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语气是有些惋惜,可晚浓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惜之余,更多的也是无奈。
可江语棠却不以为意,只是问道:“会拉弓射箭吗?”
晚浓点了点头,“之前学了几招。”
“那会骑马吗?”江语棠又问。
“是会骑的,但主子也知道我的马术,怕是……”
“既然喜欢,又会骑马射箭,那你就去,大不了走两步就叫救援。你是我带来的人,他们不敢惹我,也自然不敢让你出事。”
晚浓跟江语棠更为亲近一些,此时已经跃跃欲试,只难免还有些纠结,“可这儿叫救援也不便宜,怕是奴婢一场下来,救援费都要赶上包场的钱了。”
“那还不至于,你便是找个救援,从头到尾跟着你,也远远不及包场的费用。我今日就是过来给他们送钱的,多送一些,我脸上也有面子不是?”
关于自己是做何打算,江语棠来之前,就已经都和他们说过了,所以此时劝到这儿,晚浓就一点都不担心了,欢欣雀跃的就去找兰英一起换衣裳。
江语棠则是一个人悠闲的呆在这儿,晒着秋日温暖的太阳,好不惬意。
不过她也知道,片刻的安宁,终归还是要会被打破的,这不没过多久,就有个不速之客找了过来。
“昨日来闹了一趟,你还嫌不够,今天你又想做什么?”
女子的声音之中满含愠怒,简直是把江语棠
视为眼中钉,恨不能将她从这儿打出去。
江语棠听声音觉得有些耳熟,打眼一瞧,竟然是昨日有一面之缘的齐鹿。
虽说早就料到,铜雀猎场的东家应该会来找她,哪怕脱不开身,也会派一个能决定事儿的人过来,却没成想来的竟然是齐鹿,也着实让江语棠有些惊讶。
不过这就更证明了,这铜雀猎场和齐鹿渊源颇深,这更加让她确定,昨天做的那些事情并没有错。
“昨日回去之后,我思来想去总归还是做的不够体面,这不,今日特地过来,给你们送些钱,也算是略作补偿了。”
齐鹿听得此言,险些就给气笑了,忍不住的反唇相讥:“给我们送钱?可真是好大的口气,你真当咱们齐家缺你们那几个臭钱?!”
江语棠也不恼,反倒是做出几分讶异的神色来,“齐家竟然这么慷慨,我过来照顾生意,你们连银子都不要?这我出去可得好好替你宣传一番,为铜雀猎场博个美名。”
齐鹿哪里敢让她把话传出去?且不说她根本就代表不了铜雀猎场,就单单是旁人的钱照收不误,却偏偏不收江语棠的,说不准就会让旁人觉得他们跟锦王府有私交。
于是她不由在心中暗骂江语棠不要脸,嘴上也是不饶人。
“旁人的钱,我可以不挣,你的,我必须得要。识相些的,你最好连昨日的猎物也给我吐出来,并且赔
偿我们的损失!”
此言一出,江语棠都有些惊讶,又觉得实在是好笑。
她心想这齐鹿估计还真是被宠大的,看人不爽不知道收敛,还主动招惹不说,竟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不过越是这样表现在明处的人,就越是好对付,所以她微微掩唇,有些惊讶的说道:“齐家大小姐可真是会蹬鼻子上脸,我凭本事赢的猎物,场地的费用没有一分是少了你们的,今日我还大发慈悲,过来给你们这个毫无水平的猎场捧场,你不思感恩也就罢了,怎么反倒还连吃带拿?难道你们齐家发家,靠的就是打劫不成?”
江语棠越说越是讽刺,嘴上那颗半点情面也没有留,齐鹿一听那还得了,立刻就憋不住自己的脾气,要来跟她理论。
“你倒是把话说的冠冕堂皇,打一开始,难道不是你过来故意针对?”
“齐大小姐你说话不讲证据,总要讲逻辑吧,昨儿个我好好的过来捧你的场,交了银钱,按规矩行事,没少了你一分一厘,也没半点投机取巧,我针对你什么了?”
关于这一点,江语棠自问是没人能挑的出错的,毕竟过来之前,她抱着也就是玩玩的念头,如果不是齐鹿过来主动招惹,又暴露了她和齐景林之间的关系,她估计也不会闹这么一出。
所以此时江语棠说这话,是一点也没让齐鹿占理,甚至就算是过来主动找麻
烦的齐鹿,一时之间也是哑口无言。
不过找麻烦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自己不占理就偃旗息鼓,齐鹿不过是沉默了片刻,而后就又抬起了下巴,一副十分傲慢的模样。
“谁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你明知道定南侯夫人武艺高强,竟然还让她过来,这不就是奔着占小便宜去的?”
江语棠只觉得荒谬,此时也冷笑了一声。
“这可真是不巧了,先前我带母亲来的时候,可是你这围场的管事一直在说我母亲是个女子,本事恐怕够不到你们天字号猎场,怎么,没叫你们赚着大钱,就是故意针对?非得叫你们坑了个盆满钵满,才能让你们如意?齐家小姐,做人也需要点脸面,玩不起就撒泼耍赖,外头小门小户都不会这么做。”
江语棠嘲讽的目光上下打量她,确实也没把她放在眼里,齐鹿哪里能够忍得住?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朝她砸了过去。
江语棠也算是早有准备了,侧身一闪,就躲了过去,齐鹿却如同疯了一般,也不管手边到底拿了些什么,只管一股脑的朝她身上砸。
这边的动静,自然很快就吸引了旁人来,各个围场虽然是分开的,但如果想看,也不是不能接近。此时齐鹿追着江语棠打,这景象就落在了许多人眼里。
铜雀猎场的人本来请她过来,就是为了解决麻烦的,谁知道江语棠这尊大佛没能请出去,齐
鹿这个活祖宗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主动闹事,管事险些被吓得没了三魂七魄,赶紧冲上来就要阻拦。
他们一个个身上也有几分武力,制止一个齐鹿,并不困难,奈何毕竟是自家少东家之一,可不敢轻易得罪,拦着也是一边劝一边拦。
晚浓和兰英刚换衣服出来,瞧见的就是这一幕,想也不想就直接冲了上来。
可齐鹿瞧着自己打不到江语棠,竟然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这二人,抡起旁边的椅子,就朝晚浓砸了过去。
晚浓避之不及,眼看着就要受伤,江语棠离得远,也就只能出声提醒。
唯一能够有所反应的,就是旁边的兰英,她立刻将晚浓推了出去,可自己也被波及其中,被那结实的椅子直接砸上了手臂。
齐鹿的力道可不轻,这一下是直接冲着要人命去的,兰英被砸到的那只手,在接触椅子之后就直接扭了过去,呈现一个十分不自然的状态,竟像是被砸断了。
江语棠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自己身边的晚浓和兰英,她都是当做亲姐妹来看的,虽说平日里也发月钱,让他们做一些事情,可绝对没有轻视他们的安全。
这一下不管是兰英还是晚浓受伤,梁子都结大了江语棠当即二话不说,就要召集跟在自己身边的暗卫出手。
可就在发号施令之前,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昏花,竟然没撑住,就这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