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月又等了楚清恒几日,就在云亦舟给楚清恒开的药方疗程吃到差不多最后两日了,楚清恒才托人,送了消息过来。
四月中旬,天气渐热,云苏月拿着阿野抱过来的账本正在对数目,门外小厮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有人给您送了信件,只说是小姐您的朋友,没说是谁。”
云苏月打了大胜仗,又逐渐展露惊人的经商理念和技巧,再加上老太太这些日子一直称病,二爷云忠安更是带着一家没进过主院,如今云宅上下对云苏月毕恭毕敬,比对待亲小姐还要恭顺。
云苏月一看那信封字迹,立马就认出来是楚清恒的笔迹。
等到拆开书信,她顿时精神一振。
信上简
短的写着一句:“想好了,带他来吧。”
这其中的他,就是楚清河。
楚清恒要回摄政王府了!云苏月觉得自己离目标又跨进了一大步,顿时快速扫完了账目,跟阿野一起出了门。
“小姐,您去哪里?要不要阿野送您?”阿野人特别高,常年劳作晒的肌肤如同熟了的小麦,散发着古铜色的质感。
他虽然不敢看云苏月,但是又想到云苏月腿脚不便,他可以跟后护送伺候,这才张了嘴。
云苏月摆摆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我是瘸子,但不是半身不遂,不用人伺候。”云苏月要往马车上爬,阿野连忙走过去,竟然是径直要跪在云苏月的面前。
“起来!”
云苏
月难得上了火,冷着脸命令阿野。
阿野一愣,连忙又站了起来。
云苏月一瘸一拐的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门槛上看他:“你要做什么?”
本来云苏月就比阿野矮了一大截,平日里又坐在轮椅上,阿野的躲闪很轻易,如今云苏月坐在他面前,直视着他,让阿野顿时压力上来,结结巴巴的解释:“我看他们有钱的人……都是要这样……给小姐坐脚蹬的。”
“阿野,我跟你说过,你是我伙计,不是我的奴才,我也不要奴才,听明白了吗?”
云苏月深恶痛绝这个朝代的奴隶君主制,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完全接受不了自己有奴隶的这种想法,大家都是人,出生不同而已,
凭什么主子可以像卖牲口一样买卖人口?
她不要做被同化的既得利益者,也不会做这种制度下的受害者。
所以她院子里也从来没有添置婆子丫鬟的念头。
她不需要人伺候,她有手有脚,帮她做事的人,她给钱,就是平等的雇佣关系,她不需要随时随地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奴隶。
“明白吗?”
云苏月平视着阿野,提着声音又问了一句。
猝不及防的,阿野看见了云苏月眼睛。
他只觉得手脚发麻,慌的不行,话也说不出来,接连点头。
“去吧。”云苏月松了口,爬进了马车里,还不忘掀开车窗帘冲着阿野捏拳头:“再有这种念头,我让你师父打爆你狗头!”
阿野站在一旁,锁着眉头没说话。
马车动了起来,直奔摄政王府。
结果还没到目的地,楚清河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
“再被我看见你欺负摊贩,把你关进大牢里,饿上三天三夜!听见没!”
凑巧不如好巧,云苏月叫停了马车,掀开车窗帘笑眯眯的看向路边不远处的楚清河。
她没开口说话,楚清河就一眼看见了她。
但不知道怎么了,两人目光明明对视了,楚清河却立马转头,往巷子里跑了好几步。
“哎?”
云苏月不明所以,叫了一声。
楚清河听见她声音,又顿下了脚步,回过头直接上了马车。
他略微躲闪了一下,又扬起了笑。
“苏月,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