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儿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刚吃进去的全部吐了出来,呕完了又呕黄水,最后直接在干呕,手也在不断的抽搐,整个人拧巴成一种扭曲的姿势。
儿子如此凶险,身为母亲的刘家媳妇却一脸镇定,眼疾手快的把蛋儿拎了起来,防止他摔进呕吐物里,又转头交代桌上的人。
“二蛋,快去拿巾帕。”
“阿野,去打水!”
已经四月底,天气并不冷,刘家媳妇井井有条的掀开蛋儿胸口的衣服,又扶正蛋儿的脖子,防止他呛东西,保持呼吸顺畅。
小半个时辰后,蛋儿恢复如初,甚至又重新上桌吃了不少的东西,转
头喊云亦舟出去玩。
云亦舟看了一眼云苏月,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小兄弟两个出去了。
等三个孩子都走了,刘家媳妇才有些脱力,又松了一口气的坐在了饭桌旁边。
显然她救蛋儿早已经顺手了,蛋儿每次发病,她都能十分镇定的救回,一直到蛋儿恢复如常没心没肺的又跑出去玩了,做母亲的才会背着孩子露出后怕与忧思。
这次能救好,下次呢?
万一哪次发病的时候,家人不在身旁,只要呕吐物卡进嗓子眼,蛋儿就彻底……
“婶婶。”阿野拍了拍刘家媳妇的肩膀。
刘家媳妇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云苏月
歉意的笑了笑:“抱歉,饭吃成了这样。”
“婶子别介怀,我和儿子都吃的很好。”
云苏月出言安慰。
刘家媳妇又要站起来收碗,被阿野夺了过去,专门给云苏月和刘家媳妇留了空间。
阿野当初打探明哥手下这几个得力副手的时候,把家庭情况背景都调查的很详细。
拿给云苏月看的时候,云苏月最先选择的就是刘家,就是因为刘家这大儿有怪病,刘家夫妻两人的钱财基本都耗进了大儿子的身体里,云亦舟又会看病,如果把蛋儿的病治好了,两家的关系就近了。
阿野在刘家相处了几日,也差不多把蛋儿的病症打
听清楚,云亦舟是提前写了药方来的。
为了药方剂量拿捏的准确,云亦舟到了刘家,又先跟蛋儿和二蛋玩,乘机给蛋儿把脉,确定药方万无一失了,这才把药方递给了云苏月。
云苏月看着旁边明明爽快,眉宇间却带上忧愁的刘家媳妇,掐着时间开口。
“婶子,你家蛋儿这是……惊厥症?”
刘家媳妇一愣:“少东家,您怎么知道?”
“婶子,您叫我苏月就好,我家祖上开过药堂,我翻过祖上留下来的医书,我见蛋儿刚刚发作,跟书上写的症状很相似。”
云苏月声音软软的,眉眼也全是温柔。
刘家媳妇一把抓住
了云苏月的手,连忙问道:“那书上可写了救治之方?”
蛋儿从月子里出来就得了这病症,无数大夫看了又看,至今无起色,甚至还有不少大夫断言,蛋儿活不过十五岁。
刘家媳妇的心,热了起来。
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仅凭一本医书,哪里来的解救药方,难道还能比那么多的大夫厉害吗?
“是我失态了。”刘家媳妇有些不好意思的松手,结果话音未落,就见对面云苏月点了点头:“有药方的,我也能背着写下来,但我毕竟只是依葫芦画瓢,婶子到时候拿着我的药方去药堂问问大夫,大夫说可以,您再给蛋儿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