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在乎的从来都是江语棠的安危,所以在确定她绝对不会乱来之后,她想要做什么,也就随她去了。
于是江语棠在王府里头又待了几日,保证外头的风言风语都有了依据之后,这才带着兰英,晚浓以及一众暗卫,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当然,在外人眼中,自然是瞧不见那些暗卫的,只不过江语棠出来,到底还是惹了人的眼,这里一路上或明或暗的打量,从来都不少。
江语棠也不准备往那种比较安静的地方钻,毕竟越是隐蔽的地方,越是容易潜藏危险,她现在压根就不准备惹事儿,自然越安全越好。
这不,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宋济丰管辖的书法,也是她最大的产业。
“最近的生意如何?一切可都还安好?”江语棠一进门,就这么问了一句。
这其实也算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暗号,生意好不好,指的自然是新渊报的一些事情。
而宋济丰自从接手了这新渊报之后,还没怎么遇到麻烦的事情,所以此时江语棠问起,他也依旧摇了摇头。
“倒是一直都没遇到什么麻烦,只是外头的那些传言,估计还要东家亲自过目才好。”
听宋
济丰这话的意思,就是有些事情估计涉及到了锦王府,他也不好决断,所以才会让江语棠过来的时候临时处理一番。
江语棠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大概是什么言论,拿到他整理的那些东西过来一看,果然是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
“以后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吧,左右你也不会害我,一切都如实相告,除了那些不能发的,我自然会提前与你说明。我既然已经将新渊报交给了你,你便可以做主大多的事情。”
宋济丰听言也并不觉得奇怪,便点了点头:“那我就自行安排了。。只是不知东家今日过来找我,可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江语棠一旦来书坊,总是带着些消息,或者是想要跟她打探什么,所以宋济丰才会这么问。
而两人共事这么长时间,也并不会藏着掖着,所以此时江语棠也就直说。
“有关于那位南月的大王子,最近可有他的消息?”
说到这位大王子,宋济丰竟然也不惊讶,反而是颇有兴致的跟江语棠谈了起来。
“南月使臣来访,这位大王子的行踪本来就引人注意,我自然也是关注了几分,了解到这位应当是十分痴迷于棋艺之
人。这段时间,他在皇都之中,那些茶楼酒肆基本上一个都没去,更是不曾流连于花街柳巷,反倒是各个棋社都有他的身影。前不久还去水月棋社闹了一番,惹得水月棋社的韵秋先生颇为不满,甚至都找到了咱们这儿来。”
这件事情到最后,竟然还涉及到了新渊报,江语棠显然是有些惊讶,复才问了起来:“这位韵秋先生是何人?”
“此人身份成谜,于坊间的名声,也是因为精通棋艺,并且建立了皇都最大的棋艺交流协会,可见家底颇丰。不过对于此人,我所打听到的消息,说明她应当是颂芸长公主的女儿”
颂芸长公主,倒是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名号,也不知和太后有没有关系。
似乎知晓她多半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宋济丰也就继续和她说了起来。
“颂芸长公主是和太妃所出,而和太妃当年因为和太后关系不错的缘故,先帝走后,也并没有去皇陵伺候,而是赐了一处宅府,常伴青灯古佛,自此不问外事。这么多年,他们行事十分低调,就连她的女儿,也只是以假面示人,哪怕是水月棋社的那些钱财,也都是她自己凭本事得来,并没有利用皇
室的身份牟利。东家不知道她,也很正常。”
这位,在史书之中应当并没有什么记载,至少江语棠并不知晓,所以此时也不对其身份存疑,只是疑惑她的行为。
“她找新渊报,是想做什么?”她问道。
宋济丰回答:“韵秋先生擅长棋艺,棋社里头自然也都是志同道合之人,而修行棋艺的人家中,大多都有些资本,所以也自有自己的傲气在其中。并且因为他们经营的颇具规模,高手也是不少,前段时间韵秋先生带着几个高手外出交流,却没成想正在此时,大王子去打了擂台,那里头的人自然都输了,他便扬言大渊境内还没有能与他一战之人,态度可谓是十分嚣张。”
此言一出,江语棠还真并不觉得有多意外,毕竟以南月那些人的性格,确实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
“这之后呢?怎么还掺和上了韵秋先生?”江语棠不解问道。
“韵秋先生回来,听闻此事之后,对于这自大狂妄之人,一方面也是存着几分不满,另一方面真是想要和他一较高下。毕竟以棋会友,在他们这儿,也算是一个交朋友的方式。所以韵秋先是想也没想,就给这位大王子下了
帖子,想与他切磋一番。”
宋济丰解释到这儿,也忍不住露出几分一言难尽的神情来,像是还有些嫌弃。
“南月的国情,东家也是知道的,他们沿袭的是咱们前朝的做派,甚至还要更古老一些,并不把女子当做独立的个体来看,而从来都是男子的附庸,得不到平等的对待。韵秋先生从来都没有隐瞒自己是女儿身,并觉得以女子之躯,也与男子没什么不同,于是当南月大王子以她为女子之身,而自己不屑于与之一战作为借口,驳回了韵秋先生的战帖之后,她便气恼不已。这不,她想要直接从新渊报报下战帖,让那南月的大王子应战,这文章我还压着呢,总觉得咱们不应当掺和这些事情。”
南月这位大王子的行为,虽然让人生气,可归根结底,新渊报也不宜插手其中。
毕竟韵秋先生和这位大王子实力差距如何,他们尚且还不知晓,如果真的造了这么一番势,那么不管输赢,新渊报都会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他们本来只是为了辅佐记载证实才创立的,若是和其他小报一样掺和到这种事情之中,恐怕之后也是难以收场,这是宋济丰的考虑,也是江语棠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