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和那个什么捕头,怎么样?”宋元时问道。
他已经查问过了,啸捕头从军去了。至于从的哪边他也查了,奇怪的是,居然没有查到。
“普通朋友,能怎么样。”刘海棠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只不过宋元时不是她想要倾诉的对象,“他现在不在这里。”
“和你有关系吗?”
宋元时就笑了,敲了一下刘海棠的头:“我告诉你,这天底下除了我,别人都靠不住。”
“我这么好的人在你眼前,你都看不见。居然还误会我,你简直是眼瞎。”
刘海棠白他一眼,道:“我睡着了,你就让我趴着睡就行了。谁让你抱着我上楼的?”
“我没有要求你擅自做了,就应该想到会被误会。再说,这也不是误会,你一向心术不正,谁知道你是不是把我抱上楼,然后丢下来?”
宋元时愕然:“我要摔你,还用得着抱你上楼?我是咸菜吃多了力气大?”
“你是脑水多了。”刘海棠道。
“我看你是瞎了。”宋元时道。
刘海棠睨着他,宋元时目光一闪,摆着手:“算了,好男
不跟女斗。那次我不应该不告而别。”
“你、脚怎么样?”
当时刘海棠摔下来,崴脚了。
“道歉?”刘海棠朝外面看了看,“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宋元时大怒,磨牙道:“刘海棠,不要给脸不要脸。”
“行吧,我虽然没有感受到你的诚恳,但勉强接受了你敷衍的忏悔。毕竟你身份高贵容貌俊美,单靠这两样,我也应该原谅一下。”
宋元时气的嘴角抖动:“原来一年不见你不是没有长进。嘴皮子溜了很多。”
“人总要往前走。”刘海棠道,“既然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了,那么请你说你说正事。”
宋元时喝了口茶,扬眉道:“两边打仗,你知道吧?”
刘海棠扬眉点头。
“我弄一批药来,你负责做成药丸,我找人贩出去。包你赚的盆满钵满!”宋元时道。
刘海棠靠在椅子上,斜眼看他:“少东家准备往那边卖?”
“哪边都卖!”宋元时白她一眼,“两边打仗那是他们的事,咱们就是个铜臭奸商。哪边给钱我卖哪边,哪边方便就卖给谁。”
还真是
精明啊。两边都卖,这样他就是两边不得罪。一点不客气、主动的把自己钉在铜臭奸商的柱子上。
这一点,她还没有想到,或者说,她还没有细想。
“现在的药也吃紧,你去哪里弄?”刘海棠问道。
宋元时凑过来,在她耳边说话。这一凑近,就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还有一丝厨房中的烟火气。这气息和他闻过的所有气味都不一样,既不是香的令人迷醉,也不是清冷的让人向往,只是淡淡的,却能让人心安。
仿佛靠近她,就能感觉到自己活着,踏实,幸福。
“干什么呢?”刘海棠将他的额头一推,“占我便宜?”
宋元时回神,无奈地看着她:“我要说话,这话不能让别人听见。”
“你就不能像个女人,温柔一点?”
刘海棠嫌弃不已:“我是温柔的,可这温柔也不可能给你。”
“说!”
温柔是给谁的?那个啸捕头?
宋元时哼了一声,保不齐已经死在哪里了。
“这药,我从前年就开始存了。”宋元时低声道,“我来这里时特意拐道去看过,保存完好,绝
对都是上陈的好药。”
居然以前就开始存药了,这人也太贼了!刘海棠道:“药单有没有,我瞧瞧。”
“给。”宋元时递给她。
刘海棠接过他拍在桌子上的册子,认认真真翻着,估算着几个常用内外伤药方的配伍用药。
宋元时看着她的侧颜,咕哝了一句:“凶巴巴,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什么?”刘海棠不解地看着他。
“我念经!”宋元时道。
刘海棠不理他,仔仔细看了两遍,放了册子:“这些药要是都保存完好,那绝对值得做买卖。无论是药量还是品名,都很可以。”
“药绝对没有问题,比你这个小姑娘还要新鲜。”宋元时拍着她的肩膀,道,“怎么样,做不做?”
刘海棠看着他,没说话。
“看我干什么,欣赏我的美貌?”
“这么好的事,你为什么想到来找我呢?”刘海棠怀疑他的动机。
宋元时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来找你,是因为看着你穷苦,带着你一起发财。”
“再说,我总要找个人一起。如果对方是个无趣的又
丑的人,那不如找个有趣又年轻的一起。”宋元时扬眉道。
刘海棠白了他一眼。
“再一个问题。你有两方不惊动,安全的销售渠道?”
宋元时琢磨了一下她话中两个陌生的词,点头道:“我家在京城这么多年,谁不知道?”
“无论是朝廷还是晋王,我都能有渠道。”
“不过,晋王那边要你出头,朝廷这边我出马。”宋元时道。
刘海棠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宋元时来找她的原因。
“你既想做晋王的买卖,又怕得罪了朝廷,弄个倾家荡产。”
“可你又担心晋王赢了,对你家苛待。所以拉着我一起,你做人我做鬼,双保险!”
宋元时喝茶,目光闪烁:“人太聪明,就不觉得辛苦吗?”
“笨的人才辛苦。”
宋元时不置可否。
“可你不怕我把卖了?我是好处不会分给你的。”刘海棠道。
“放心,你没这个机会。”宋元时道,“你现在只要想,这钱赚还是不赚!”
刘海棠点头:“怕你不成,走一个!”
“痛快。”宋元时就知道刘海棠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