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纭有些惊讶,能一眼看出她命不久矣的高人,竟然会解不了钟渊身上的毒?
“因为‘大腿’中的不是这个世界的毒。”小耳朵奶萌音响起。
南纭悍然,“你的意思是星海朝还有别的穿梭者?”
小耳朵沉吟,“最开始小耳朵只是隐隐有种感觉,但是大.大解除限制后,这种感应就越发明显。”
“对方的系统等级比小耳朵要低,所以我能感知到它,它没办法察觉到我的存在。”
南纭眸光微闪,“那小耳朵可能感知到对方的具体位置?”
“距离近一些可以,之前在南府的时候感觉强烈一些,现在不太行。”
“但是‘大腿’的毒,是那个穿梭者下的,这个小耳朵可以确定!”
信息量有些大,南纭的脑袋瓜极速运转。
陈婧香背后之人,会不会就是那个穿梭者?
那人一面利用她的心头血给南妤助运,一面给钟渊下毒,最终的目的,怕是要控制整个星海朝!
但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了无痕迹的给钟渊下毒?
京城的水,真的越来越浑了。
“丫头,你发什么呆啊?”
古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南纭回复,只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南纭回过神来,想要开口,却又
及时止住。
钟渊身上的毒,是长久缓慢中下的。
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是长期在钟渊身边的人。
如果古景真的是穿梭者,她刚刚就已经暴露身份了!
日后,她要更谨慎些了。
不再去看古景,她抬眸望向钟渊。
“渊帝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吗?”
钟渊一顿,瞬间明白南纭的意思。
“放心,绝不会是景老。”
古景也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有些恼又有些安心。
“你这丫头倒是谨慎,老夫我还没怀疑你嘞,你倒是先怀疑到老夫头上了!”
南纭当然知道不是景老,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他是,小耳朵应该会有所察觉。
但是对手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没办法告诉钟渊事实,只能让他注意身边的人。
“抱歉,渊帝乃是一国之主,万事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南纭俯身致歉,“药方一事我不会说,但是景老可以随时查看渊帝的身体情况,有任何损失,我南纭随您处置。”
古景虽然不是穿梭者,但敌人在暗,她不能不防。
古景蹙眉,陷入纠结。
他直觉南纭对渊儿没有恶意,但事关渊儿性命,他不能凭直觉行事。
他们古毒派有种秘法,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寿命。
南纭的命数很奇怪,虽然只有三个月,但好似还能变化,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次见。
而渊儿身上的毒,他真的没有办法。
但叫他完全相信南纭,他也做不到。
双方陷入一种莫名的僵持。
南纭率先打破沉寂,她指着古景腰间酒葫芦里的小黑蛇。
“这是乌丝吧?”
“没错。”古景好似知道南纭要做什么了,“被乌丝咬后,你的命就和它绑定了,一旦它死,你也会一命呜呼。”
南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手伸向乌丝。
一阵刺痛后,南纭低头看着虎口乌青。
“这样,可以了吗?”
钟渊惊讶于南纭的坚定,这样一来,南纭的命就捏在他们手上了。
和景老相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可以了,这里是朕今日的作息和饮食,你且看看吧。”
钟渊将一沓信纸送到南纭面前,自己去到屏风后换衣服。
动作窸窣间,钟渊不由思索。
南纭为什么只剩下三个月寿命?
她如此防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惜赔上自己的命,也要给他解毒,这又是为了什么?
南纭心悦他吗?
半晌后,他身着浅蓝绸缎走出。
南纭强忍疼痛,佯装镇定,冷静
的说着。
“明日注意不要再吃黄瓜、西红柿,还有任何海鲜都不要碰。”
古景竖着耳朵听,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就这样?”
“嗯,就这样。”
因为中毒,南纭已经有些眩晕了。
这乌丝之毒真是折磨人,体内好似冰火两重天一般。
“小耳朵。”
“诶!小耳朵这就压制毒素!”
痛感虽少一些,但她起身之际仍是身形晃动。
“今夜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回了。”
“嗯。”
钟渊目送着南纭离开,示意齐深跟上,护送其周全。
“这丫头不简单,被乌丝咬后,且不说毒入体内冷热交替,就说那时时刻刻剧烈痛疼,就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钟渊眸光深邃,“景老,她的寿命真的只有三个月了吗?”
“现在看是这样,但她的寿命好像会变。”
“会变?”
不知怎么,钟渊忽的想到那夜南纭明晃晃的眸光,说自己是为了活命。
“不说这丫头了,渊儿刚刚可发现了什么端倪?”
钟渊摇摇头,眉间满是狠厉。
“那人在耍我,他根本就没现身。”
古景担忧蹙眉,“万事小心,能在密不透风的皇宫,将信放在御书房的人,绝不是简单之辈。”
“你说会不会是南纭那丫头……”
“不会,信件上带着一阵草香,我从未在南纭身上闻到这种味道。”
“不要太笃定了,南纭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不能不妨。”
“我明白。”
……
黑夜略过,晨光初照大地,万物向阳。
南纭昨晚回来后,又冷又热,折腾了大半夜。
天边微亮时,她才刚刚睡着。
但没睡一会儿,就被孔兰花给叫了起来。
“小小姐,起来梳洗了!”
南纭知道今日春日宴,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
但是她实在是困的厉害。
“孔奶奶你帮我收拾吧,我就这么眯会儿,就一会儿。”
孔兰花瞧她那贪睡的模样,简直和小姐如出一辙,眉眼间满是怜惜。
“小小姐眯会儿吧。”
两个时辰后,南纭被晃醒。
“小小姐看看,喜欢吗?”
南纭迷蒙睁眼,铜镜内的女子黛眉如柳叶,红唇似樱桃,恰到好处的脂粉既不厚重又将脸型修饰的极为精致。
发髻是孔兰花看南纭的脸型刻意束起来的,干净利落又不失女儿家的俏皮娇羞。
南纭会心一笑,“我很喜欢!”
“那衣裙小小姐要那套呢?”
南纭看向那件娇粉栀子花长裙,“就这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