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思考着楚天的话，而他却已抱着我，一脸餍足地睡着了。
异域的夜晚静得有些不真实。
我拿出冷柜里的白葡萄酒，省去杯子，对瓶狂饮。
沁凉的感觉直入脾胃，我的心似乎终于有了知觉。
泪如雨下。
我撑在边桌上的手臂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滑坐在地。
左手抱住双膝，右手拿着酒瓶，我继续往嘴里倒酒。
不知何时终于睡着，梦中尽是疯人院里凄惨的喊叫声。
我吓得拼命往前跑，却怎么也逃不掉。
“宝贝，别怕，我在呢。”
有人在焦急地不停叫我。
我努力睁开眼，看到的是楚天帅得妖孽的脸。
“做噩梦了？”
我呆滞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忽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是你把我抱上床的？”
“不然呢？我醒了发现你像个酒鬼一样睡在地上。
缩成一团，可怜极了。”
我冲楚天笑笑，起身去洗了个澡。
再见他时，已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听说这里的酸辣面、酸辣海鲜很好吃，我有点饿了。”
“昨晚到这里没吃什么东西，你又喝了那么多酒，是该饿了。
周子航正等着我们呢，跟着他，少不了当地的美食。”
附近有个很热闹的老街，看起来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路太窄了。
我们的车子停在路边，几乎占据了街道大半的宽度。
密密麻麻的门市房，楚天告诉我，周家是大房东。
餐厅、饮品店、小超市、成人用品、货币兑换，应有尽有。
楼上都是霓虹灯的广告，KTV、洗浴中心。
周子航带我们进入了街角的一家餐厅。
老板见到我们，赶忙恭恭敬敬地问好。
“周少今天想吃什么？”
“把你们店里的特色菜都上了吧，我大嫂要吃酸辣口味的。
还有，甜品和茶饮多一些。”
我们一行人，包括保镖，把两层的店面坐得满满当当。
周子航还是那个痞帅的样子，他对我笑笑。
“嫂子不用担心，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环境不好，但人很守规矩。
周家的车停在外面，没谁敢过来打扰咱们。”
“周少客气了，我倒是觉得这里建得很不错，充满烟火气。”
楚天伸出胳膊搭在我的肩上。
“你没见过这一片原来的样子，周家没来之前，这就是个贫困村。
所以，当地的村民都很敬重周家。”
“天哥，您这是骂我了，我这点本事和您比啥也不是。”
“我只是实话实说，边境最近几年发展得很不错。”
言语间，老板已经开始上菜了。
各种生腌的海鲜，搭配蔬菜、面条，都是酸辣口味的。
还有咖喱炖牛肉、沙爹鸡肉串、炸鱼、炸五花肉、各式甜品饮料。
楚天很随意地靠在椅子上，话锋一转。
“不过在饮食方面，这确实没有什么硬菜，基本都是些小吃。”
“主要是带嫂子来尝尝鲜，否则，就让家里的厨师做了。
您放心，晚上肯定有大餐。”
吃好饭，我们来到边境最大的销金窟，也是周家的产业。
用空中走廊连在一起的几栋建筑，构成了一个大型娱乐城。
其中，一进大门左手边的那栋是赌场。
我们进去玩了几把，金碧辉煌的内饰，漂亮的荷官。
我对赌博没太大兴趣，所以没多久就到了下一个项目。
洗浴城。我犹豫着问周子航:
“这里的卫生条件能保证吗？”
“周家留了最上面一层楼，作为自己的长包房。
包括单独的浴场、专门的技师、特殊消毒处理的洗浴用品等。”
“那就好。边境的按摩手法在A城很流行，我今天来试试正宗的。”
我不知道，楚天和周子航在男宾区干了什么。
反正楚天曾经和我说，没体检过的女人他不会碰。
我相信他自己心里有数。
给我按摩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特别专业。
我昨晚没睡好，在这里边按摩边补了一觉，心情大好。
和楚天他们会合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今天的重头戏即将开始，我们来到最里侧的一栋楼，演艺会所。
音乐嘈杂，一楼坐满了一桌桌的客人，正在喝酒。
我们穿过人群，来到舞台下边最近的位置，贵宾席。
坐下喝了几杯酒之后，周子航示意经理让演员上台。
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但看到演员的那一刻，我还是震惊了。
女孩们不说是天香国色，却也都个个美艳漂亮，气质不俗。
此刻，身上仅披着一块薄纱，随着音乐卖力舞动。
一曲过后，更是不着片缕，向台下的观众发起邀约。
几个猥琐的男人眼里冒光，迫不及待地冲上舞台，上下其手。
台下的观众跟着起哄，男人们更是愈演愈烈，当场发泄。
上台的男人越来越多。
有的女孩稍作反抗，便被男人用台上的鞭子抽打。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转头问周子航。
“这些女孩子都是周家的，你不怕被他们玩坏了么？”
“没有客人敢逃单，嫂子，我今晚的收入可不低。
这批是刚到的，训练了几天，第一次亮相。
以前都是有金主养着的，犯了忌讳才送到我这里。
就是要先教教她们规矩。
玩得越开，打得越服，以后才好老老实实伺候客人。”
我有些反胃，却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对周子航点点头。
楚天说得没错，这样一比较，楚石对我确实算手下留情了。
如果被送到这里，真的没几天活路。
而我，若不是非要从戴维那里逃跑，日子总归还是过得下去的。
戴维的老婆死的早，被他养着至少不用担心正室报复。
况且，他是金融大佬，至少比这些暴发户收敛些。
在金钱上，戴维对我也很大方。
或许是老了自知时日不多，所以更随性，给我的钱比楚石给的还多。
我看了看楚天，心想这个人有毒，我好像都被他洗脑了。
楚天没说话，对我勾唇笑笑。
舞台上闹了很久才安静下来，服务生把女孩们抬下去。
很多刚才不愿上台的客人，也开始私下选女孩。
我收敛自己的情绪，淡然问周子航。
“有稍微干净点的么？
天哥就算了，其余的兄弟，可以让他们放松一下。”
“大嫂想得真周到，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