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说的是谁?”青萝有些好奇的问。
“那个敬嫔……”夏暮兮有些犹豫,似乎并不确定,“可是会是她吗?”
“主子怎么会觉得是敬嫔娘娘?”青萝有些不解,“您刚才不是说,敬嫔娘娘似乎很敌视您吗?”
“这正是我不解的地方,”夏暮兮皱眉,“我当时虽然没有看见是谁出的手,但是回想当时每个人所站的位置,最有可以出手且不被发现的便是这敬嫔了。”
“又或许只是我想多了,”她想了想,终是犹疑的摇头,自嘲般笑了笑,“那敬嫔一副恨不得我死的样子,况且……她身为后妃,难道竟会武功不成?”
青萝一副担心的模样看着她,夏暮兮思索良久,方道:“如今我还不能肯定这个敬嫔究竟是敌是友,咱们暂时还是要提防这个女人的。”
青萝答应下来,夏暮兮点点头,又补充道:“我始终觉得,她对我很有敌意,应该没有这么好心救我!”
“主子说得对,”青萝道,“那咱们下一步,又该怎么做呢?”
“既然大皇子让我成为这宫中第一人,那么我便试试看,”夏暮兮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手紧紧捏成拳头,眼中一片自信,“就算不为了那蛊毒的解药,也要为了我肚子里的小包子!”
她眯起眼睛,在心中下定决心,她夏暮兮再也不要做包子了!她必须奋起,为了保护自己未出世的小包子,她一定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不消一刻,楚桓便急匆匆赶来,安慰了夏暮兮一番,又送来一堆的补品神马的,说是用来让她压惊。那堆红红绿绿的赏赐,差点晃瞎了她的眼,瞪着那些东西这发傻,尼玛,这么多的补药,她就算是天天当饭吃,也得吃好几个月呢吧?!她心里一个劲儿的抽搐,特么的如果她这个把这些东西全部吃完,那她或许就真的可以直接成精了啊尼玛!
她瞪着皇上,使劲儿瞪使劲儿瞪,瞪得楚桓直上火,大白天的以已小包子亲近关系为由,把她压在床上,便宜占了个够。若不是念在她有伤在身,一准儿得把她从里到外吃个透透的!夏暮兮望着楚桓下处高耸之物,却兀自还在克制的神态,不禁长叹一声,你妹的这个渣皇要不要这么种马啊,特么的大白天的乱发什么情!
从始至终,楚桓都没有发现夏暮兮有什么不妥之处,她窝在他怀里长叹一声:这总算是瞒过去了……可是眼前这个皇上好骗,太后娘娘那一关可怎么过呢?
她夏暮兮可不认为自己暗藏迷药这招能躲得过敬嫔的眼睛,她更不认为敬嫔会为她瞒着这件事不向太后娘娘汇报。既然如此,她得事先想好对策才行!
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就会发生了这么快。第二天早晨,懿祥宫的嬷嬷便过来传话,说太后娘娘宣容嫔到懿祥宫一趟。
夏暮兮长叹一声,看来该来的终究会来啊。
但是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不是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么?她在晴凝的耳边交代了一番,见小丫头点头跑出去,她才欣慰的笑了笑,希望这一切进行的顺利些,自己可以躲过这一劫吧!
来到懿祥宫中,皇后等一众妃嫔都坐在那里,太后娘娘端坐正中,脸上一副严肃到快要僵硬的表情。
“容嫔见过太后娘娘,见过众位姐姐,”夏暮兮连忙上前行礼,“祝太后娘娘福寿金安。”
“哼,”太后娘娘怒气冲天,一声冷哼,连起身的话都没有说,便让她就这么跪,“容嫔,你可之罪?!”
夏暮兮心中咯噔一下,皱了皱眉头暗道,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啊!她做出一副迷茫的模样答:“回太后娘娘的话,我不知。”
“岂有此理!”太后一拍椅背,狠狠瞪着她,“你还在装!”
“母后消消气,小心气坏了身子,”皇后娘娘急忙打圆场,“容嫔妹妹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不如……便将这容嫔交给儿臣处置吧!”
“皇后,你贤德宽厚,但是也得分对谁!”太后淡淡扫了皇后娘娘一眼,冷哼一声道,“哀家今天若不亲自管管,有人的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到时候恐怕连哀家这个太后,都要不放在眼里了!”
皇后听太后娘娘如此说,也不便多言,向夏暮兮使了个眼色,暗中告诉她,今天这关可不好过,她得自求多福了。
夏暮兮看的明白,心中转过千般心思,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要装傻到底!
“容嫔,”太后娘娘显然气得不轻,厉声道,“你竟然在哀家面前还敢装傻?!”
“回太后娘娘的话,容嫔真的不知!”夏暮兮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在眼眶里生生的打转。
太后皱起眉头,看容嫔的神色不像是假装的,但是……这女子城府极深两面三刀,这幅可怜样儿极有可能是在做戏,哼,容嫔你竟然在哀家面前演这种小把戏,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既然容嫔不知道,那哀家就替你说说,”太后打定主意,冷哼一声,开始清数夏暮兮的罪行,“你蛊惑皇上,竟让皇上将皇贵妃的馆娃宫赐给你,这等僭越的罪行哀家姑且不与你计较,可是你竟不思悔改,如今竟随身暗藏蒙汗药之类的江湖物什,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将这药用在皇上身上吗?”
夏暮兮心中冷笑,看来果然没有瞒过敬嫔的眼睛,不过这敬嫔真的会武功吗?若不会武功,怎么只是一看,便知道她用的是类似蒙汗药之类的东西?!但是转念又一想,一般大户人家的贵女是不可能懂这些的吧?这个敬嫔娘娘,究竟是什么来头?!
“容嫔,你德行败坏,”太后冷笑道,“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夏暮兮用余光扫了一圈,在场嫔妃大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林卿雅嘴抿的紧紧的,一副紧张担心的模样,但是夏暮兮心中明白的紧,她只会担心自己死的不够惨罢了,但是……她皱眉,人群中竟少了苏觅芷,这苏婕妤又去了哪里呢?平时不都是陪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吗?她忽然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而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输,为了小包子,一定一定不能输!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又变成了那副无辜委屈的模样,声音却不卑不亢:“回太后娘娘的话,这事不是我的错,都是一场误会!”
“哦?”太后气的一拍桌子,“好一个一场误会!容嫔,你倒是给哀家讲讲,怎么就是一场误会了!哀家就不信了,你能说出一朵花来,将这黑白颠倒了?!”
夏暮兮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道:“其实太后娘娘您误会了,那个药丸并非什么蒙汗药,而是白色曼陀罗的花液,是……”
她还没有说完,只听门口有人通传道:“皇上驾到!”
太后皱眉,心中暗道,皇上来的也太快点了吧?夏暮兮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会儿,皇上带着罗太医走进懿祥宫,大家见过礼后,皇上看俺这阵势,不禁问道:“母后,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来的好及时啊!”太后冷哼,不答反问,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态度,“皇上今儿个怎么想到来哀家这懿祥宫了?”
“难道说,儿子来的不是时候?”楚桓笑道,“最近宫中出了疫症,儿子担心母后的凤体,于是特命罗太医随朕前来为母后问脉,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太后刚想说什么,楚桓接着道:“容嫔怎么跪着?是谁这么大胆,竟罚她跪地?!”
“是哀家,”太后冷冰冰道,“怎么?皇帝心疼了?”
“母后,”楚桓转头道,“容嫔好歹怀了孕,身子受不得地气,就算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您又怎么忍心让未出世的小孙儿受苦呢?”
太后听了这番话,神色稍霁,长叹一声道:“这次是皇帝替你求情,也罢,起来吧!”
“多谢太后娘娘,多谢皇上,”夏暮兮行礼后站起,身子由于跪得久了,竟有些发软,一个趔趄,忙有小宫女从后面扶住,又取来椅子,服侍她坐下。
“母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有人说,”太后冷哼一声,“容嫔持宠而娇,无视宫中规矩,竟随身携带江湖的蒙汗药!”
“蒙汗药?!”楚桓一副惊讶的模样,暗中向罗太医使了个眼色。罗太医心领神会,跪倒道:“启奏皇太后,这件事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的。”
“哦?”罗太医是太医院士,在宫中四十多年,兢兢业业,太后十分信任他,听他这么说,不禁疑惑道,“罗太医想说什么?”
“回太后娘娘的话,”罗太医正色道,“其实容嫔娘娘的药,并非什么江湖蒙汗药,而是研究了一半的治疫症的解药,由于这药丸中包着的是白色曼陀罗花液,可以令人暂时昏迷,所以当时容嫔娘娘定是捏碎了药丸,迷倒刺客,才能及时脱险!所以说,这件事容嫔娘娘做的相当机警。”
“哦?”太后皱眉,语气中明显带了分犹豫,“你说容嫔在研究治疗疫症的解药?”
“正是,”罗太医道,“容嫔娘娘精通药理,她曾经找过微臣,说不忍看见宫中瘟疫横行,很多人接连被传染,所以希望与微臣一起研究,尽快找出解药!”
太后听了这番话,一时有些怔住,她没有想到,事实竟会是这么一回事,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冒失行事,才令太后娘娘误会了,”夏暮兮将太后的尴尬看在眼里,连忙替太后打圆场,意在向太后彰显她的大度,“太后娘娘责罚的是,我今后一定不再鲁莽行事了!”
“既然容嫔你知道错了,”太后连忙顺坡下驴,“那么哀家就罚你闭门思过,这件事情便这样结了……都散了吧,哀家累了。”
夏暮兮感激的向楚桓使了个眼色,楚桓报以微微一笑,夏暮兮垂下眼睑,挑了挑嘴角,这才随着众妃嫔鱼贯而出。
可是她与皇上之间的眉目传情,却尽数落在林卿雅眼中。她微微眯起眼睛,藏在云袖中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心中妒火中烧,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