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霓一听声音,心不由咯噔一下。
尤其在看向南纭时,见她好似早就料到一般,不安感渐升。
但就算圣上来了又如何,下好的棋,她就不信南纭还能翻出天去!
袁漪闻言也是有些惊讶,南纭只是让墨兰去找姐姐,圣上怎么来了?
众人起身行礼,钟渊坐在高位,身旁跟着一身素气的袁涟。
史霓见状眼底微暗,好啊,袁嫔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圣上您怎么有空过来?”
钟渊看到南纭身上的血迹和手上的绷带,眸子冷了几分。
“路过,听你这里挺热闹,过来看看,这是发生什么了?”
史霓本以为南纭会委屈告状,没想到她倒是懂规矩,一言不发。
她将事情原委转述给钟渊,钟渊听闻后,微微点头。
“既如此,只要看看回来的奴才拿着的究竟是多大碗就可以了。”
“妾身也是如此想的,如今圣上在此,妾就不插手了。”史霓退让一边,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何?这是后宫之事,你是朕亲封的皇后,这本就是你份内之事,如今这是怎么了?”
史霓为难的看了看南纭,随后开口。
“妾身知道圣上疼爱南纭妹妹,如今南纭妹妹
受了伤,妾也是心疼不已,但是安嬷嬷是妾身边的老人了,妾实在不忍心她老人家被冤枉,若是一会儿拿回来的碗是正常的……”
史霓话里拉着长音,意味不言而喻。
钟渊眸光深邃,“若当真如此,你身为皇后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必顾虑朕。”
“日后,后宫中人只会越来越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皇后自己拿捏便是,朕不是昏君。”
史霓闻言惶恐半跪,但眼底深处去荡漾着喜色。
只要有了圣上这话,日后还愁没机会折磨南纭?
呵,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妄图迷惑圣上,南纭想的也太天真了些!
此时的南纭面色没有丝毫动容,神情不改。
她叫墨兰去叫人,本就不是为了让钟渊无脑替她出头。
偏爱可以,但无脑偏爱,只会让钟渊明君之名遭到玷污。
史霓也是捏准了这点,才敢如此言之。
但史霓想错了,她的底牌可不是钟渊!
“启禀圣上、皇后娘娘,这是在教习院内取回来的碗。”
众人的视线都紧紧锁在太监高高举起的手上。
是正常的小碗!
袁漪和慕容芙瞪大了眼睛,扑通跪倒在南纭身边。
慕容芙义正言辞,“臣女
敢以性命发誓,我们刚刚顶得碗足足大这个一圈,还望圣上明察啊!”
袁漪不会说,但清冷的眸子里亦满是火光。
圣上眼皮子底下,就敢这般偷天换日,真是好大的胆子!
史霓面上为难,心底却在暗笑。
几个黄毛丫头,还妄图和她斗?
“圣上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钟渊沉吟一番,暗中打量南纭那坚定眸光。
“好了,双方各执一词,但皇后这边有实打实的证据,总比你们空口白话来的真实,朕宣布……”
“圣上慢着!”南纭自信抬头。
“臣女也有证据。”
史霓蹙眉不解,而钟渊则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
“哦?拿出来看看?”
南纭缓缓起身,将沾着她鲜血的水碗碎片双手乘上。
“这是刚刚割破臣女手掌的水碗碎片,慌乱中臣女胡乱拿了个碗底,来的过程中过于慌乱,又是这般严肃的情况,臣女虽一直想着丢掉,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南纭说着,勾唇浅笑,看向脸色发白的史霓。
“万万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成了证明吾身清白的证据了。”
钟渊拿过碎片,因为南纭捡起的是碗底的那一块。
虽然只有一个角,但
也足以得知整个碗的大小。
怪不得这么沉得住气,想来南纭是早就想到史霓会有偷天换日这一招吧?
早早就做好打算,真是好深的心机。
史霓此时是真的慌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南纭手里还有这么大一张王牌。
此次怕是要栽了。
暗中比划着手势,阿珍了然,随后趁人不备给安嬷嬷看了样东西。
安嬷嬷的脸瞬间就黑了。
“若是如此,那皇后刚刚派人找来的碗是?”
史霓佯装不知,亦是惊慌,指着刚刚回话的奴才。
“圣上面前还敢撒谎!事实如何,还不如实道来!?”
那太监瑟瑟发抖,“奴才、奴才不敢欺瞒圣上啊,这真是奴才在教习院拿来的啊。”
钟渊呵呵冷笑,“那这就有意思了。”
史霓想要开口挽救局面,南纭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事情确实很简单,只要安嬷嬷有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我们当时肩上顶得水碗是小碗,我们便无话可说。”
“但是没办法吧?因为事实就是事实,也许可以偷天换日,但没办法像我这般拿出切实的证据。”
南纭眸光凛冽,“安嬷嬷因为上次春日宴对臣女记恨在心,这无可厚非,但是你千
不该万不该,蒙骗宽厚仁爱的皇后娘娘!”
史霓听南纭帮她说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安嬷嬷也终于不装了,豁出去般阴狠着眸子。
“是!没错,我是刻意刁难你怎么了!”
“你不过是个弃女,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昂?”安嬷嬷嘶声力竭,面目可憎。
南纭只是冷眼看之,没想到她最后的表演还挺衷心,明明刚刚还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
她没忽略那个阿珍的小动作,想来安嬷嬷是有什么把柄攥在史霓手里。
但是以为这样史霓就能择干净吗?
钟渊好似看懂了南纭的眼神,顺势发威。
“果然是刁奴,长孙府和太尉府的千金都敢随意刁难,皇后真的是对你们太好了!”
“来人,将这刁奴五马分尸,命所有的宫奴都去看着,搬弄是非愚弄主子的奴才,该是什么下场!”
史霓闻言腿阵阵发软。
这还是她统领后宫三年来,第一次见圣上这般凶残。
安嬷嬷被拖走后,钟渊冷哼一声。
“皇后,过于仁爱亦是愚昧行径,若你统领不好这后宫事宜,朕会另择人选的!”
史霓闻言大乱阵脚,“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日后一定会改,还望圣上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