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泱泱西秦,岂能容女人掌权?”一老人言语冷厉,目光更是可怖。
其他几人看起来也极像位高权重之人!
“陛下是先太子嫡女,继位自然无人有话说,可她喻意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嫁给太监冲喜的小女人罢了,也配当摄政王?”
“等明日上朝,再参她一本!”
“遵命!”
屋中人逐渐离去。
等人都走了,那位自称本王的人才掀开脸上的黑布,露出苍老的面容。
如果喻意在,她定然会觉得眼熟。
此人的眉眼,竟然与小橙子有几分相似!
夜里,一道身影出现在喻意的窗外。
屋内正在查阅奏章的喻意停了一下,随即又继续看了起来。
许久,喻意见窗外的人还不走,不由觉得好笑。
“想进就进来,在窗边偷窥算什么?”
“你在玩火!”
听着窗外熟悉中带着愠怒的声音,喻意笑了笑,道:“常人只看到了西秦新主继位,摄政王权倾朝野,独得陛下恩宠,却看不见,这盛宠底下的暗流。”
“想要这汹涌的暗流浮出水面,就必须给出能打动他们的利益。”
窗外那人沉默许久,似乎在思考喻意所说的话。
不多时,那人又道:“可我左算
右算,你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你何以见得那些人的谋划不如你?”
喻意抬眸看了眼窗外,莞尔一笑道:“胆子大一点,比什么都强,机会是闯出来的,哪有算出来的?”
说完,喻意收起奏章,道:“就按我说的做,敢挡我的谋划,当心我罚你!”
“你……”
窗外那人气得不行。
这个女人,竟然敢威胁他?
真是长本事了!
喻意倒也不管他怎么想。
她躺在床上,冲窗外抛了个媚眼,坏笑道:“本王可要休息了哟,你还留在这,是等着侍寝吗?”
“哼,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帮你摆平,再敢威胁我,我就……”
那人还没说完,喻意便道:“你就怎么样?打我,骂我,惩罚我?”
“……”
屋外传来咔嚓声,想来是气不过,一脚踩断了树枝。
一声隐忍的痛呼响起,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
这个大傻子!
喻意捂嘴偷笑。
…
次日清晨,喻意已经换好了蟒袍,腰间是崭新的绣春刀。
这把刀是由军械坊按照喻意所说的材料和配比,以最新的精钢打造而成,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朝堂之上,喻意站在了武将的第一排。
而今日的朝堂也来了
数位王侯,这是以往不曾见的。
皇室宗亲!
宁王赢广。
贤王赢川。
河西王赢虞。
这三位王爷是先太子时期就被先皇封王了的。
哪怕是赢骜时期,他们也都安然无恙。
三王同时行礼,道:“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王叔平身!”乔青橙抬了抬手,又道:“来人,赐座!”
喻意刚一走,这三位王爷就找到了乔青橙,言明身份,更是愿意重入朝堂,辅佐于她。
乔青橙俯视群臣,目光落在了喻意身上,朗声道:“摄政王得胜归来,朕欲重赏,众位爱卿可有异议?”
乔青橙话音刚落,就有人站了出来。
是兵部侍郎陈安。
“臣有本启奏!”
“讲!”
陈安看了眼喻意,道:“陛下,兵部今日已将北境之战推演数次,发现摄政王此战实属大错特错!”
此言一出,无疑是否定了喻意的功绩。
喻意瞥了陈安一眼,冷哼道:“哦?不知陈大人有何高见。”
面对喻意的目光,陈安恐惧的低下头,但那位的嘱托他可不敢忘记。
“陛下,摄政王此次出征时带了十万大军,归来不过区区两万人,而北境十三城的战报也指出,您
并没有给北境留多少兵马,敢问这十万援军剩余的人到底去哪里了?”
这是怀疑自己私藏军队?
喻意冷笑起来,道:“你兵部不是有统计吗?说与本王听听。”
陈安气得直咬牙。
明明是我问你,怎么反倒是你问我了?
碍于喻意的威势,陈安也不敢忤逆,道:“此战镇北军阵亡七万余人,杀敌十万有余,而摄政王您率领援军支援,短短两天便折损过半,匈奴剩余的十万大军却只是被打退,实际伤亡并不多。”
“不仅如此,您孤军冒进,导致所部伤亡巨大,寸功未立,这您作何解释?”
按他这么一算,也确实是这样。
喻意北上支援,说是惨胜,实际上伤亡数字比匈奴的还要大。
当然,这只是战报上说的。
真实情况嘛,他们自然是不清楚。
面对陈安咄咄逼人的话,喻意不咸不淡的解释道:“是本王看错了人,那些勋贵子弟个个骄纵,不听指挥,这才导致战果不利。”
喻意这话一说,河西勋贵个个脸色微变。
这特么躺枪了啊?这不活见鬼吗?
我们好心好意让亲儿子去帮你打仗,你现在倒打一耙?
可不等他们怼回去,更大的惨剧发生了
。
“本王此事本王难辞其咎,就不求封赏了,而且本王已经将那些贪生怕死的小辈发配至各军中,官降三级。”
河西勋贵:??
他们基本都是公侯世子,出去打仗有很多都是带着父辈的虚衔,虽然不是实位,但手里都有兵马,最差都是千夫长,现在直接降到伍长?
这不是扯犊子吗?!
一众河西勋贵不干了。
他们还指望孩子们建功立业,一转眼,别说建功立业,他妈的连本都没保住。
这也太扯了吧!
河西勋贵们不少人出列。
“陛下,摄政王此举实属不妥!”
“恳请陛下降旨,宽恕他们!”
“战事不利,主帅未曾受罚,罚将领,这是何意?”
一时间群臣愤懑,怨声载道。
喻意眼见三王还不出手,心里不由得冷笑起来。
这三个老狐狸,居然还能稳着不动?
单凭借这些人,可扳不倒本王。
不行,还得再拱一把火。
喻意不顾河西勋贵源源不断的弹劾,转头看向都察院的那些御史。
“你们这帮酸腐文人,整天闲的没事弹劾本王,陛下,臣提议,撤裁都察院。”
这话一出,文臣也炸了锅!
撤裁都察院?
这不是断了文臣的一半生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