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见不远处有几个黑点缓缓移动,正是朝着他们的方向来的。
“不会是休息点里的那几个人吧。”文瑞一边问一边把丹丸送到了嘴里,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暖和了许多,连疲惫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心里更笃定眼前两人肯定跟老周一样是高人。
“看样子应该是。”白姒说着笑道:“走吧,一时半刻他们是追不上来的。”
从那些人刚出现她就注意到了,不过觉得问题不大,可是很快她就察觉出不对来,于是想问问温玉的意思。
白姒抬眼的时候正看见温玉朝她使眼色,约莫也是感觉到身后那行人不一般。
两人眼神一对,最后就有了商量好的结果,那就是让文瑞加把劲儿,尽可能把后面的人给甩开。
不过这一枚丹丸温玉想让白姒给钱,让白姒给直接忽视掉了。
“好。”文瑞感觉着自己的不一样,脚下丝毫不耽搁地继续领路。
她很清楚他们想要去的地方有怎样的宝贝,她当年也觊觎过,可她有自知之明,那东西她拿不到手,甚至执着之下肯定是要丢了命在那里。
后来她遇见了现在的爱人,惜命就变得很有必要,何况即便真的得到了那东西,她自认也没那个能力把它留在手里。
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深知。
可是她能醒悟,不代表其他人能。
所以她明白后面那队人的期盼和志在必得,也明白他们最后一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文瑞又感觉到了不一样,因为自打她吃过丹丸后,感觉比之前更敏锐了点,自然也就察觉到身后那队人的速度很奇怪,竟然丝毫不比他们慢。
要知道她本身比普通人体能就好,速度也快了那么一点,现在有丹丸的加持,这才能有如今的速度。
白姒和温玉就更不用说,他们俩从一开始就闲庭信步一般地走。
可是身后的队伍不仅能跟上他们,竟然还有想要追上他们的趋势,这就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不用多想,他们肯定也请了高人了。”白姒不费力地跟着文瑞走,一边还不忘给文瑞解惑。
“你们果然是。”
文瑞没惊讶身后队伍里有高人,反而像是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一般点点头。
白姒咧嘴一笑,“算是吧,我以为没点本事,应该不会来找这样的药材。”
“那可不一定,这些年我带上来的也有普通人,其中不少体力都还不如我呢,可他们都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选择放弃,有的原本是为了治病,结果因为这一趟残废了,得不偿失啊。”
文瑞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想再冒险的,只是除了这个我也没别的谋生本事,而且习惯了高报酬,扎人堆里的低工资就有点接受不了,干了仨月就有点入不敷出,然后就又回来了。”
“那你没存点钱?”白姒不解,文瑞一看就是干了许多年的老手,不可能一分钱都没存下来。
“存了啊,那仨月我没动自己的老婆本,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干下去,结果就这样了。”
文瑞笑笑,觉得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白姒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三个月就入不敷出,还以为她手里没钱呢。
“别闲聊了,他们追上来了。”
温玉低声插了一句,示意文瑞速度再快点。
文瑞一咬牙,脚下越发急促,但竟然没有出错,一路顺顺利利的到了她之前用来休整的山窝窝里。
“恐怕不行,他们的速度太快,简直不是人该有的速度。”明明他们出发时这些人还在休息点里,走了一个小时后文瑞确定身后没有人,可仅仅十几分钟过去,那些人不仅出现了,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文瑞目测过,按照这个进度,最多再有二十分钟,他们一定能追上来。
“无妨,咱们走咱们的,真要追上来了再说。”
温玉话说得云淡风轻,眼神却变得冰冷,一开始遇见只以为那是些纠集在一起的修道之人,尽管身上气息有些奇怪,他却没有多想。
更觉得那些人能坦然说出和他们同行,应该也不是常嗣安排来的人。
可是就在刚才,温玉察觉到了一丝很不一样的气息,那种气息不是修道之人的,更像是雪妖之类的东西。
他又想到白姒早前在湘西那边遇上的其中一个叫小雪的,两边这么一结合,心里就有几分怀疑。
“能确定了不?”白姒和温玉是同一时间发现的,不过温玉按兵不动,她也就按兵不动。
“嗯。”温玉点头,那雪妖的力量很微弱,不像千年前那位自雪山之巅出来的雪妖,那可是几乎可以比肩神明的存在。
“你们在说什么?”文瑞有点迷糊,她怎么云里雾里的啊。
“哦,不是什么大事,待会儿要是乱起来,你尽管自己躲好,我们完全可以照顾自己,但不一定能顾得上你。”
白姒笑着提醒文瑞,让她千万别不好意思只顾自己。
“我明白,我不会自作多情去拖累二位,放心。”
她有自知之明,真要乱了,倒霉的只会是她,眼前这两位压根不需要她救。
她也很清楚自己救不了。
说话间,三人齐齐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在一阵阵呼啸的风雪声中,这脚步声竟然清晰得有点诡异。
三人面面相觑,白姒把文瑞拉到了一旁,示意她不用上前。
文瑞十分听话地窝在了一旁,心里忐忑之下还有一点隐隐的兴奋,她隐约觉得自己可以看到一场电视剧里才会有的大战。
说不定还能有法术之类的。
越想越兴奋,一等座里的VIP,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贵宾票啊。
文瑞甚至有掏出手机现场直播的冲动,可惜在这里没有信号,而且也怕自己的举动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可是答应过要保护好自己的。
胡思乱想的功夫,那边已经有人走了过来,赫然就是早前问他们同行的那个光头,他竟然连帽子都没有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