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
“嗯？”
宋寒捂着电话通话口，回过头看着她。
“能不能给我安排点事情做？”
李安健低着头，搅动着手指，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宋寒的眼睛。
宋寒疑惑道:
“你不是在做网管么？还想做什么？等一下我先打完这个电话。”
“罗经理，我有个网站，dao321，不知道你有没有用过。
现在网址访问量每天在800万左右，我打算把这个网站也挂到健安科技名下。”
“挂到公司名下？”
罗祥有些奇怪:
“是要给公司填充资产？”
“可以这么说吧！”
宋寒道:
“就是这个网站还没有注册过，也没个主体，我怕那天被人举报了……”
“什么！！”
罗祥震惊了，虽然对互联网不是很了解，但根据往常学习中遇到的案例，八百万的体量，怎么说也不算是小网站了吧？
“我这个网站比较特殊，它不是一个正经的网站，你可以把它看做是互联网的十字路口，所有人从这里走过，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可是这样的网站价值在哪里呢？怎么赚钱？”
宋寒不假思索道:
“打广告呀！
一个每天有八百万人经过的路口，在路边插上广告牌每天能收多少钱！
思路打开！格局打开！”
宋寒网吧的对面，一间民居房内，监听着宋寒电话的王伟忍不住想指着宋寒鼻子臭骂一顿。
如果不是他们安全局帮宋寒挡下那些投诉，恶意注册申请，光罚款投诉都能将宋寒罚的底朝天！
哪里还能让他有这个闲钱开公司，找代理。
如果不是为了引蛇出洞，他们才不会费这么大功夫，绕这么大一圈。
毕竟之前都保护好好的，忽然从他们本地漏出风声，也容易让人怀疑。
挂掉电话，看着邮件里罗祥发来的文件要求，宋寒有些头疼。
“能有个秘书该多好呀！”
“对了，安健你刚刚想说什么？”
看着对方局促的样子，宋寒无奈摇了摇头:
“上个月工资也发给你了，怎么不买两件合身的衣服？”
“你的发太多了……”
“2000多么？
你这又当网管又当保洁，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你现在还想做什么？”
李安健抬着头认真道:
“我看你经常没事在电脑上拉框框，这个我也能做！”
宋寒皱了皱眉头:
“你现在每天上学6个小时，每天的卫生清理也要两个小时，还有前台值班，时间够用么？”
“可是，我在前台也没事干呀！”
宋寒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网吧，猛的一拍额头。
“是我疏忽了，等下我给你开个账号，你没事也去做训练吧。
还有，周末有时间去换两身衣服！
你这衣服都起毛了！”
李安健扯了扯身上有些紧巴的衬衫低着头解释道:
“家里人多，钱就先给家里用了。”
宋寒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外面隐约传来的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监视室内，王伟猛然回头。
“哪来的防空警报？”
“快查！！”
监视屋内，一阵兵荒马乱，王伟也在紧张的拿起电话不停询问。
“报告！”
“讲！”
“东北方，有不明飞行物正在快速接近！”
“什么东西？”
王伟扶着耳麦，大声询问着高位观察点的同事。
“太黑了，看不清，有尾焰，好像是战斗机？”
“屁！”
“内陆城市的战斗机训练，怎么会有防空警报？”
“不好！它朝着目标来了！”
王伟闻言猛然一震！
他跑到窗前，刚刚拉开窗帘，一枚直径二十厘米，长两米的巡航导弹从他眼前迅速飞过，向着不远处那间唯一明亮的商建房网吧飞速冲去！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不到一秒的时间，这一刻在王伟的眼中竟然格外的漫长，甚至于那枚导弹，弹体上莱阳钢钢管厂的名字都能清晰的印在王伟眼中，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随着一声巨响！
猛烈的火蛇四处飞溅！
冲击波激荡着破碎的砖体碎屑抛洒四方！
“救人！！！”
……
“报告！”
“讲！”
“爆炸现场的初步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根据爆炸现场残留物检测，已经确定，弹体的战斗部填充物是爆速为3200米/秒的土制烈性硝酸铵复合炸药。”
“硝酸铵复合炸药？”
“就是高氮化肥加白糖！”
“发射点找到了么？”
“根据军方雷达定位，目前已经初步锁定大致范围，现在军方联合武警，公安正在开展拉网式清查。”
“位置是哪里？”
“市区东北方，七公里外的工业区。”
沉默良久一声叹息打破了寂静。
“他没事吧？”
“建筑物内的L型承重结构挡住了大部分冲击，但是两条腿的胫骨被碾压，都保不住了。”
“那个小女孩呢？”
“只找到一条腿……”
……
“这是哪？”
“你醒了？”
宋寒的声音惊醒了一旁正在犯迷糊刘茜。
一夜未睡加上精神的高度紧张，在严密守护巡查的同事和医院所带来的温馨的安全感，让刘茜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神经，哈欠连连。
她揉了揉眼睛，走到了病床前，一旁有其他同事快步走向值班室去叫医生去了。
宋寒伸手想拉开被子下床，只是浑身上下的剧痛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石撵来回滚压过。
忽如其来的剧痛让宋寒忍不住开始呻吟起来，也让他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醒。
“李安健，她人呢？”
刘茜没有回答，拿起一旁的碘伏棉签擦拭着宋寒脸上渗出冷汗和斑斑血迹。
“你在忍忍，医生马上就来。”
“醒了就没事了！”
病房内，医生掀开了宋寒身上的薄被，漏出了里面包裹的像木乃伊一样少了一节的身体。
“度过危险期了，现在的伤后疼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解。
待会我开点止疼药，等药效起来就没有那么痛了。”
宋寒没有去理会医生的交待，他看着自己缺失的两条小腿皱了皱眉头，他忍着剧痛问道:
“李安健呢！”
“她死了！”
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从病房外传了进来。
“那枚精确制导火箭弹，安装了最少十公斤烈性炸药。
幸好你的网吧是小区外独立的商业建筑，除了你们两个外，目前还没有其他伤亡。”
宋寒看着来人，咬着牙，忍着剧痛从牙缝里怒声问道:
“我需要一个解释！”
沉默片刻后，来人的神色有些黯淡。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只是在我解释之前，也需要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精确制导火箭弹是目前国防重点工程，不管是对于弹体控制，导航方式，数据处理，都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那枚火箭弹的残骸目前没有太大的研究价值，但是从它的起飞到超高零度精准命中，这其中包含了太多含义。
你知道么，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美国战斧巡航导弹它的精准度也才10米！
而你那间网吧的门面宽度只有2米！”
宋寒冷眼看着来人。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把病床上的小男孩当做未成年来看待了。
“这项技术我可以交给你们！
你的交代呢？”
刘茜瞪大着眼睛看着宋寒，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回应宋寒的是一个军礼。
来人将头上的军帽和肩上的肩章摘掉，放在宋寒床尾，对着他默默敬礼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两杠两星。”
“他是谁？”
“我们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