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宫宴本来就受到了万众瞩目,外头的人虽然不知道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知道内情的人,却不吝啬将事情宣扬出去。
于是不过半日时间,南月的大王子在宫宴上屡次吃瘪的事情,就传的人尽皆知。
对于这一点,众人自然是当做笑料来看,毕竟两国交战那么多年,哪怕现在,南月已经归属了大渊,却也不能抹消两国之间积怨已久的局面,他们乐得看南月人的笑话,奚落之时,当然也不会口下留情。
再加上南月大王子宴会之上,竟然要求娶大渊尊贵的公主这件事情,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不少人请愿,绝对不能让自家公主去别国受委屈,否则他们也咽不下这一口气,这边导致了事情盖棺定论,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位公主远嫁他乡
南月的大皇子来了这么一遭,可以说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甚至还丢尽了颜面,还不知道回去之后会如何遭人耻笑,但这些显然都和大渊的人无关,也和江语棠无关。
新渊报对于这件事情,则是,则是着重宣扬了棋艺,如此一来,也促进了众人学习的兴趣,以后再说起
棋术发源之地时,也能找到更多的佐证。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江语棠以为已经到了一个阶段,至少不管哪个派系都能消停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也不过是南月使臣离开的七日之后,宫里头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良妃娘娘的孩子没了如今,皇上大发雷霆,已经把莲华公主下了狱,只怕又得是一场腥风血雨。”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兰英就过来给江语棠传了话,言辞之中,不乏有担心。
江语棠闻言也是大吃一惊,“我虽知道良妃娘娘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可这又和莲华公主有什么关系?”
“听说是两人说话的时候生出了争吵,莲华公主一个冲动,就把良妃娘娘给推下了台阶,这才导致孩子没有保住。”
此言一出,江语棠也不免觉得奇怪。
莲华公主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可真要说冲动,却也没到那个份上,恐怕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更何况梁飞的孩子本来就保不住,也很有可能不是皇帝的孩子,怎么想,这件事情都有嫁祸的嫌疑。
想清楚这一点,江语棠于是问道:“那良妃娘娘现在如何了?”
“良妃娘娘年岁大了,这一次小产必定十分伤身,听说到现在也没有脱离危险,宫中也已经在到处配药,恐怕也不太好。”
良妃确实是一个愿意铤而走险的人,可她也十分惜命,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赌一个结果,所以眼下这种情况,最有可能的就是,连她自己也十分意外,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也就是说,不知道良妃究竟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她,才会让她跟自己的母亲反目成仇,落到这个下场。
可不管怎么样,莲华公主都是皇帝的女儿,就算做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该这么快就被皇帝处决才对。
思及此,江语棠也有些疑惑,“你让王爷的人去打听一下,先前在皇宫之中,是否出了什么事情,才让莲华公主和良妃娘娘反目成仇,再让他派人去送信给平西将军,将这件事情告知于他。”
兰英听得此言,就知道江语棠是一定要管了,于是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就离开去传话。
然而,江语棠却仍然放不下心来,只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心中忐忑之余,就干脆又叫来了晚浓。
“你去一趟五皇子殿下的
别院,看看他在不在。如果不在的话,就告知他手下的人,说我要找他,如果在,你就跟他说,我想要去看一看莲华公主,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她。”
晚浓自然也领命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江语棠,可她依旧在忐忑不安。
好在很快,兰英就带了信回来。
“王爷的人今日也去打探了消息,得知良妃娘娘应该是和皇上说明,莲华公主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当初生下的是一个皇子。之所以叫莲华公主过去,也是希望她能够嫁到南月,这才起了争执。”
说莲华公主不是自己亲生的,表示自己的孩子另有其人,这无疑是在莲华公主的伤口上狠狠的扎了一刀,让她血肉模糊,又怎么可能不恨?
即便她确实做错了事情,却也不是在情理之中。
在这一刻,江语棠有些同情莲华公主,因为说到底,她不曾得到过别人的一丝温情,她只是众人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唯一能够给她这份温暖的孟净元,也只会成为别人制衡她的一种手段。
“收拾收拾,我们去一趟。”江语棠说着这就去换衣裳,兰英自然是准备马车,还不如
忘派人,去和秦恪说了一声。
恰巧江语棠收拾好出来,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晚浓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气还没有喘匀,就禀报道:“五殿下不在府里但他身边的人说了,如果主子着急见人的话,可以带他的手牌去一趟,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禀报。”
能见上人自然是最好,江语棠也顾不得这其中弯弯绕绕,会不会有所麻烦,就让马夫尽快赶车,去了关押莲华公主的牢房。
她到的时候,自然是没几个人敢阻拦,只能让她在门口稍作等候,自己则是拿着手牌去请示老五。
一开始确实是着急的,可或许是已经站在了这儿,很快就能见到面,所以江语棠也没太紧张,只是静静等候,想着一会儿该问莲华公主什么话。
牢狱其实也不乏有人来人往,毕竟多的是人与,想要过来打探消息,江语棠在这儿没待多久,里面就出来一个人。
那名侍女看见是江语棠颇有些讶异,可很快就调整过来,朝着她点了点头,而后匆忙离开。
可他没走多远,江语棠就恍然惊觉,对兰英说道:“刚才路过的那个人,你去将她抓回来,好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