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莫说是皇帝,就连其他人也不由得有些生气。
毕竟一个臣属国罢了,愿意和他们签订盟约,都是大渊想要暂时和平几年,并不是打不过,也不是内忧外患需要休养生息。
可以说,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让他们去感恩戴德,偏偏他们竟然还蹬鼻子上脸,肖想求娶大渊尊贵的公主,这哪里能忍得住?
所以皇帝此时面色就冷了下来,并没有答话,而一旁的秦礼则是冷哼了一声。
“我朝并没有多少让公主出去和亲的先例,南月大王子如果提别的要求,或许我父皇还可以想一想,这个要求,恐怕是不行的。”
南月大王子皱了皱眉,心目光在众人之间扫了一圈而后,看着沈珺之和静怡公主,似乎是没懂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正值妙龄,也没有婚配,却不能嫁给自己。
心中这么想,他还就这么问了起来,“不是和亲,就哪怕是成亲也不行吗?我们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签订和平条约,那么联姻对于我们两国来说,都是最为坚定的堡垒,不是吗?”
这下出声的不是秦礼,而是定南侯。
“联姻
,那是建立在双方都有好处的层面之上,如果只是一方扶持另外一方的话,那不叫联姻,那只是叫拖累。大王子如果真的想要和咱们大渊朝的公主结亲,倒不如留下来入赘,这才算是公平。”
南月本来就以男子为尊,如此封建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王子出来和亲?
他们甚至觉得这是一种侮辱,所以南月大王子的脸色其实并不好看。
“你们真是岂有此理,我堂堂王子哪有入赘的道理,你们莫不是为了折辱我?!”
“那我朝公主千金之躯,又凭什么嫁到那么远的边陲小国联姻?如果你们一定要打的话,我们也不是不能打。”
对于南月这些人,定南侯其实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毕竟这么多年,压着他们打的就是定南军。
南月大王子本来都因为这么一番话闹得有些生气,可看到定南侯那张脸,他就本能的发怵,再多的话都憋在嗓子眼里头说不出来,只能闷闷的跟自己生气。
这下不管是哪边的势力,都觉得大快人心。毕竟在国界之上,他们还是统一战线的。
“行了,联姻的事情暂且就不说了,如
果大王子看中了什么好东西,大可说明,朕一定不会吝啬。”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赏赐可以,但要公主绝对不行。
偏偏南月的大王子还不死心,“静怡公主是德妃娘娘生的,家中也有家世,那我要娶和顺公主,总是不会过分吧?我听说她是二嫁,从小就都养在宫外,现在母家也没有什么人了,远嫁他乡刚好合适、”
听得此言,沈珺之也是有些无语,心想他们果真还是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然而她还没有反驳,江语棠就先放下了茶盏问道:“二嫁又如何?不过只是识人不清罢了,谁又能挑的了错处出来?和顺公主就算不成亲,那也依旧是公主,有天家供养,皇室绝对不会容不下她。我们大渊从来都是一体同心,一致对外的。”
好一个一致对外,就差没有直接说明,南月的人就算已经归顺于大渊,也是外人。他们对外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如果南月的大皇子还要这样乱来的话,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继续打仗。
南月的大王子都有些委屈了,总觉得自己来这一趟,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是丢尽了脸面
。
他不死心,又看见了秦韵秋,或许是觉得她年岁大了还没有婚配,总归是能够有考虑一下的可能。
毕竟在南月,一旦过了二十岁的女子还没有成亲,那可是要被人诟病的。
谁知道还没有开口,这下拦着自己的,却是自己国家的那些使臣。
皇帝自然已经看出来了,南月也不是没有明眼人,也就这个大王子脑子有点不好,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一些,所以看见了南月的大王子闭上了嘴巴,他也就假装无事发生、
这一趟宫宴,南月的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估计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是在大渊这边几乎是每一个人都觉得大快人心,甚至是看了一场好戏。
回去的时候,江语棠去和太后告辞回来的路上,竟然还看见了秦韵秋。
“长公主殿下怎么还没有回去?现在天色也晚了,您的住处又不近,还是要早点回去为好。”江语棠这么关心了一句。
秦韵秋则是朝她微微一笑,“我今晚就暂时不回去了,还住在宫里,毕竟宫中还有我能够住的地方。之所以来这儿,也是想要跟你说一声谢,毕竟水月棋社的事情,虽
然咱们也算是共赢,可我知道你真正的想法,也是想要维护大渊。”
秦韵秋猜的其实不错,江语棠就是这么想的,毕竟不管怎么改朝换代,她又来自于哪一个世界,对于这个国家的爱护之情,总归都是有的。
哪怕撇去系统的存在,哪怕撇去那些任务,涉及到家国情怀,她也不会置之不理。
“这也都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一句道谢,长公主殿下不必放在心里。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公主殿下早日回去休息,今天所为,南月那些人也不一定就会如此收手,之后说不定还有的是麻烦呢。”
秦韵秋当然也知道,南月那些人有多小心眼,他们这一次报仇确实是痛快,可也难免会有之后的事情。
所以此时说到此事,秦韵秋还是叹了一口气,“我倒是不怕他们报复,而是怕他们纠缠,看来到了这把年岁,我也该想一想自己的婚事,免得就连联姻这种事情,也能想得到我头上来,到时候平白落得人笑话,还要考虑是否值当。”
江语棠担心的便是这一点,见秦韵秋自己想清楚了,也就点了点头,没做多言,这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