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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软饭男—“渣爹后娘”

    果然车子还没到村头,刘大力就谎称车子打不着火,要许优优下车。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这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周围是村民打的稻子摞在一起,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鸡鸣狗叫。

    许优优警惕性的将包放在地上,果然刘大力突然转过身死死地将她扑倒在地上。

    原宿主虽然身形肥胖但却没有多少力气,倒是刘大力一身的蛮力,他粗鲁却又迫不及待的去撕开许优优的衣服。

    许优优奋力反抗却被刘大力扇了一巴掌,嘴里破口着她是臭(女表)子,许优优眯缝起眼瞅准时机摸起身边的碎砖头就朝着他脑门抡了上去。

    刘大力吃痛地闷哼一声就倒下了。

    许优优爬起来眼里寒霜逼人,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蹲在他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没死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了个称手的棍子,照着躺在地上的刘大力一顿狠抽。

    直到许优优身上微微出汗,这才罢手。

    她使出全部力气,是按照自己在以前世界学医的人体结构知识下手的,有意避开了所有的要害致命部位关节,不会显出淤青但却又处处伤筋动骨,没有一年半载刘大力是绝对下不来床。

    做完这些,她才拎着包走剩下的不远路回到了苦根村。

    临近村口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土,她将外套换下来塞进布袋子里。

    走到一间砖瓦平房前她站住了脚,刘丽竟然先回来了。

    家门口站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们骂骂咧咧,为首正在起争执的不是旁人,正是原主那个无用暴戾的爹,另一个则是刘丽她爹。

    她快步走上前,一旁看热闹的人看她来了连忙拉了拉吵架的许大为,“大为,你闺女大丫回来了。”

    刚刚还吵的不可开交的一伙人瞬间安静下来。

    许优优只是打量了周遭一圈人,刘丽带着她爹大伯小叔等一些刘姓宗族里的亲戚围着她爹许大为。

    刘大力被自己揍成那样,绝不可能这一时半会赶在自己前头回来拉上一帮人来报仇。

    她将视线落在了刘丽身上,她果然没安好心,故意让自己和刘大力单独相处,她则跑回来告状。

    “爹,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许优优的声音很细,比苦根村里操着一口浓重方言的小姑娘都要好听,只是这外表有些差强人意。

    许大为脸色一沉,刚想臭骂许优优这死丫头,但是碍于家门口还有外人在,他忍气吞声脸色难看的说“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许优优连忙低下头,紧

    张的小声说“我从学校来啊,在县城里下了大巴就赶路走回来的,我们周五放学早,三点多就往家赶,坐车四个小时,走路一个小时,现在这个时间回来不是刚好吗?”

    她一副胆小怕事纯良无害的模样,言语间还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那句话惹到许大为生气一样。

    见她如此乖巧可怜,周边的邻居也出声替她解围“是啊,大为你不去接她回家,走回来很远的。”

    说这话替她解围的是邻居王二嫂,早些年间原主经常替她在山上找些治头疼的草药,一来二去她就对原主特别好。

    刘丽听到她这么说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样大声否认,“许优优你说谎,明明就是我大哥骑着摩托去载的你,你回来根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谁知道你和我大哥干什么去了。”

    这话一出许大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他梗着脖子冲着刘丽她爹刘四大骂“刘四,你再让你闺女胡说毁我家大丫的清白,老子就撕烂她的嘴。”

    许优优算是看明白了,刘丽是故意让刘大力带自己走,想让他染指奸污原主的清白,再带人来堵住许家的门,这群人不是来闹事的,而是上门逼亲的!

    她面露寒意,听着刘四跳脚大骂,“许大为,你装什么老B呢,你闺女胖的像猪又黑又壮,嫁给我儿子是她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刘丽她爹就是苦根村最早的一批混子,老光棍才讨上隔壁村的寡妇当媳妇,生了刘大力和刘丽。

    刘四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无赖,越懒越穷,可以说是整个久来县都找不出来第二家比他们更穷的了。

    许大为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也听不得别人骂他的种是猪,抄起门口的锄头就一顿乱抡,砸的刘家那群人抱头四窜。

    刘四拽着刘丽板起脸问道“你哥呢?你不是说他们两个在一块的吗?你哥人呢?你要是骗老子你给老子等着。”

    刘丽看着自家爹的黄板牙和浑沌的眼珠子有些害怕,连连否认撇清自己“我不知道她使了什么诡计。”

    刘家人眼看着许家的大丫头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刘四说的和他儿子办成事的样子,小丫头虽然胖胖黑黑的,但是言谈举止却不知道要比村子里的女娃好多少。一时之间又有些心虚。

    他们想着许大为平时懦弱的怂蛋被惹急后也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也担心等会村里许家本家的人会来报仇,不一会刘丽那几个被拉来壮场面的叔叔伯伯都跑干净了。

    眼

    看着他们家败了下风,刘四也撒腿就跑。

    转眼间来闹事的刘家人就只剩下刘丽一个女娃,许大为晃了晃手里的家伙什吓唬她,“死丫头快滚,不然老子捶死你。”

    刘丽吓得也撒腿就跑,一旁看热闹的邻居和乡亲都自讨没趣纷纷散了。

    许大为将锄头一扔,转身看见许优优那个胖丫头还站在那,他虎着脸呵斥道,“还不嫌丢人的?快滚回家去,别在这给我丢老子的人。”

    看着他抄起家伙为原主报仇的时候,许优优内心毫无波澜。

    她再清楚不过,许大为可不是为了原主好。

    毕竟在原主上一世他听信了李秀梅的谗言和怂恿,因为三万块钱的彩礼就将原主私自定给隔壁村丧偶的张狗子。

    就是在原生家庭无下限的利用和学校同学们的欺压,原主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跳楼身亡。

    许大为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还痛骂原主的死死让他失去了赚钱的好机会。

    原主身亡后接着就带着全家老小身披缟素找来了县里的记者去报道许优优在校跳楼身亡的事件,表面上是讨回公道,实际上在舆论的影响下还得到了学校十万块的赔偿以及弟弟妹妹李芬和许大宝的免试入学资格。

    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后他们随便找了块席子将原主的尸体包起来准备埋了的时候,竟然丧尽良心的把尸体卖给了隔壁村早夭的二明子做冥婚媳妇。

    原宿主尸骨未寒就被这群畜生二次买卖,这笔账许优优一定要算。

    况且许大为今天之所以敢这么强硬就是知道要是真的按照刘四的说辞,这个女儿就坏了名声,别说卖给别人好价钱,就是真的嫁给刘四儿子刘大力,恐怕都不会给他多少彩礼。

    今天的耍威风不过就是为了日后能把原宿主多卖点钱,她这个狗爹什么做不出来?

    想到这,许优优心下沉,自己可不像原主那么好欺负。

    但是对于自己对于许大为的了解,他才没有这种心机。

    许优优转身就往家走,一个抱着三岁孩子的妇人脸色极其难看,自己经过她时,妇人冷哼一声怒骂道“不知廉耻的赔钱货,还有脸回来。”

    这就是自己后妈李秀梅了。许优优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听着她咒骂着,眼底却浮现出一丝寒意。

    许优优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径直进了西屋,那原本是用来养兔子的屋,后来兔子得了瘟都死绝了。

    那屋空下来了,李秀梅便将原主赶进去住,屋子里除了一张破木床和方桌子什么也没有,就连衣服都是放在破纸箱子

    里。

    李秀梅带过来的女儿倒是吃香的喝辣的,霸占着东边的屋子,里面木质打的箱子和柜子,床都是从县上家具店里买来的。

    饶是李秀梅明目张胆的偏心成这样,许大为硬是连个屁都没敢放。

    李秀梅手段好,嫁过来的半年后就给许大为生下了儿子许大宝。

    才半年就生下儿子。

    原主母亲还没离婚时,许大为就和李秀梅厮混到一起了,李秀梅当初是挺着大肚子进门的。

    许优优甚至来不及收拾东西,门砰的一下就被人踹开,李秀梅抱着许大宝破口大骂。

    “你是眼瞎吗?看不见圈里的猪都快饿死了?还不快滚去割草?”

    许优优轻声嗯了一声,轻车熟路的背起筐拿着镰刀便出了门。

    她刚出门就遇上了说媒的陈婆子,那老婆子脸上擦着一层白粉,就在这夜色朦胧的苦根村窜游,像个鬼。

    “哟,这不是许家大丫吗?这是要上山割草喂猪啊?”她边说着唾沫星子就喷在了许优优脸上。

    许优优厌恶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却装出一副怯懦胆小的模样,小声小气的答应着。

    “陈婆好,您吃过饭了吗?”

    “嘿嘿,吃过了吃过了。大丫啊,你一个小女娃不用读那么多书。改日陈婆给你说个好人家嫁了。”陈婆子说着贪婪的目光就在许优优身上打量游走。

    就这货色,虽然说不成大富大贵的人家,但这种的才抢手呢。

    许优优低下头装着害羞的样子不再应答。

    陈婆子冷哼一声进了许家的门,她今天还真是受了别人所托给许家二丫讲门好亲事,可轮不上这个又黑又胖的蠢大丫。

    “书读的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得找个好人家嫁了。”

    “大宝他娘在家吗?喜事啊!”

    许优优站在原地,听着陈婆子的扯开嗓子大喊大叫。

    读书没用?所谓的嫁人不过就是把自己卖个好价格罢了。

    许优优在苦根村很有名,但不是靠读书好出的名,全靠亲爹不疼后娘不爱的悲惨身世出名。

    原主读书极好,从小到大就没考过第二。

    小学读的村小,中学上的县里的,高中却是自己凭着成绩被市里最好的四中特招过去的,长这么大学校就没收过学费。

    许优优背着比人大的竹筐子往山上走,原主最害怕周五上山砍柴,因为将近天黑,苦根村没有亮光,山上有多蛇虫,稍有不慎就会被毒蛇咬死。

    山上的路不好走,可猪牛羊吃的紫花苜蓿却在山上遍地都是,除此之外,这山宝贝东西却多的多,药草人参,稀有

    动物。

    苦根村地处偏远,多荒土。种植业难以发展,种些粮食果蔬能够自给自足就算好的了。

    村子里稍微有点本事的年轻壮年人就都跑出去打工找活,村子里就留了些出不去干不动的妇孺小孩,换句话说村子里仅剩的几个男人都是不中用的。

    许大为算一个,刘丽她爹和那群蠢叔父也算,都是些不中用的。

    许优优手脚麻利,她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很快就将竹筐割满了。

    天还勉强的亮着,可她并没有打算要立刻下山,这山里可都是些宝贝疙瘩,原主以前也经常在山上摘些野草草药,只是不认得更多的宝贝罢了。

    这些草药随便一株拿出去遇上个识货的都得卖好价钱,治风寒头疼麻疹风疹的荆芥,治妇人脘腹冷痛血寒经闭的桂枝,哮喘胸闷的麻黄……

    许优优每样都摘了一点揣入怀里,以后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做完这些,她便背着竹筐下了山。

    刚走到了家门口就听见里面陈婆子和李秀梅谈笑的声音,两个婆娘边聊边嗑瓜子,吐的瓜子皮满地都是,许大宝正爬在地上抓起瓜子皮往嘴里塞。

    陈婆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李秀梅笑的嘴就没合拢上,两人见许优优回来后脸色就变了。

    “你去哪了?都等你吃饭呢。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李秀梅长叹一口气,对着一旁的陈婆子说故作无心的说,“二嫂子,你不知道这天底下就后娘难当啊,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

    就这两句话,陈婆子看向许优优的眼神就变了。

    “啧啧啧,谁说不是呢,后娘怎么做都落人口舌。”

    陈婆子急匆匆的抓了两大把瓜子塞兜里,起身就要走。“那啥,俺还要去西村头给二铁子说媳妇,先走一步,就不耽误你们吃饭了。”

    李秀梅起身要送,陈婆子摆手,“用不着送,大宝她娘,等你家二丫明天回家你记得跟她说说,等县上陈家药店那家人的儿子上完高中,这亲就结成了。”

    “哎呀二嫂子,这事要是说成了,俺和大宝他爹一定好好谢你。”

    许优优乖巧的站在一旁,李秀梅送走陈婆子后看见许大宝还爬在地上捡瓜子皮吃,一把将许大宝抱在怀里,经过许优优身边用手指指着她咒骂道。

    “你瞎啊,看不见你弟弟在地上捡瓜子皮吃?是故意让旁人看见我让你上山割草的吧?想让我这个后娘名声变臭?”

    “你个该死的丫头,心眼子多得很。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优优慢慢的将手攥成拳头,好一会才松开。