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纭刚想提气说话,就听外面一道细碎声响。
几乎是瞬间,南纭挡在钟渊身前,眸光警惕的盯着暗处。
“嘿嘿,你这丫头不仅医术好,就连这轻功也不错啊。”
古景笑呵呵的从窗外翻进来,绿色的瞳孔遮掩在厚重粘连的头发下,隐隐发着幽光。
“渊儿,叫老夫来做什么?”
钟渊搬弄着手上扳指,“给她解乌丝的毒。”
“哦?”古景眸中打量,磋磨着下巴。
“渊儿,这是选定了?”
钟渊反应过来,耳尖不自觉爬上一抹红晕,手握拳挡在嘴前介绍。
“是我下棋输了,答应给她解毒。”
古景脸上飘过一抹失望,“这样啊。”
南纭看着二人互动,全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现在小耳朵坏了,没办法监察钟渊的数据情绪,但是生命值实打实的日日累积。
她也捉摸不透钟渊的情绪,但眼下事情纷杂,她不想去考虑什么情情爱爱。
迎上景老的目光,南纭微微颔首。
“麻烦景老了。”
古景大咧咧摆手,“我老头子不麻烦,但是你这小妮子可准备好了?”
“乌丝之毒,易中不易解,现在毒素在你体内流窜,想要全部清除,还指不定要被乌丝咬几口呢?”
南纭深吸一口气
,虽然她身体情况有些差。
但小小乌丝,她还受得住。
尽早将这毒解了,她才好将身体的奇经八脉尽数打开。
“来吧,我遭得住。”
古景见她如此果敢,还有些欣赏。
乌丝之毒,世间奇特。
因为想要解毒,必须要乌丝将毒素从人体内吸出来。
经过人血滋养的毒,对乌丝来说是极好的养料。
所以,解毒过程可以说的上是痛苦不已。
南纭看着藏在篓笼吐着信子的乌丝,手臂寒毛竖起,但狠狠咬牙,一举将手伸了进去。
乌丝闻到香气,毫不犹豫下口。
南纭嘴里一声闷哼,汗倏地下来。
难以言喻的疼痛侵袭全身,她只能死死咬唇挺住。
乌丝咬过一个地方后,又换了个地方。
整个过程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南纭都觉得自己快出幻觉了。
不然她怎么会看到钟渊抱着她的样子呢?
下颌线还挺好看,她晃晃悠悠抬手摸了下,还有些扎手。
“狗东西,不刮胡子还这么好看……”
钟渊看着怀里彻底昏过去的南纭,依稀辨认着她刚刚的话。
是在夸他好看吗?
难得见南纭安静闭眼模样,竟还有几分乖巧。
而且,她府中人都不给她吃东西的吗?
看着只比他低
一个头,为何这般瘦小,抱起来轻飘飘的。
把她放在自己休息的床榻上,钟渊才想起来问。
“景老,她怎么昏了?”
“嗐,这妮子是真能逞强,失血过多加上低烧,还想强撑解毒!”
古景想起刚刚乌丝贪婪疯狂的样子就后怕,“要不是老夫及时发现不对,这小妮子怕是要被乌丝吸干了!”
“这小畜生也是,之前可从未见它这般模样的。”
古景说着,打开篓笼瞧了瞧。
“哎呀呀!可了不得。”
原本通体黝黑的乌丝,竟然变成了晶莹的红色。
钟渊看到此慕都不由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我老头子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能看到乌丝的最高形态!”
“最高形态?”钟渊不解。
“乌丝一般都是幼时青蓝,成年黝黑,传说中乌丝是神物,通体呈现晶莹红色,便是最高形态,此时的乌丝可以听懂人言,只要吞下它的蛇胆,便可飞升成仙!”
古景说话间眸光熠熠,闪着难以忽视的光辉。
“真没想到,南纭这妮子的血如此滋补,老夫这乌丝算是养成了啊!”
钟渊见景老有些兴奋,回首看了眼虚弱的南纭。
“景老您先看看人。”
“诶诶诶!得嘞。”
古景小心翼翼
关好篓笼,屁颠屁颠来到南纭身边。
把个脉后,写下药房。
“她啊,就是太累了,风寒没好就到处蹦跶,今日还失血过多,刚刚又被乌丝这么一折腾,身体受不住就自动进入休眠模式了。”
“这种情况啊,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就好了。”
古景说完就宝贝乌丝去了。
钟渊坐在床榻边看着南纭睡颜,还有她耳朵边上的小肉球。
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好软。
想再捏捏的时候,南纭却忽然翻身,嘴里还含糊不清。
“璎珞酥,好吃,我还要……”
钟渊眼底藏笑,吃了那么多还要吃,真是贪嘴。
帮南纭盖好被子后,他径直走了出去。
“齐深,去找璎珞酥。”
“是。”
“还有,加强防守,除了朕不许任何人靠近此处。”
“属下遵命!”
钟渊放心走出御书房后,贴身侍卫长孙忠出现身边。
“圣上今夜准备在哪歇息?”
钟渊沉吟思量,“去云妃处。”
“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一夜过去,南纭悠然转醒。
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她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四周环境有些熟悉,昨晚的记忆回归脑海。
南纭松了口气,吓死了,还以为又被拉去小世界做任务了
。
昨晚她怎么昏过去了?
“大.大身体太虚弱了,乌丝吞了大.大好多血,大.大遭不住就迷迷糊糊昏过去咯。”
南纭闻言轻嗯,“小耳朵现在能看到我昏迷以后的事情?”
不应该啊,小耳朵获取信息的来源是她的思维。
她昏厥时,思维停滞,按理来说小耳朵不会知情。
“是呀,小耳朵也觉得很神奇,大.大昏迷后,大腿揉了揉大.大耳朵上的小肉球,小耳朵的权限好像被打开不少,能直观看到外面发生的事。”
“哦吼,还有这么神奇的事儿?”
南纭起身抻个懒腰,看着昨夜被乌丝咬的地方都上了药,现在伤口已经见好,身体也没那么累了。
只是如今外面天色大亮,她要怎么出宫呢?
太久不露面,难免渣爹和陈婧香起疑心。
正来回踱步琢磨呢,钟渊恰好回来。
只是身上尽是女子胭脂香气,有些噎人。
南纭嫌弃退后半步,“见过圣上,昨日多亏了您。”
“起来吧。”
钟渊眼眶乌黑,揉了揉太阳穴。
“一会儿叫长孙忠带你出去。”
“谢圣上。”南纭糊弄行礼,想起昨日自己发现的疑点,轻声问道。
“圣上可知,皇后娘娘养在殿内的草是什么品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