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任由元易擦去脸上的泪水,手拉住他的手:“元易,你就在这儿陪着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元易就这么被公主缠着留在都城没能再去边境,一日一日下去,元易发现自己病了,没有之前精神了,对此公主的回答是他最近劳累太多,要好好休息。
阿荣旗的事儿大部分交给了他们的大儿子元明朗,二儿子元明知辅佐。
南王朝皇帝到了北疆之后,大大鼓舞了士气,而且虽然皇帝这么多年沉迷朝政,但武艺一直没有落下,和阿荣旗副将打在一起还隐隐占了上风,几次战争屡战屡胜。
季昱跟着皇帝出兵也从中学了不少,但很明显他看出了一些东西,如果战争时间一长,皇帝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边境的消息传到都城,都被元明朗拦下来了:“父汗现在需要休养,这些事孤就能代劳。”
“儿啊,你想当可汗吗?”
“母亲,儿子……”
“你只管说,想不想?”
“儿子不想再打仗,儿子想母亲回家,儿子想当可汗”
“好”
元明朗握着手中的信,最后扔到了火盆中。
父汗老了,该退位了。
当春风拂过大片草原,随着新生命的降临,南王朝和阿荣旗长达一年半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南王朝以微弱的优势打败了阿荣旗,阿荣旗副将被南王朝皇帝斩首马下,但皇帝也身受重伤,即将回都城疗伤。
阿荣旗有大部分朝臣拥护元明朗,元易的旨意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元明朗手握兵权,元明知手握文臣,在一个稀疏平常的白天,请元易签下了退位书。
自此,阿荣旗由元明朗继位,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元易的部下全部换下,换上自己的人,尊称公主南风为天可敦,父亲元易为天可汗,永居后宫。
侧夫人卜飞云因为入宫后从未侍寝,特赦可以回到卜荣旗婚嫁自由。
第二件事,就是找能耕种的土地,这件事交给了弟弟元明知。
南风参加完典礼之后就回了宫里,此时的元易正躺在床上昏睡,这段时间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元易才缓缓醒来。
他看着一身礼服的南风,久久缓不过神来。
“南风……”
“可汗醒了啊。”南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是你,是你给我下了,毒!”
“可汗说什么呢,本宫给你下的不是毒,是朱砂。”南风笑了,“朱砂,味甘,微寒。主身体五脏百病,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杀精魅邪恶鬼。”
“可汗别忘了,是您自己寝不能眠,本宫才给您服用朱砂,只不过剂量多了一些罢了。”
“毒妇!你害我!”
南风给他掖了掖被角:“可不只是我,还有你心心念念的朝阳,让你心神不宁的熏香正是她给本宫的,要不本宫哪里有机会给您下朱砂啊。”
“你的人背后捅刀子杀了她的夫婿,你的副将又伤了她的儿子,她疯了要跟你在一起?还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真是可笑。”
“关于季文康死的真相,本宫是不会告诉她的,你就背着这个骂名流传千古吧。”
“再见了可汗,祝您,西行路上一路顺风。”
朝阳和枯零的任务完成了,他们准备启程回南王朝了,但也是这个时候,朝阳收到了风耳的飞鹰传书。
“州反 皇危 速回”
“枯零!出事儿了!快备马!”
这边二人马不停蹄,那边皇帝回京的马车遇到了埋伏。
季昱和郑副将手持长剑守在马车周围,皇帝刚喝了安神药还在马车中昏睡,对外界情况毫不知情。
两方人厮杀在一起,但很明显对方的人更多,郑副将被人引入混战之中还不算,两个人拿着剑向马车刺来,季昱立马出剑将那两把剑挑起,并掷出飞镖割开了其中一人的喉咙,但另一人躲过了。
“堂堂季小将军,竟然也会耍阴招。”
“哼,什么阴招,对付你们这种人,阴招也是阳招。”
马车中的皇帝似有所感,努力睁开眼睛坐起身,但重伤未愈,纵使拿起剑也无能为力。
就在一个贼人马上要进入马车时,一把剑刺穿了贼人的胸膛。
随后在密林中,涌出大量黑衣人进入混战中,加上皇家的军队,不一会儿就将大量贼人杀死。
季昱亲手活捉了一个,卸了他的下巴以防自杀,剩下的全死了。
那群黑衣人救完人之后,便又消失在密林之中,只留下满地的尸体证明他们来过。
“你们是谁的人!”皇帝坐在马车里,板着一张脸。
那贼人也是硬气的很,不管季昱和郑副将怎么打都不说,这个时候,季昱想到了朝阳的话。
“昱儿,你记住,有的时人不怕死,怕的是不能死,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想从一个死士口中知道消息,就得攻心。”
他拿出一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有一种刑罚叫凌迟,最好的是一万刀下去人还能活着,但只剩薄薄一层肉,到时候,连内脏都清晰可见。”
火光摇曳,匕首锋利,季昱脸上的表情又显得漫不经心和玩弄,这让贼人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本将军呢,虽学过片肉,但只是尝试猪羊,并未尝试过人正好今天,你给了本将军一个机会。”
“别怕,不会死的,哎呀,出血多了本将军会给你上药的呀?”
“来人,拿盘子来,把这人的上衣脱了。”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壮,这片上去可能更方便一些?”
“你看这盘子?自然是有大用处啦”
郑副将就看着他家小将军一系列行为,不由地在心里思考,将军夫人在家里都是怎么教导小将军啊,怎么……一点儿都不正派呢?
他看着季昱从那贼人身上薄薄片下一片肉放在盘子里,一连片下了好几片,然后装似意外般将匕首插进贼人的肩膀。
“呀,对不住啊,本将军在家片猪片习惯了,下意识就把匕首插猪身上了,这真是顺手,你放心啊,本将军肯定给你上药,然后等你伤养好了再片这块的肉。副将啊,把这盘肉端出去吧。”
“是”
“你等等哈,本将军亲自去给你端饭来。”
贼人因为疼痛已经说不出话了,只好看着那副将端着一盘自己的肉走了,过了一段时间后,小将军端着一盘肉回来了。
“来来来,饿了吧,这可是本将军亲自端过来的,本将军喂你啊”
贼人吃了一块,确实香,但刚咽下去就听小将军说:“有种酸涩的口感吗?”
贼人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下意识品了品,依稀中确实有些酸味,随即听他说道:“本将军曾听母亲说,这两脚羊的肉吃起来有种酸涩感,但本将军没吃过,正好,片下来的肉就赏给你了。”
所以……他方才吃的是……
贼人没忍住一口干哕,季昱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哎哎哎,你别吐啊,本来就没多少粮食,多了你肯定是不够啊,你这自给自足有什么不好的。”
“你赶紧习惯习惯,日后你都要吃这种肉呢,直到你招为止,来快把剩下的肉吃了。”
那贼人看着嘴边的肉,又呕了出来,纵使他躲得及时,衣角也沾上了些污秽,他抽抽嘴角,一脸嫌弃地端着盘子离开了。
郑副将就在附近,听见屋里的话,脸上也有些难看,若不是他亲眼看着自家小将军亲手从猪肉上片下的肉,又往上面撒了什么东西,他真觉得是……
也太损了……
“我招……我什么都招”
郑副将看着脸色惨白的贼人,再看看季昱的背影,不禁喃喃道:“虽然损,但是真好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