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牧被砸急了,眼看着左手即将被废,突地疯狂攻击,自作战靴旁拔出军刀,发狠冲着已经疯魔的巴律心脏刺去。
“南肃之”南溪惊叫一声,手拿军刀的男人一个愣神,随即转头。
就在这个瞬间,眼前冷光乍现,愣神的男人低头,只见一把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
女人力气小,即使奋力一刀也不会致命,但是却为丈夫换来了绝杀的两秒机会,巴律发狠一个猛踹,将查牧直接踹下了船,随后浑身血液奔涌,迸发强悍本能,迅速抱着妻儿跳进了河里。
嘭
不出所料的,查牧在最后一刻摁下炸弹。
水面一阵白浪冲天,带起船体破碎零件四溅开来,爆炸波裹挟着碎片宛如千万钢刀朝着四面八方迸射,水面一阵浑浊翻涌,最后归于平寂。
“哥”
“律哥”
岸边,已经杀红了眼的一众人被爆炸声惊地侧脸去看,却见那条白色小型客轮已然被炸解体,残骸在水面飘荡起伏,船上的人不知所踪。
彪子双眼只剩下一片红,疯狂扫射一圈后,开着摩托艇冲了过去。
达迈也被眼前景象惊呆,连忙冲着身边的人大喊,“快救先生,快”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趴在岸上拿着重狙悲痛欲绝的波哈一枪正中眉心。
刀子擦了把眼前血迹,正要往河边冲,被伏猜一记重拳打倒在地,随后冲上去连续几个重击。
此时不远处军车轰鸣阵阵,于最近处驻防的缅北联防军38营收到消息,火速赶过来支援,战场局势在瞬间扭转,这场惊心动魄的枪战终于落下帷幕。
曼德勒国际医院顶级VIP病房。
南溪推门而入,里面的病床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孩,每人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吴桀厉声怪叫,
“龙弟快点,快上车,注意你一点钟方位有狙击手”
“知道了,别催别催”巴闯奶声奶气的回答,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紧张。
漂亮的女人放下手中果盘,带笑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们两个,别玩了,小龙崽,阿桀是病人,你怎么能霸占他的床?快下来,让阿桀好好休息。”
“是桀哥让我和他一起睡的,阿妈,我也是病人。”巴闯指了指自己额头因为擦伤贴着的创口贴。
南溪摇头,收了两人的手机。
“溪溪我还没死呢,快给我”吴桀伸手去抢手机,被一根素指点着眉心摁回了床上。
“你给我好好躺着,躺够三天再出院,不然我就给你阿妈打电话,让她亲自过来收拾你。”
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终于消停,抬手揉了揉巴闯脑袋,
“去,给你老大我倒杯水过来。”
巴闯掀被下床,“桀哥,奶可以吗?”
“我一个大男人喝什么奶?就倒水,奶你留着自己喝。”吴桀嫌弃道。
“那我也不喝了,彪叔说了,我也是男人。”巴闯说完跑去倒水。
“阿桀。”南溪看着吴桀,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阿爸的事,占蓬和宋猜正在周旋,等你龙叔回了仰光,一定能把他救出来,你放心。
你阿妈本来已经被你舅舅的人带上飞机了,但是最后一刻她又没走,只是交代你舅舅照顾好你们两个,随后她”
南溪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这个勇毅的少年说这么残忍的事。
“她去海岛找我阿爸了,对吗?”吴桀用的问句,但是语气中笃定无比。
对面的女人点了点头。
“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要不是为了我们兄弟俩,阿妈不会这么多顾忌,但是在她心里,阿爸才是天,她知道我们没事,就一定不会去华国避难,任由阿爸流亡孤岛。
阿妈说过,阿爸把她宠成了一个离不开丈夫的女人,是生是死,她都要陪着他的。”
“会没事的,阿桀,政治斗争固然残酷,但是吴家三代人的根基在这里,就算是暂时看管,也没人敢为难他们,我已经安排了两个人去岛上,那边除了不能自由离岛,生活设施什么的都和疗养公馆没什么区别。
你就当你阿爸去疗养一阵子,剩下的,交给你龙叔,让他去办,你阿妈每个星期可以向外面打一次电话,即使是被监听,但是你至少可以和她联系一下,我们往好的方向看。”
“我知道的。”少年扯唇笑了笑,“只要龙叔在,我阿爸一定会没事。十年,只要龙叔能再撑十年,我会成为下一个他。
到时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谁把我阿爸逼到了岛上,我一定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南溪点头,“好小伙儿。你阿爸都是为了你们兄弟和他手底下的这帮生死兄弟的命,才不得不让步,我们一定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你干爸安排了你去欧洲念中学,应该下个月就启程了,听话,去吧,雄鹰翱翔九天,得有一双强健的翅膀,否则野心只会成为你的枷锁。”
吴桀抿了抿唇,“那我能带龙弟一起去吗?我能照顾好他的,大不了我多带两个佣人一起过去。”
南溪抿唇笑了笑,“阿闯还小,我相信你能照顾好他,但是他毕竟还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要过,你说对不对?
你们兄弟俩先各自长大,总有一天,等你们长成真正的男人的时候,脚下的路,一定会再次重合,到时候,就会像你阿爸和龙叔那样,携手共进,为了信仰并肩作战。”
吴桀咬牙,重重点了点头。
曼德勒水色湾别墅。
从书房打视频电话听碎嘴子的兄弟骂了半天人的男人终于消停,摁了摁眉心,拉开了书房的门。
换了一身白色居家服的小女人乖乖巧巧等在书房外面,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老公忙完了?到了换药的时间了,我给你换药好不好?”
巴律俊脸紧紧绷着,头顶乌云一片,没吭声,切身绕过她往楼下走。
“老公老公呆龙你等等我嘛”
理亏的小女人从来没有这么卑微求原谅过,迈着小碎步跟在丈夫身后,声音嗲的一波三折。
从医院回来后,他都一整天没理自己了,看来这次是真的气坏了,铁了心要收拾自己。
小女人能屈能伸,不就是作么,跟谁不会似的,
“哎呀”跟着下楼梯的女人尖叫一声朝着前面倒去,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巴律身体比脑子更快,一个转身将人抱进怀里。
直到她纤细手臂勾上自己脖颈,黑白分明的眸子勾人魂魄一般带笑看着自己,男人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气得咬牙切齿,
“南小溪,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才甘心。”
南溪抱着他不撒手,垫脚亲了亲他喉结,“老公,宝宝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