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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雅媅走过去,挽住丞相夫人的手:“母亲,人不可貌相啊,我想母亲也一定觉得潘庄河很好吧?不然也不会把他介绍给我?”

    丞相不悦地看着丞相夫人:“莜菀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是你把你侄子介绍给莜菀的?”

    丞相夫人抓着沈雅媅的手,强颜欢笑地说道:“哪里是介绍,就是我看莜菀在皇都也没有个朋友,让他们互相认识了一下。”

    沈雅媅抿嘴一笑:“母亲说的是。”

    丞相好歹为官做宰这么多年,如果连这么一点猫腻都看不出来,那也真是白瞎了。

    不过,既然她们已经自圆其说,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拆台。

    并且,丞相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总之,不管如何,那个客栈小二死了,潘庄河也死了,你可以安安心心嫁给三王爷了。”

    沈雅媅也摆出了自己的态度,强硬地说:“我是不会嫁的!”

    丞相一拍桌子:“这由不得你!”

    最后大家不欢而散。

    夜晚,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雅媅冷淡的说:“三王爷,夜闯闺阁,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君宴泽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说道:“我倒也不想夜闯,可是我给你发过对少请贴?既然请不来人,那我就只好自己来了!”

    沈雅媅坐在他对面,不客气的问:“有事吗?”

    君宴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沈雅媅,自从临安县一别之后,你好像……特别讨厌我?是我的错觉吗?”

    沈雅媅深吸一口气:“没错,不是你的错觉!”

    君宴泽不明白:“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叫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沈雅媅冷冷的看着君宴泽:“你或许还不知道,我的三哥死了。”

    君宴泽确实错愕:“怎么死的?”

    沈雅媅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被张筱兰杀的。”

    君宴泽这才了然:“难怪你要把张筱兰送到太子床上,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君宴泽又问。

    沈雅媅忍不住红了眼睛:“我与张筱兰,当时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她为什么要来杀我全家?你不想想吗?”

    君宴泽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因为我?可是……”

    沈雅媅打断他:“是,我知道,这和你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你是被我迁怒的,但我就是会忍不住想,要是当初我没有救你就好了……”

    君宴泽垂下眼睑:“对不起。”

    沈雅媅又摇摇头,勉强一笑:“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该说这种话来伤你的心,其实你也帮了我很多。”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其实他们谁都没有错。

    此后的一个月里,丞相一家三口,几乎是轮流上阵,企图来劝服沈雅媅出嫁。

    沈雅媅每次都装作没有听见。

    到最后,甚至直接三天两头不在丞相府,跑去隐月轩躲清闲去了。

    沈绾绾拿着铜镜,打量着镜子里面这小巧精致的鼻梁,随口问道:“小姐,反正现在张筱兰也是生不如死的活着,咱们也没有必要再留在丞相府了吧?”

    沈雅媅笑道:“确实没有必要了,但是还得做完最后一件事。”

    张筱兰的惨状,只让她们知道可不行,还得让丞相夫人知道才行。

    丞相夫人几次三番纵容女儿杀人放火,还企图让潘庄河来毁了她的清白。

    这一桩桩一件件,沈雅媅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在了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孩:“小姐,我就知道您今天回来,我去买了您最爱的那家糕点。”

    沈雅媅借过来,放在鼻尖上闻了:“又出新款了啊!”

    沈雅媅笑着道谢:“谢谢九月,一会儿让你绾绾给你报销。”

    九月是当初那十个女孩之一,沈雅媅懒得在给她们重新取名字,便把它她们按照年龄的大小,分别取名叫一月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

    九月连连摆手拒绝:“前些天我们隐月轩的名号打了出去,我们现在也开始接活了,我有钱呢!”

    沈雅媅便也罢了,只是问:“最近几天,太子府那边还有没有姬妾请你们过去上妆?”

    九月含笑点头:“当然有了,我昨日才去,知道小姐讨厌的人在那里,我们都帮您留意着呢。”

    隐月轩现在已经开始在世家贵族里面流行起来了,正房夫人想要从新挽回夫君,底下的姬妾又想独占鳌头。

    因此现在隐月轩的生意十分不错,尤其是经过那些夫人和姬妾的夸大其词之后,更加倍受追捧。

    只是她们可不会亲自上,免得失了身份。

    所以最常见的,还是多花些钱,把人请到家里去。

    九月早就摸清了小姐不太喜欢摆架子,也并不约束她们底下的人,她就也放开了不少:“太子殿下有太子妃一个,侧妃一个,还有五个美妾。”

    “而且这五个美妾的身份都不简单,要么就是吏部侍郎的女儿,要么就是戍守边疆的将军的女儿,个个都心高气傲。”

    “侧妃呢,最开始,每日都被太子妃传过去,学规矩,有时候在地上一跪就是一整天,就现在这么冷的天,她房里连洗漱的热水都没有。”

    “一开始她还闹呢,也是闹也没用,太子根本就不搭理她,于是渐渐地,这个侧妃从一开始的嚣张跋扈,到现在也收敛得许多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