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喻意的变化,乔殊心生疑惑。
这么难解的局面,难道她这么快就想到了对策?
乔殊侧目问道:“你想到办法了?”
喻意欢快的点点头。
“什么对策,说来听听。”
乔殊刚一开口,不料喻意立马回怼:“为啥要和你说,你跟我又不是一伙的,万一告密,我岂不是亏大了?”
喻意一句话令乔殊哑口无言。
他很想说,我跟你是一伙的。
可顶着洛江陵的这张脸,乔殊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了,只能一点点转变了。
乔殊冷哼一声,道:“呵,爱说不说。”
不料,这个激将法喻意根本不吃。
“你别想激我,我就不说。”
随即,喻意下了马车,一路朝千岁府而去。
远远的看着宛如百灵鸟的喻意,乔殊心中的燥热又升了起来。
真麻烦!
乔殊脸色阴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宫当中。
御花园里,赢骜正坐在亭中和白侍郎下棋。
白侍郎落下一子,恭敬道:“陛下,臣得到可靠消息,喻意和洛相今日乔装打扮,去了一趟西凤楼。”
“嗯。”
赢骜只是恩了一声,再无下文。
白侍郎微微一愣,不禁问道:“陛下,您不担
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赢骜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棋子,骨节分明的大手叩击在玉石桌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白侍郎心中大急。
陛下是下棋下呆了吗?
喻意和洛江陵,一个心狠手辣,一个心思缜密。
这两个凑到一块,那岂不是要翻天?
似是察觉到了白侍郎的疑虑,赢骜冷笑道:“你觉得朕会怕他们俩?再说了,喻意和洛江陵一直不和,宫中探子回报,喻意在半路上就下了马车,那车里的洛江陵脸黑的跟碳一样,何必忧虑?”
“这……”白侍郎依旧不放心,“陛下,那您打算如何处置喻意?”
“啪嗒——”
棋子掉在桌上,赢骜似笑非笑的盯着白侍郎。
后者额头上顿时直冒冷汗。
白侍郎赶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陛下恕罪,微臣不该揣度圣意,臣罪该万死!”
“罢了。”
赢骜将手里的棋子一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不下了。”
说完,赢骜离开了御花园,只留下了跪在地上的白侍郎。
白侍郎连抽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暗骂自己愚蠢。
喻意和洛江陵不是好惹的,陛下就是吗?
要知道陛下当年只是众多
皇子里不起眼的一个啊!
白侍郎瑟瑟发抖的盯着棋盘,忽然明白了。
“陛下圣明!”
白侍郎高呼,兴高采烈的出宫而去。
他悟了,他悟了啊!
陛下这是在摔棋盘。
棋盘摔了,不管是死棋活棋,都将化为乌有。
喻意啊喻意,你的死期到了!
白侍郎面露凶光,眼神怨毒。
他永远也忘不了,喻意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两个女儿羞辱的场面。
…
“阿噗——”
刚出门的喻意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这是,谁在骂我?”
喻意左右看了看,心里暗骂道:“肯定是洛江陵那个狗东西,自己不告诉他,他就暗戳戳骂人!”
一旁,沈慕躬身道:“主子,咱们去哪儿?”
喻意颠了颠礼盒里的那些首饰和她最近闲得无聊鼓捣出来的“小玩意儿”,道:“走,去淮王府。”
“淮王府?”
沈慕愣住了。
去淮王府干啥……
“主子,咱们千岁府和淮王府没什么交集啊,千岁爷倒是和淮王关系不错,但是淮王殿下如今也不在京城,咱们去干啥?”
看着絮絮叨叨的沈慕,喻意皱眉道:“问那么多干嘛?赶紧的,去晚了当心我罚你
!”
“是是是。”
沈慕不敢怠慢,赶紧将喻意送上马车。
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马车前面。
“喻意!”
嗯?他怎么又来了。
喻意没有搭理,淡淡道:“不用理他,走吧。”
沈慕点点头,道:“世子爷请回吧,我家主子有要事。”
裴颐哪里愿意?
他连连喊道:“喻意,你下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喻意掀开门帘,不悦道:“裴颐,我现在是个寡妇,你在这大呼小叫什么?休要坏我名声。”
裴颐脸一红,挠头苦笑道:“我刚好路过这里,给你带了些吃食。”
说着,裴颐就将一个食盒递了过来。
喻意并没有伸手去接。
她明白,裴颐似乎有那么点看上自己了的意思,可是自己已经嫁人了,夫君虽死,她却不可能另寻他人。
喻意婉拒道:“世子爷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确实有事,还请世子爷让个路。”
闻言,裴颐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化作喜悦。
“你要去哪?我给你带路,京城我熟。”
“不必了,世子爷请回吧。”
喻意放下门帘,倍感头疼。
这个家伙,长得挺帅的,可惜就是缺点脑子。
自己可
是个寡妇诶,寡妇!
乔殊刚死没几天,就让这位世子爷给自己带路,大摇大摆同行?
喻意缩缩脖子,她已经感受到了阵阵谩骂从耳边响起。
这事儿可不兴做啊!
裴颐失落的走到一边,望着喻意远去的马车,他的眼里又满是炽热。
寡妇?
他才不在意呢!
马车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淮王府附近。
刚到附近,便有甲士拦路。
“站住!”
喻意轻声道:“告诉他们,我是来拜会淮王妃的。”
见淮王妃?
沈慕愕然。
淮王妃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她出自将门,是梁国公方唐镜的女儿。
梁国公府可是响当当的地方,一门双公,个个掌兵,战功赫赫。
而淮王妃就是梁国公府的刁蛮大小姐,淮王不怎么回家也是她的“杰作”。
毕竟新婚夜把夫君打破头的这种事,可真不多见呐。
沈慕不知道喻意要干什么,但还是长声道:“我家主子是西厂厂督喻意,特来拜会淮王妃。”
“西厂厂督?”
最近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喻意?
甲士皱了皱眉,随即道:“喻厂督请在此稍等片刻,在下这就去通禀我家主母。”
说完,甲士快速朝淮王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