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芙今日一身淡蓝,不施粉黛如出水芙蓉般清纯亮眼。
“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呀。”
慕容芙好奇的眨巴着眼睛,凑近问道, “听说是你帮南妤求情,她才逃过一劫哒?”
南纭没想到慕容芙竟也是个八卦的性子,无奈笑道。
“可以这么说吧。”
“你那个庶妹那么坏,你干嘛还替她求情?”
袁漪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身上青衣更显得她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南纭坏笑,“当然是我善良啦。”
袁漪还真的信了,一脸认真的劝告南纭。
“我姐姐说,世道险恶,不能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
南纭瞧她那可爱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放心吧,我一定记得这话。”
慕容芙看南纭的反应,就知道她是在想什么鬼主意。
“好啦,袁漪你别被她骗啦。”
“嗯?怎么会呢?”袁漪憨的可爱。
南纭忍笑打断二人,“你们过来,不可能只是来打听这些的吧?”
“是有什么事儿吗?”
慕容芙看了看她,神情有些诡异,“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该知道什么?”
袁漪善解人意的解释,“你是三花会的魁首,今日合该进宫的,我们来找你一起进宫呀。”
“嗯
?”南纭一下坐直了身子,“三花会魁首要进宫?”
慕容芙见她真的不知情的样子,无语扶额。
“你真以为拿到魁首,就只有皇后娘娘的赏赐可拿吧?”
“作为魁首,最大的奖励,便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可以自由出入宫中,跟着教习嬷嬷学习宫中礼仪,还能时不时和圣上会面。”
慕容芙说着,便觉得压抑。
她不想进宫,但是爹命难违,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像姐姐一样驰骋沙场!
南纭见状蹙眉思考,上一世的她参加完春日宴后,一直呆在幽阁,对于这些消息还真的是不知情。
“那我收拾一下我们就走吧。”
南纭说着就要起身,被慕容芙按住肩膀。
“不用啦。”
袁漪解释道,“我师傅和圣上下棋呢,说我们今日可以不用进宫,明日再去就行,消息刚传来不久。”
此时皇宫内,方墨无奈的坐在钟渊对面。
“圣上今日怎么这么有雅兴?”
钟渊沉迷棋局一般,头都不抬。
“就是忽然来了兴致,不知朕这棋艺可有精进?”
方墨摸着胡子感叹,“圣上之天赋,是老夫所见最为出众的,老夫现在哪怕尽全力,也赢不了圣上。”
他倒是没有刻意吹捧钟渊,而是事实如此。
钟渊
棋路稳重却又激进,就好似举着盾的进攻手,无论是哪方面都无懈可击。
关键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斗志,就叫人露怯三分。
“那朕比之南纭呢?”钟渊声音清淡,好似还有些漫不经心。
方墨微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
想起近日传闻,方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的棋路堪称奇妙,不到最后一步,根本看不出她的心思,过程中或是懒散或是激进,实则都是为了最后一步,思虑之周密,叫人惊叹。”
方墨今日也是听闻南纭会进宫,所以特意前来,想要和其切磋一番。
可谁成想,南纭没来,自己倒是栽在这儿了。
“先生输了。”
方墨愣神之际,钟渊已悄无声息的获得胜利。
“老夫甘拜下风。”方墨拱手起身,正想措辞离开,却没想到……
“再来一把,先生可不许让着朕。”钟渊兴致昂昂,已经开始收拾棋子。
方墨见状万般无奈,他真的没有让子啊。
……
南纭得知前因后果,感慨自己运气好。
外面阳光和煦,微风中携带几缕花香,沁人心脾。
这么美的天,躺着太可惜了。
“我不躺了,躺着腰酸背痛的,出去活动活动有益身体健康。”
她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想商
量一会儿去哪里玩儿,就见孔奶奶面色难看的走进来。
“怎么了?”
“陈姨娘求见,说是嫁妆都准备好了。”
慕容芙和袁漪见状,便知道是南纭家事,纷纷请辞。
“我们就先回去了。”
南纭笑着将人拦住,“不用,家丑是不可外扬,但这也不是我家家丑,你们看着也没什么。”
“等我这边马上处理好,你们带我出去玩儿吧,我还没在京城好好逛逛呢。”
慕容芙和袁漪相视一望,都不自觉轻笑着。
“那我们就在这儿等你,一会儿我带你去吃京城有名的小吃。”
慕容芙作为土生土长的京中人,对吃还是有些研究的。
南纭唇角微扬,“没问题!”
出去后 ,南纭看着已经小有规模的高墙,满意的点了点头。
来到侧院小门处,陈婧香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紧盯着,压根儿不敢动弹。
南纭心情好得不得了,踏着小碎步,来到陈婧香面前。
“都准备好了?”
陈婧香见她面色虽然苍白,但整个人都精力满满,不由心地记恨。
她家妤儿昨日也发了高烧,可都没人过问。
南纭这分明好好的,可一会儿太医一会儿长孙府的,听说还有太尉千金和袁嫔妹妹!
真是叫人好生嫉
妒!
但眼下,她寄人篱下,还是顺从些为妙。
“诶,这里都是了,这么多年我把持家里,又没有娘家依靠,所以动了姐……夫人一些嫁妆。”
陈婧香还想拉关系,但是看南纭变了脸色,立马改口。
“现在我手头上是真的没有了,而且送出去的东西,也不好再收回来,我知道自己逾矩了,但是大小姐如今辉煌至此,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南纭看着账目和具体嫁妆,神情越发冷然。
“为难你?”南纭挑眉,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娘亲的东西,怎么就变成了为难你?”
陈婧香瑟缩的往后退了退,“是我说错话了,不是为难,是应该的,但是眼下真的只有这些了。”
南纭舌尖抵牙,语气坚决。
“你妄自动我娘的嫁妆,一是对死者不敬,二是堂而皇之的行窃,我不管你有多少苦衷,拿不回来的东西,给我按照市价换成银子,少一分,南妤就不要想进宫选秀!”
陈婧香诧异的看向南纭,万万想不到她小小年纪,便如此狠心。
她都已经让步至此,南纭竟然还这么咄咄逼人!
想起那人昨夜的话,陈婧香眸光鬼祟,且再忍上一忍,很快就好了。
“是,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凑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