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的喜悦美不过三秒,白引歌就感觉到背上和手腕上的痛。
她发现自己不用说话,萱萱好像也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难道高一个维度的世界看低纬世界,内心的话能自动转成弹幕飘在屏幕的上方?
“萱萱你是听到我内心的呼救来帮忙的吗?”
她一个人在房间,小声的朝空问了一句。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到床边,枕头下露出半张回复纸条。
【老大我是看你快崩溃了,自作主张出的手,看来咱们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呀!】
“下次最好刚互换就给我们换过来,太尴尬了。”
临睡前提出新的要求,白引歌背上中了刀没办法平躺睡,趴着很快进入梦乡。
她睡的很沉,可能是因为室内燃了助眠的沉香。
这是新皇在她回来前让宫人点的。
新皇夜半时分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来看她,见她睡着了都微蹙着眉头,似伤口影响了睡眠,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肩上。
如果互换可以让她不那么疼,他愿意。
只可惜这一次上天没听到他的祈祷,手放置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没互换。
“夜煌……不要离开我……”
睡的好好的白引歌梦呓一声,砸了咂嘴睡的香甜。
新皇触电般的缩回手,手心下温热的触感变成细密的刺痛,就像是被刺猬扎了手。
他深深凝视了白引歌一眼,微握拳头疾步往外走去。
守夜的宫女早已被惊醒,候在门口。
新皇叮嘱她要好好照顾朝阳郡主,尔后如旋风一般的离开。
夜煌这个名字,他听到过两次。
第一次是上次她在他龙榻旁睡着,他抱她上床休息的时候。
当时他还在想这是个男人的名字,应当是她很重要的家人。这一次她话语里难言的悲痛让他意识到夜煌是她很在乎的人,很有可能……
也对,豆蔻少女怀春实属正常,谁少年时还没一个两个珍视之人。
只是胸口莫名泛着一丝闷,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新皇冒着寒露在院子里站了半盏茶的时间,这才紧抿着唇回到澄妃身边。
一夜无梦。
白引歌尝试去到夜煌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身体不在的缘故,她被囚禁在了这个世界,连之前时空的边缘都够不着。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被窝里拿着镜子看夜煌的情况,这模样乍一看像极了读书时期背着家长在被窝里玩手机的中学生。
镜子有自动存储功能,白引歌从上次那接着看。
梅娘的要求夜煌没有
拒绝,她的身体失踪了,煊儿是她留下的唯一.血脉,夜煌就算舍掉一切也会保他周全。
梅娘化名鸳鸯,在太子府住了下来。
夜煌挑选了离正殿最远的最西的院子给她,拨了四个婢女,一人贴身伺候,一人负责饮食,其他两人扫洒。
鸳鸯院子门口有两个侍卫站岗,夜煌美其名曰为了护卫她的周全,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在提防她。
前两日鸳鸯一大早就出去,半夜才回来,背着鼓鼓囊囊的一袋东西。
第三日用过早膳,鸳鸯找到夜煌,“药材都备齐了,我会从今日开始为小世子祛毒,这是我草拟的协议,殿下签后我就立即行动。”
她对夜煌的态度很散漫,恭敬中带着一丝不畏惧,这相处的方式令夜煌屡屡皱眉。
“你是不是认识太子妃?”
夜煌冷着脸接过宣旨,边看边试探发声。
鸳鸯给他的感觉,似曾相识。
白引歌一手撑着被子一边吐槽夜煌,“终于看出来了啊,这女人想按我之前的套路走,继而取代我!”
至于她到底想从夜煌身上得到什么——
白引歌想到了盗匪不是好人,目的绝不单纯!
她咬咬牙,天亮之后一定要见到思教的教主,尽快多收一些信徒完
成任务。
她一定要在这个女人跟夜煌有实质性发展之前回去!
“太子妃啊?听说过,您和她伉俪情深。说起来我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太子妃,她是生病了不宜见人吗?”
平淡的回应,好似不认识自己,鸳鸯的演技可以秒杀很多徒有其表的当红小花。
“我还会一点医术,略懂皮毛,但也比一般的大夫厉害。如果太子殿下愿意,我可以为太子妃看一看,当然,不会免费。”
说话直接,还表现出贪财的潜质,把曾经的白引歌学了个十成十。
可她却说不认识白引歌。
夜煌一只耳朵聆听她,一双漂亮的凤目一字不漏的把宣纸上的内容浏览,确认没问题,迈脚回屋,拿出自己的印章盖上红印。
鸳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满意的折叠起来,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看来传言不可信,太子殿下是怕我收费昂贵,所以不让我帮忙吗?没关系,我们门派都是按劳收费的,从不乱收费。”
“等您真的有需要了再找我,我还是今天这个价,绝不会坐地起价!”
拍了拍胀鼓鼓的布袋,鸳鸯说完让夜煌去把小世子抱出来。
“用药之前得先放毒,过程有些痛苦,太子殿下您还是回避的好
。”
欢儿领命带着煊儿出来,一个多月的孩子长开了不少,珠圆玉润,囧囧有神的大眼睛让人看了就能心生喜爱。
白引歌看到煊儿,手不自觉的在镜面上不停的摩挲,好像这样就能触碰到她心心念念的儿子。
“煊儿,我的煊儿。”
动情的低声呼喊,一遍遍描摹他的轮廓,她的眼眶瞬间湿润。
夜煌听说要放毒,凌厉的剑眉不爽的挑起,“没有别的办法?”
这么小就要服药,夜煌心都在痛,还要放毒,搞不好就是拿针扎或者拿刀子割,他更不舍了。
时至今日,他还是不愿相信孩子的亲娘会对孩子下毒手。
但他找了很厉害的医毒圣手,确实在煊儿体内检查到慢性毒药的痕迹。
白引歌留下的试毒试纸,夜煌沾了煊儿的唾沫浸湿,也变成鲜红的两条杠,说明毒性猛烈。
“这已经是伤害最小的办法了。”鸳鸯摇头,无奈的吐槽,“也不知道谁这么狠,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毒手,啧啧,真是禽兽都不如!”
夜煌慈父般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寒锐骇人,磅礴的威压喷涌而出,压的人如同坠上了巍峨大山,浑身的骨架都在发颤。
“不该你管的事少管!还想要嘴巴就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