而且，季大人你说错了，季三姑娘和大皇子很是相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都一样的狠毒自私，合该在一起。
司传凌满眼讽刺，即便没有直白地把这话说出来，旁人也都能明白。
不过旁人也理解他，若自己最疼爱的孩子被人推下楼，名声还被诋毁，他们也不能忍。
此时，有人附和：“臣以为砺王殿下的建议不错，季三姑娘和大皇子自小相识，感情深厚，是天赐的良缘。”
“季三姑娘对大皇子那般痴情，想必是十分愿意嫁给大皇子的，圣上就成全季三姑娘吧！”
“臣附议！”
满朝文武，无论是哪一个党派的人，都十分赞成这桩婚事。
见状，永文帝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下旨赐婚。
反正凤应乾都是废人一个，他才懒得在凤应乾身上花心思。
退朝后，司传鸿刻意走到后面，冷着脸对季明哲贺喜道：“恭喜季大人觅得良婿，也恭喜令嫒得偿所愿。”
这事季明哲理亏，即便心中窝火，也不敢发作，还得赔着笑脸道歉。
“侯爷，都是下官管教不严，下官日后必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司传凌冷哼一声，道：“如今说这些也晚了，这话季大人还是留着以后对大皇子说。”
“大皇子如今脾气不太好，希望她不会在气恼之下对大皇子动手。”
说完，司传凌便大步向前走，眼中的阴霾也稍稍散了些。
可这稍微好转一点的心情在踏出宫门的那一刻，瞬间跌至谷底。
“砺王殿下！”
司传凌随意朝凤云泽行了一礼后，便大步离开。
可凤云泽却追了上来将一封拜帖递给他，“三日后的休沐，本王有事要和侯爷商议。”
然后，凤云泽又让一旁的侍卫把一堆盒子递给他，“这是给寿康郡主的，望侯爷代为转交。”
说罢，凤云泽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便离开了。
看着那一堆盒子，又看着那封拜帖，司传凌的脸顿时就黑了。
他恨不得把拜帖撕碎了，把这些东西都扔臭水沟里去。
……
锦绣苑
司长瑾从霜月的口中知道了朝堂上的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原本就想让季沅嫁给凤应乾，让季沅和司轻轻争斗，也做了相应的安排。
但凤应乾被废后，这事就耽搁了，她还以为这事吹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了。
只是她没想到，季沅那么恨她，竟然是永文帝派人挑拨撺掇的。
永文帝就不能干点光明磊落的事情吗？
他没本事除掉凤云泽，也没本事解除这婚约，便想除掉她。
还真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霜月道：“如今赐婚旨意一下，季明哲就没法把季沅和季府撇清关系，日后季府其他的姑娘只怕没有好姻缘了。”
更别说，凤应乾如今就是个泥潭，季府和他扯上关系，日后也会被其他人远离。
就在一个时辰前，季沅的大姐就被夫家送回来。
已经定下婚事的二姐也险些被退婚，还是季夫人承诺给季二姑娘的嫁妆多加几十抬，这才保住婚事。
听到这里，司长瑾摇了摇头，眼里闪过同情。
季沅落到如今这下场，是她活该，但她的两个姐姐却被她牵连，着实可怜。
正说着，司长瑾就见雪梅和木香、檀香三人捧着一堆盒子走了进来。
她有些疑惑，“你们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