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上午,白引歌没有看到夜煌。
严崧代替他来陪她复健,白引歌不能表现出对他的超长关注,随口问了一句,他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一张照片。
“今早他女朋友发给我的,还在酒店酣睡着呢,我就给他放了个假。”
言辞间全是自己的宽容大度。
白引歌扫了眼画面中的夜煌,脖子上有几处很明显的吻痕,并且上半身赤裸着。
她的心骤然一痛,难道……昨天晚上还是发生不可避免的那种事了?
“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很舒服,你是对男女之间的这种事很抵触?”
严崧多敏锐啊,一下就捕捉到她微蹙眉头的画面,因为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他顺势铺展开话题。
他的心实际上像被猫在抓,嫉妒白引歌会因为这样的画面产生情绪。
白引歌察觉到严崧的语气微变,抿唇微微摇头。
经过几日的按摩和复健,她的头能动了,手也能动,但手臂还抬不起来。
“就感觉有些不适应,这种事不该结婚后做吗?现在的小男生和小姑娘,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表现出对婚前那种行为的抵触,白引歌说完木讷的看向严崧,“啊,我并没有不尊重他人的意思
,就单纯在我这没办法接受。”
所以她会蹙眉,不一定是心痛,有可能是接受无能。
她的解释成功的缓解了严崧的焦灼,他精致的眉眼舒展开,附和道,“我对这种事表示尊重和理解,但也不能接受。”
“可能我们年级大些的人都比较传统,这种事只能跟心爱的妻子做。”
说到这,严崧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幻想自己和白引歌结婚后,洞房花烛夜的场景。
白引歌的身子还是干净的,她的灵魂他也会给她洗涤干净,让她彻底的从夜煌的影响下走出。
他们会亲密接触,会生儿育女,会比夜煌幸福百倍!
“不然让魏林别来了,我看你对他好像有些抵触,要是被他误会了……”
严崧见不得白引歌为别的男人有一丝的情绪,哪怕她解释了,他心底还是不舒服。
换个特护不是什么难事。
“别,人家就只是跟女朋友恩爱恩爱,我们就把人家给辞退了,怎么能知道新招来的就更好?”
白引歌出声阻止,并且提出的论点有理有据。
“这是他的工作,我们应该学会尊重。我感觉还蛮喜欢他女朋友的,把他换了他女朋友还能来陪我聊天?”
笑着拒绝,她趁势转移
话题,“别说不重要的人了,严医生,我昨晚又梦到游戏里的夜煌了,他跟我说他才是我的真实,我好迷茫。”
一说夜煌,严崧就高度警惕。
“具体是什么梦境,方便跟我详细的说说吗?”
他搞不懂是夜煌的托梦,还是白引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讯号。
白引歌胡诌了一些东西,严崧开始给她分析,这些都是游戏影响,夜煌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要她一定要时刻提醒自己。
这其实就是一种最常见的自我催眠,以及自我否定。
要不是夜煌来了,白引歌长此以往下来,脑子里就会形成夜煌是假人,现在才是真实额念头,越来越顺利融洽的过活下去。
并且严崧很聪明,让她的父母陪在她身边,晚点指不定还会弄出两三好友。
人一生最期盼的都在身边了,如果是梦,总有人不愿醒来。
严崧就要她成为那一个人!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尔后严崧陪着她复健,关系像是拉近了许多,这是白引歌给他营造的假象。
在这段关系中,不是严崧才是掌控者,实际上掌握他情绪的人是她。
吃过午饭,夜煌姗姗来迟。
他歉疚的抓了抓头皮,“
对不起,白小姐,我家里出了点事,上午请了假,下午你有任何需求我一定配合!”
严崧盯着他,他不敢表露任何其他的情绪,低着头很愧疚。
白引歌淡笑着安抚他,“没事,你有事尽管去忙,严医生这边会陪着我。”
这话说的就很巧妙了,在她心中严崧的地位明显比他的高。
严崧听的唇角的凹陷加深,夜煌心脏如万鼓锤擂。
这是他家娘子知道昨晚的事,故意对他耳提面命,告诉他自己生气了吗?
娘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心急如焚的想要解释,严崧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在客厅等了一个小时,脚底就像有万千蚂蚁在爬一般的难受。
他家娘子是信了严崧的话了吗?不然为何一直留着他?
好不容易等到严崧走了,他说要推她去楼下散散步,白引歌拒绝了。
“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你自便吧。”
她的样子就像是在怄气。
夜煌慌了,不停的在脑海中问观主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才好。
“殿下您别着急,太子妃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肯定知道其中有猫腻,但碍于摄像头存在,不能第一时间让你言明。”
“你先冷静,等时机到了,她会给你解
释的机会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夜煌哪里安静的下来,他满脑子都是跪键盘和跪榴莲那个比较容易让她解气。
惴惴不安持续到下午五点,白父和白母下去吃饭,白引歌没什么胃口,让他推她去楼下透透气。
夜煌知道机会来了,用手搓了搓脸,将嘴角勾起的弧度压下去,配合的带她下楼。
一到摄像头照不着的地方,他就开始解释,“娘子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看到的那些都是魏林本人做的,昨晚我脱离出他的身体了!”
白引歌绷不住了,咧嘴大笑,“哈哈,怎么你一直不安是觉得我会误会你?傻瓜,我是做给严崧看的!”
享受这种你在焦急我在偷笑的感觉,这是他对她的在乎。
白引歌微微回头看向一旁开的娇艳的花,眼角余光落在夜煌身上,“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你当初被下药了是怎么扛过来的,我比谁都清楚。”
也比任何人都心疼。
还好这次有魏林本人当挡箭牌,白引歌觉得在这活的好累,她希望能快一点离开。
回到原来的世界,和夜煌煊儿相守终老。
“娘子?你是夜煌?”
两人气氛正好,一道阴鸷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