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算,青鸾距离上次被云亦舟下毒已经有十来天了,正是脸上那疹毒发作最严重的时候。
云苏月很清楚的看见坐在上首的祁香乐目光一闪,显露出了微微兴奋的轻蔑神情。
门外还在闹。
青鸾哭声阵阵:“大小姐!您出来见见奴婢吧?奴婢从小就跟着您,难道您就这么看着奴婢去死吗?”
“什么人在外面喧闹?”
祁香乐皱着眉头,余光瞥向了云苏月。
云苏月一脸不知所谓的模样,甚至吃的很开心。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花裳又兴奋,又替云苏月担心。
有小厮来报,说是祁香乐的丫鬟青鸾,在外面哭着求见大小姐。
“让人进来吧!”祁香乐很不耐烦的挥挥手。
小厮很快就把人带了上来。
青鸾全头全脸罩着面纱,
跌跌撞撞的从门外扑了进来,跪倒在众人面前,哭着嚷嚷:“求大小姐给奴婢做主!求大小姐替奴婢找出残害奴婢的凶手!”
“哦?青鸾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祁香乐隐隐冷笑,放下了筷子上前去扶起了青鸾,像是真要给她做主的模样。
青鸾捂着脸,哭着喊道。
“大小姐,奴婢的脸毁了,大小姐为奴婢找的那些大夫,都找不到能为奴婢诊治的法子,今日来的大夫说奴婢是中毒了,求大小姐给奴婢做主啊!”
“中毒?堂堂将军府,你怎么会中毒?”
祁香乐提高了声音。
花裳眼睛雪亮,她知道要有好戏来了。
她也知道祁香乐和青鸾肯定是排练好,目的是对准云苏月的,但她想不到祁香乐要怎么才能栽赃云
苏月。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自从老太爷八十大寿的宴席之后,脸上就一直不舒服,抹了无数药膏却越来越严重。”
“祖父的八十大寿那天?”
祁香乐目光在堂中扫了一圈。
花裳手捏紧紧,脸色一会着急一会激动。
而即将要被揭穿的云苏月,带着云亦舟安安心心的吃饭喝汤,像是聋子一样完全没听见。
祁香乐挑了挑眉头。
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贱妇,都这个时间还有心思吃饭,看样子完全就是个蠢蛋!
祁香乐倒要看看,云苏月待会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青鸾,你仔细想想,祖父八十大寿那天,你都接待过谁?谁最有可能给你下毒?”
祁香乐循循善诱。
青鸾假意犹疑了一会,抬手指向了云苏月。
“大小姐,奴婢
至始至终只接待过云夫人!”
“你这小丫鬟,什么意思?”
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花裳急的满头汗,气的立马拍手站起来!
不可能是云苏月下的毒!
花裳着急的不是真相到底如何,而是祁香乐和云苏月完全不平等的身份。
祁家绝了后,老皇帝又要打压曾有异心的祁老将军,又怕打压的太狠引起朝臣不忿,便早些年给祁香乐封了个县主身份,官与京兆尹同级,若是趁着谁都没反应过来时候,直接把云苏月母子摁死了,再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又不是说的你,你着什么急?难道你也是同伙?还是你就喜欢给别人当狗?”
祁香乐向来骄傲自负,在祁老将军教导带领下,常年接触的都是军中将士,她长的
好看又是县主,被众星捧月长大也是应该的,什么都不需要花心思就能轻易得到。
所以太子殿下楚墨渊拒绝了她,甚至给他当妾都不要,祁香乐根本不能理解,也不服气。
多少人安慰她,或许楚墨渊是个断袖,不爱女人,祁香乐便只能这么想。
直到云苏月的出现。
原本祁香乐还不相信,可是宴席上很多人都看见了一向冷清禁欲的楚墨渊对云苏月暧昧不清,根本就不是传闻。
祁香乐气的这些日子都没睡好过,她想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如又丑又瘸的云苏月。
既然得不到,不如就毁掉!
毁不掉楚墨渊,就先弄死云苏月这个贱人!
“云苏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祁香乐阴沉沉的看着云苏月。
不管真相如何,她就要给云苏月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